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这两个犯红眼病的妃嫔，慕云灏把目光移向了皇后。
  刚才比较淡定的皇后现在却比较淡然。不，比起淡然，用心死更合适。
  为了一个舞姬，对明媒正娶的正宫皇后说出“她若有事，我要你的命”这种话，她怎么可能对慕云灏还有什么妄想。
  相敬如宾，当作亲人这些都是说的好听的。说得难听些，就是她们之间没有爱情了。
  其实，慕云灏对她何曾有过一点真心实意。从头到尾她都只是他巩固势力的工具而已。
  其实这后宫里的哪个女人不是他利用的工具。
  他真正唯一认真相待的是凤舞儿，只可惜凤舞儿早就死了。而怜妃和甯妃都只是凤舞儿的替代品而已！
  说真的，皇后还挺同情慕云灏的。
  从当上皇帝之后，每日都活在猜忌之中，唯一真心相对的人是仇人的女儿，是个死人。
  要是凤舞儿还活着的话，会怎么想？想杀了他还是陪在他身边？她真的很好奇。
  只可惜，她再也听不到凤舞儿的答案了。
  “皇后，朕希望你以后无故也不要踏入凤栖宫。玥儿她喜欢清净，你若真有什么事，找朕好了，无需过来叨扰她。”
  皇后嘴角弯弯，从前她没有忤逆过慕云灏一次。可现在，她就是想刺激刺激慕云灏，看看凤舞儿在他心里到底有多重要，想知道他把凤舞儿放在了什么位置。
  皇后：“甯妃要是知道自己因为这副容貌不知会有什么感想呢。不，甯妃只是个舞姬，无论什么缘由，只要是能麻雀变凤凰她肯定就是乐意的。应该问问凤舞儿要是知道皇上专宠这么一个和她相像的女子会是什么感受。”
  见慕云灏脸色渐沉，皇后心里生出一种报复的快感。“会是什么感受呢？臣妾真的很想知道呢，只可惜她已经死了。”
  慕云灏朝她笑，一抹阴冷的笑。“滚出去！”
  皇后踩中了老虎尾巴，凤舞儿就是慕云灏的痛穴。
  既然已经撕破脸了，也没有必要维持表面的体面了。皇后朝慕云灏微微福了福身，“那臣妾就不叨扰皇上了，臣妾告退。”
  啪的一声，慕云灏手边的茶杯摔落在地上，支离破碎。
  空气一瞬间凝固，高鑫战战兢兢，生怕自己成为慕云灏发泄的对象。
  可是慕云灏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什么也不说。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回忆。
  目光伸向远处的天空，追忆着一个再也回不来的人。
  许久之后，他才站起身，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走向了单雅所在的寝殿。
  单雅装晕久了直接就睡过去了。睡到黄昏才醒过来，等睁开眼睛就看见了伏在她床边的慕云灏。
  他睡得并不是很好，皱着眉，睫毛也时不时地微微上下乱动。
  单雅很有一种拿一根簪子直接把他给戳死，一了百了的冲动。
  只是，这样太没意思了，便宜了慕云灏这个恶魔！
  她要让慕云灏成为世人唾弃的昏君，让他坠入地狱，再也没有爬起来的可能！
  她这一次活着，就是为了复仇。即使付出性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醒了？”
  慕云灏直起身，脸上微带着倦意，单雅嗯了一声。
  他抚上她的脸，上面是不知道被谁划出来的一道长指甲印，鲜红的，刺目的。
  “疼吗？”
  怎么可能不疼，脸是人身上最脆弱的皮肤。“说实话，有点疼。”
  她只盼着这道疤能够赶快消退。早知道这样的话，她就该稍微反抗反抗，比如护护脸什么的。这张脸可是不能弄残弄坏的，万一因为破相了，慕云灏就不要她了怎么办？
  慕云灏看了眼高鑫，高鑫赶紧双手奉上一瓶太医刚刚制好，给单雅去伤的药。
  “涂上这个就不会疼了。”
  慕云灏打开药瓶，用手沾了小指甲大小的药膏，涂在了单雅的脸上。
  他哪里做过这种伺候人的事情，下手没个轻重的。手一按上去，疼得单雅忍不住嘶了一声，脸有些变形。
  慕云灏也注意到自己手劲过猛了，连忙减轻力道，很轻很轻地，让单雅几乎感觉到他的触碰，将药膏涂抹开来。
  淡淡的药香味弥漫开来，氤氲在两人身周的空气之中。
  “今日之事是朕不好，没有护你周全。你放心，以后没有朕的允许，她们谁都不能踏入凤栖宫，不敢再欺辱你半分。”
  单雅笑笑，满脸都是不在乎。“有皇上这句话，我便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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