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恋护士……”
  “小白哥，你还是叫我小恋吧！你叫我杨恋护士，感觉挺生分的。”
  白丁跟在杨恋身后，本来想跟她交代什么的，杨恋却打断了他的话。
  很明显，杨恋对白丁对她的称呼，很不满意。
  “呃~小~小恋，关于招娣阿姨是他杀的事情，请你一定要保密。目前这个案子还处于侦查阶段，知道内情的人，越少越好。”
  白丁从善如流，有些不习惯的换了称呼。
  “那我们对杨春燕阿姨，也要隐瞒吗？”
  杨恋有些茫然的问道。
  “是的，等会儿麻烦你，把她带到一个安静的地方。我简单的问她几个问题就可以了。尽量避免对她的生活造成影响。”
  白丁既然怀疑屈刚夫妇，跟这个案子有一定关系了。
  他自然要尽量保密，避免屈刚听到风声后，会有所警觉。
  “好！等会儿我把她带到保洁阿姨的休息室，有什么问题，你就在那里问吧！”
  杨恋对白丁很信任，对白丁的要求无所不从。
  “谢谢~”
  白丁能感觉出，杨恋对他有些好感，在他照顾姑妈的这几天，也给了他不少帮助。
  对这个热情善良的小姑娘，他很感激。
  但他口拙，说不出好听的话，最后，他只憋出了一句“谢谢”。
  “谢啥？咦~前面不就是杨春燕阿姨吗？”
  “杨阿姨，您这是去打开水吗？”
  杨恋走在前面，并没有看到白丁说出谢谢时，脸上的郑重神色。
  她顺口回了一句，就看到杨春燕提着开水瓶，从病房出来，马上上前打招呼。
  “是啊！小恋，你是去巡房吗？”
  杨春燕见杨恋主动跟她打招呼，马上和善的跟她攀谈起来。
  “不是，我们专门来找你的。嗯~这位是白警官，他想找你问几个问题。”
  杨恋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对杨春燕道。
  “警察？警察找我有什么事？我只是一个本本分分的农村人，可没有做什么犯法的事。”
  杨春燕一听到有警察找她，顿时就紧张起来。
  一般普通老百姓，都喜欢主动找警察；但不喜欢，警察主动找上门。
  对老百姓来说，主动找警察，那是要解决麻烦；而警察主动找上门，那就意味着带来麻烦。
  “您好，我叫白丁，是一名兼职辅警。”
  “由于，招娣阿姨的事，已经惊动了卫生局和警察局。由于，我们了解到，您曾经照顾过招娣阿姨。”
  “所以，我今天找您，主要是想找您了解一下招娣阿姨的情况。”
  白丁见杨春燕阿姨有些抵触他，马上微笑着向她解释道。
  “哦~原来是因为招娣妹子的事啊！”
  “招娣妹子的死，跟我可没有一点关系。她在医院的时候，可是好好的，出院的时候，生活都基本可以自理了。”
  杨春燕听到白丁找她，是因为关于招娣阿姨的医疗纠纷时，她才稍微放下心来，然后，才为自己辩解。
  很显然，她对招娣阿姨的死很坦然，没有任何逃避紧张的情绪。
  白丁看到杨春燕的反应后，已经确定她跟招娣阿姨的死，没有任何关系。
  “我知道您跟招娣阿姨的死没有任何关系，我今天找您只是简单的了解一下招娣阿姨的情况。”
  “我就是例行公事，问完就走，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的。”
  白丁跟杨春燕解释的时候，向杨恋使了一个眼色。
  “杨阿姨，既然是例行公事，站在这里聊，肯定不合适。我们先到保洁阿姨的休息室里聊吧！”
  杨恋收到白丁的暗示后，立马就领会了，把她往保洁阿姨的休息室带。
  她知道，现在是早餐时间，一般情况下，保洁阿姨的休息室是没有人的。
  “啊~好吧！”
  杨春燕愣了一下，就跟着白丁他们来到休息室。
  她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没经历过这些事情，自然是白丁他们怎么说，她就怎么做了。
