又是一顿美味大餐。
  虽然没有神秘大侠助兴，但陈诗彤依然吃的很开心，还让赵磊收了一波仇恨情绪值。
  赵磊吃了个半饱。
  粤海楼老板张金发对他俩惊为天人，极有眼色地只给赵磊送了vip。
  各自回家。
  接着几天，赵磊白天在家看书学习，偶尔和陈诗彤视频聊天，晚上就去公园和弟兄们打屁聊天喝啤酒。
  期间陪着老妈去医院做了一次复查，肿瘤缩小三分之一。
  安排的pet检查，结果无误。
  赵磊全家惊喜莫名，医院的人都惊了，几个主治医生围着老妈，各种询问和检查。
  得知最近老妈吃了不少罕见的补品，那些医生还特地去赵磊家去看了，把那大虾借走一袋。
  老妈的病友更是闻风而动，抢走半冰柜的北极大虾，要不是赵有田大发雷霆，所有大虾差点就全部被人顺手牵羊。
  晚上回来的赵磊目瞪口呆。
  “跟你媳……嗯，那个朋友说一下，能不能再帮我们搞点，大不了我们买就是了。”老爸对赵磊自然不客气。
  “儿子，妈妈也不想让你跟人家张嘴，但这北极大虾如果有用，不光是咱，许多病友就多了一份活下去的指望……”
  老妈看着赵磊，脸上忐忑。
  “我去想办法，但这事您先不要答应别人，我去把价格，渠道这些事儿打听清楚确实了再说，还得听听医院的说法。”赵磊点头答应，这是好事。
  “这虾估计便宜不了，市场里巴掌长的虎皮虾，人工养殖的都一百块一斤，在北极那冰天雪地的，还能长那么大个，又是野生的，那得卖多贵啊。”方晴又是叹气。
  “再贵也比不了医院药价，黄金也是按克来卖，药可是按毫克来……”说起药价，赵有田就是一肚子火，亚历山大。
  一家三口都沉默下来。
  ……
  晚上去公园，赵磊也没心思和兄弟们说笑。
  晚饭前他再次问了陈诗彤北极虾的事。
  果然，那大虾是稀罕东西。
  北极酷寒，生物生长慢。
  捕鱼船也是偶尔能捕捞到那么大的东西，根本就是供不应求。
  晚上在公园，赵磊有些烦躁。
  哪怕是待在虞丽君的身边，也不能像平日那样冷静下来。
  “你……还在担心学校的事？”
  虞丽君察觉到了赵磊眼神里压抑的东西。
  “别的事。”
  赵磊摇摇头，学校的破事他从不担心，这几天根本没人找他，他还挺高兴。
  只是想起爸妈说的。
  想起肿瘤病房里，那些绝望等死的眼神，他就觉得呼吸不畅。
  忽然，听到江边有人呼喊。
  两个人起身望去。
  “……不好，江里有人！救人，救人啊！”
  “快叫水警！”
  傍晚的江边，越来越多人惊呼。
  东江水阔且深，是华夏第一大河。
  现在三月，江水还冷，水流看似平稳，下面暗流涌动，深不可测，万吨货轮都可能翻船，一般人下去没准打个旋儿就不见了。
  有大胆的，平时也只在江边游两圈，东江中间可不敢去。
  赵磊目光锐利，扫了两眼，就看见了江水里挣扎沉浮的人。
  一把脱掉上衣和鞋子。
  “有人已经报警了。”虞丽君一把扯住赵磊的手，目光冰冷，“这个气温，你下去活不过十五分钟！”
  “我不能见死不救！”
  今晚积郁的满腔憋闷，像是火山一样压在他胸口。
  赵磊根本没想自己能不能在江水里挺那么久，甩开虞丽君的手，像离弦之箭一样飞奔而去。
  赶到江边一猛子就扎下去。
  “看啊，有人下水了！”
  “这么冷下去，十分钟就冻得没力气了，哪里能救人！”
  “傻逼。”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
  ……
  扎进江水，不仅没有让赵磊冷静，他体内反而更加炙热起来。
  像是这些天无法发泄的浑身力气，都找到了发泄的地方。
  赵磊猛烈地划水。
  激流阻力越大，就越让他爆发出更大的力量，直到赵磊发现，自己竟然比眼前的一条江鱼游得还要快！
  这才意识到自己是来救人。
  赵磊赶紧浮出江面。
  脚下踩水，身体立刻站出水面。
  很快看到不远处挣扎的人。
  赵磊连忙游过去。
  落水的是个长发女子，赵磊从她身后抱住她。
  虽然夜晚的江面几乎看不清，但依然有人隐约看得见，大声呼喊。
  “别动，我救你上去……”
  赵磊喊了几次，手臂上的女人才放弃挣扎，只是仰脖大口呼吸，“你们……你们这都……不放过我……那就一起……去死……”
  这女人是不是疯了？
  赵磊没多想。
  这年头压力大，想一死解脱的有不少人，母亲的病友里每年都有这样的人。
  有跳江的，也有被跳江的。
  带着那女人，赵磊游泳的速度也没慢下多少，之前那些盯着落水女的人，早就找不到他们了。
  游回江边，脚下已经能踩到泥沙。
  赵磊拖着女人上岸。
  一股直觉，猛然感觉有危险袭来，赵磊连忙转身。
  尖利的匕首戳来，赵磊只来得及避开胸口要害，但终于被捅进腹部。
  腹部有一股先是一凉，然后绞痛。
  赵磊捂住伤口猛退，惊怒交加地看着救起的女人。
  女人的白皙面孔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然，很快变成了愕然。
  岸边灯光昏暗。
  女人错愕地看着眼前的大男孩，“你，你不是……”
  一个浪头打来，赵磊栽倒了在江里。
  女人也早已是体力不支，勉强扑几下，只能看着赵磊被沉入江水浪头。
  “你……你这傻子，为什么救我啊！……不行，我不能死，我要找到他的家里人……”
  女人发呆了一会，抹去眼泪，熄了寻死的念头，慢慢回到岸上，向赵磊被卷走的方向磕了两个头，踉跄着爬上江岸长堤，躲躲闪闪地走了。
  等赵磊昏沉沉地醒来，发现自己仍然浮在江面。
  四周黑暗，远处江岸灯火阑珊，头顶星河璀璨。
  “我居然没死……咳咳……”脚下一踩，身体立刻翻过来，赵磊又像一条鱼儿般灵活。
  摸摸腹部，伤口已经弥合。
  伤口处麻酥酥得还有能量在萦绕流转。
  头脑里的能量粒果然少了一颗，情绪值少了一点。
  赵磊想起刚才或许是出误伤的袭击，也是后怕，赶紧游回岸边。
  找到苏建民他们。
  兄弟们都吓坏了，“大哥，你可吓死我们了！”
  “是啊，大哥！以后这事，带上弟兄们一起，互相能有个照应啊！”
  “兄弟们都没事吧，给家里打电话没？”赵磊点点头，看向苏建民。
  “没有，大嫂不让打。”
  “那就好……丽君在哪里？”赵磊这次长出了一口气，幸好有虞丽君在，否则苏建民他们万一告诉家里，老妈血压不好，受到惊吓肯定得出事。
  兄弟们互相看看，都不敢说话。
  赵磊擦头发的手停下了，“丽君怎么了？……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