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有一封信。”
  因为要处理一些季度表格上的文件，迟牧中午也留在了自己的办公室。
  江晓悦拿着一个古怪的信封，打量了一下，放在了迟牧的办公桌上。
  “没有姓名，上面只写着收件人是你，在电梯口发现的。”
  迟牧拿起信件，微微皱眉，随之对着江晓悦说道：“这几天你照常巡逻完成工作就好，有什么突发状况去找张楚良就可以了。”
  “老大，你？要出门吗？”
  “有点临时的事情要处理，你先去忙吧。”
  “好。”
  江晓悦疑惑的走出了办公室，也没有多问什么，至于那封信件，她也没有过目，不知道上面写着什么。
  在江晓悦离开之后，迟牧打开信封，一张白纸被平铺到桌面上，上面只有一串数字。
  总共有三十六位，没有一个标点符号和汉子，仅仅是一连串的数字而已。
  迟牧阅读完毕后，直接点燃了信件，燃烧成了灰烬，丢在了垃圾桶里。
  随后，拿起面前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老白，请假一周。”
  “这……”
  老白那头有些犹豫，毕竟现在灵司急需人手，而迟牧的归来又是最有能力的那个，显然不想放他离开。
  “迟牧啊，你看看……”
  嘟嘟嘟……
  电话盲音传来，迟牧那头直接挂断了电话。
  “你看看，什么人啊，竟然敢挂断上司电话！”
  白司长怒然的将电话摔在了桌子上，一旁的张楚良平淡的耸了耸肩：“很正常啊，又不是头一次。”
  “少废话！”
  白司长问道：“那串数字，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我哪知道，可能是什么密语吧。”
  张楚良继续说道：“从开始发现那封信件开始，我就过来了，全程你我都历历在目，我还想问你知不知道。”
  “哎，我就知道，找他回来是个错误，甚至我现在都不能确定，那做了手脚的记忆清除器是否对他真的有效果。”
  白司长眼睛空洞的摇了摇头：“你去跟踪一下吧，最好看看他是要去哪里，当初他的离开，对我们就造成了很大的后果，我真的承担不起任何突发状况了。”
  “要去自己去。”
  张楚良拒绝道：“上次派我完成冥行的交易说不定已经让老大不爽了，在跟踪他，要是被发现的话，还不得收拾我一顿。”
  “那行，我自己去！”
  推着轮椅，白司长一下子栽倒在了地上，可怜的锤着自己的双腿：“老了，不中用了，当初我这双腿，要不是为了你们……”
  “行行行，别在这倚老卖老，我去还不行吗？”
  张楚良无奈的叹了口气，直接走出了房门，喃喃道：“你这家伙，就会卖惨。”
  ……
  离开灵司之后，迟牧步行走在阳光之下，就好像散步一样，不慌不忙。
  而张楚良，紧随其后，保持着自认为安全的距离，寸步不离。
  离开了喧嚣的街道，跟随到了一处隐秘的巷子中。
  张楚良微微加快了一些脚步，也来到了这个僻静的地方。
  “停下了？”
  张楚良看着迟牧的背影，皱起了眉头。
  而迟牧，背对着他，丝毫没有动作，仿佛……凝固了一样。
  片刻过后，张楚良猛拍脑门：“上当了！”
  只见他大步向前，来到了迟牧的身后，手指微微触碰了一下迟牧的身体。
  一瞬间，火光肆意，在迟牧的身上燃烧了起来。
  而原本站在他面前的迟牧，也变成了人形的白纸，化成了灰烬。
  “扎纸匠的替身手段，老大回归之后，有联系过那个糟老头子？”
  张楚良一阵疑惑，无奈的摇了摇头：“果然啊，跟踪老大是极不明智的选择，估计他又知道是我在跟踪他了，希望不要怪罪才好，老白那家伙，太会卖弄可怜了，哎。”
  ……
  “嘿嘿……”
  “嘿嘿……”
  闹市中，一个批头散发的男子不停的发出傻笑，在商业街上与衣着光鲜的他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美女，约吗？”
  脏兮兮看似乞丐的男子伸开双臂，拦在了一名年轻美女的面前，蓬头垢面的露出了极为猥琐的笑容。
  “滚开！”
  “嘿嘿，嘿嘿，你敢骂我……”
  脏兮兮的疯子一把抢夺下了美女的背包，转身跑了出去。
  “抓贼，抓贼啊！”
  一声呼喊，周围人全部停下了脚步，看着飞快逃窜的疯子，没有一人伸出援手，全部呈现着看热闹的姿态。
  美女哭的愈演愈烈，但依旧没有人来帮助他，反而是那个疯子停下了脚步。
  “现在的人啊，一点正义感都没有，不行，得想个办法引起注目才行。”
  疯子转身过来，依旧傻笑起来，看到了身旁的一条和自己一样脏兮兮的流浪狗，把控力度的踢了一脚。
  流浪狗吼叫了一声之后，狼狈逃窜，显得十分可怜。
  “敢欺负狗狗，你有没有良心！”
  一声呼喊，几个男人立马冲了上来，给疯子按在了地上，并且拨打了报警号码。
  疯子脏兮兮的脸被按在地上摩擦，十分无语，嘟囔道：“这是什么世道，打狗比抢劫的罪过还大……”
  就这样，没过一会儿，一辆警车赶到，来到了人群中央。
  “怎么回事儿？”
  “他，他抢了我的包！”
  美女气氛的指着疯子，然后舒了一口气：“不过已经拿回来了，多亏了这几位，制服了他。”
  就在这时，被按在地上的疯子猛地窜了起来，用一股莫名的力气，将按住他的人全部推了出去。
  “双手抱头，蹲在原地，否则采取强制措施！”
  一名警官严厉的呵斥着疯子，而疯子则是傻笑起来。
  “别紧张，我，我也是个警官，你看，我还有证件的！”
  疯子从脏兮兮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卡片，递给了警官。
  警官接过了卡片，皱眉念了起来：“曙光精神病院患者，迟牧。”
  “原来是个疯子，带到车里去。”
  “我不是疯子，我是警官，和你们一样，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不要回去！”
  就这样，迟牧演绎的疯子十分真实的被带进了警车当中。
  “行了，别看热闹了，散了吧。”
  回到警车之后，司机问道：“队长，这个疯子，怎么处理，带回所里？”
  “不用了，一个精神病人而已，带回去也没办法，直接送到曙光精神病院吧。”
  “好。”
  司机说完，直接发动车子，疑惑的说道：“不说那里是我市最安全的病院吗，竟然还能让这些疯子跑出来。”
  “管理还要加强啊，前段时间不也有个疯婆子跑出来了吗？”
  “哎，年纪轻轻的，可惜了，现在的人啊，还是精神压力太大，没个好心态，随随便便就给自己逼疯了。”
  疯婆子，年纪轻轻……
  迟牧嘴角轻扬，完成了自己的第一个计划，那就是顺理成章的被送进曙光精神病院。
  他要的就是这种顺其自然的进入，因为信件上说了，不要打草惊蛇，更不要让灵司察觉到他的行踪。
  所以，只能用这种装疯卖傻来混入其中，同时，又不让精神病院发觉他的不同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