  “杨阿姨，在招娣阿姨住院期间，有人来看望过她吗？”
  在休息室里，白丁打开手机录音后，开始询问杨春燕道。
  “有啊！她退休前的一些老同事，来过两次。给她买了一些水果，牛奶，营养品啥的，然后，陪她聊了一会儿天，就走了。”
  杨春燕见白丁打开了手机录音，不禁有些紧张的看了一眼，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才开始回答他的问题。
  “那还有别的人，过来看望她吗？”
  白丁对杨春燕的回答，并不意外。
  老人住院，有老同事过来看望，这很正常。
  这几天，他姑妈的老同事也过来看望过几回。
  “没有了。”
  杨春燕想都没想，回答的很干脆。
  “那有人给她打过电话吗？”
  白丁没有纠结这个问题，继续问道。
  “有，都是她的子女，打给她的。”
  杨春燕的答案，并没有给白丁什么有用的线索。
  “那她住院期间，跟哪些人有过接触？”
  白丁没有失望，最后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接触过的人？她天天瘫在床上，又不能下地。接触的人，除了在同一个病房的病人和家属，就是我们医院的人啊！”
  杨春燕不明白，白丁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那招娣阿姨，除了跟您，杨恋护士，龙剑云医生外，还跟谁接触的最多？”
  白丁提出这个问题时，不自觉的抿了抿嘴，心里开始紧张起来。
  “屈刚啊！除了我们三个人之外，跟招娣妹子接触的最多的，就是屈刚了。”
  “屈刚在医院干了有三四年了，做事却很不专心，喜欢到住院部的各个病房里乱跑。”
  “而且，他比我们这些婆娘还要八卦，喜欢打听病人的隐私。”
  “那段时间，他经常往招娣妹子这里跑，他们很聊的来。”
  “招娣妹子出院的时候，屈刚还把自己老婆介绍给她做保姆了。”
  “说来也邪门了，我们医院的病人，出院后只要招屈刚的老婆做保姆后，基本上都死了。”
  “白警官，你说屈刚的老婆是不是灾星啊！生生把那些病人都克死了？”
  “白警官？白警官，你没事吧？”
  杨春燕不知道白丁为什么要问这些问题，不知道她刚刚话语中透露的信息，有多么重要。
  她更不明白，一直微笑从容的白警官，为什么在听到自己的话后，会一脸的惊悚和震惊。
  “杨阿姨，你说只要招屈刚老婆为保姆的病人，都死了。这件事是真的吗？”
  白丁一脸凝重的看着杨春燕问道。
  由不得白丁不震惊。
  当杨春燕说出屈刚的老婆，就是受害人的保姆时，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也确定了他之前的猜测：招娣阿姨的死，跟屈刚夫妇逃不了干系。
  但杨春燕后面的话，却告诉他：
  屈刚夫妇手里，可能还有另外几起命案！
  这如何让白丁不震惊？
  “是真的啊！认识屈刚的几个护工，都知道这件事啊！”
  “有一次，我们几个人私下里算了一下，就我们知道的，就有五个雇佣他老婆的病人都死了。如果加上招娣妹子的话，就有六个了。”
  杨春燕见白丁似乎不信，马上信誓旦旦的道。
  “好的，杨阿姨那你知道那几个病人的名字吗？”
  白丁得到杨春燕确定后，严肃的问道。
  “我只记得两个我照顾过的病人的名字，另外三个病人，你就要问秋菊她们了，那几个病人，都是她们照顾的。”
  杨春燕不明白，刚刚还说着招娣妹子的事，现在怎么突然扯到别人身上去了？
  不过，她也没有多问，非常的配合。
  “好，杨阿姨，麻烦您尽量详细的，把您知道的两个病人的信息告诉我。然后，再带我找另外几个同事，了解一下情况。”
  白丁知道事态严重，他马上开始调查另外五个病人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