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局，开局连续丢了三分，后面有一次防守失误，一次一传飞了。第二局，扣球出界两次，又飞了一个一传，一次拦网卧果。第三局稍微好一些，扣球失误两次，发球下网一次。全场比赛你丢了11分。所以，你‘挣’了7分。”林嶂说。
  段雨霏的“愣”，变成了“吃惊”。她没想到，林嶂居然能够把她的比赛数据如此细致、准确地随口讲述出来。
  “另外，咱们再说命中率，你这18分里有15次扣球得分，你总共扣了42次球，可见二传对你还是相当信任的。不过你的命中率就是只有大约36%吧。你应该知道，这种命中率对于一个主攻来说……”
  “我知道！”段雨霏直截了当地说着，打断了林嶂的话，“这个命中率挺低的。”
  “所以说，昨晚是你第一场国家队的比赛。虽然作为年轻队员来说，第一场比赛有这样的表现是挺难的的。不过，在我看来，你还需要做得更好。但我相信，你有能力做得更好！”林嶂说。
  段雨霏的视线从餐桌慢慢抬升了起来，她看着林嶂，林嶂的眼神中充满了真诚的期待。
  这是段雨霏从进入中国女排以来，林嶂第一次对她说出如此激励的话语，甚至让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尤其在刚刚林嶂把她的数据完完全全摆出来之后，段雨霏甚至觉得林嶂一定又要用这些看上去漂亮但其实问题多多的数据来批评她呢。
  “林指导……我……我会好好做……”段雨霏有些不知所措地说。
  林嶂点了点头，说：“今天晚上我们要打韩国女排，你要做好继续首发的准备。同时，我也希望你在比赛里能够多关注一下韩国女排的年轻主攻金秀妍。她的身高和你差不多，你要好好观察并仔细感受她在比赛中是怎么发挥的。虽然她也是一个亚洲人，但金秀妍在欧洲打了三、四年顶级职业女排联赛了，赢得了世界第一主攻的评价。未来，她一定会是我们在国际大赛上一个非常重要的对手。我也希望你能够早日达到甚至超过她的水平，也成为世界最好的主攻选手。”
  段雨霏手一抖，差点没把筷子掉落在地上。
  林嶂哈哈一笑，说：“我知道，你不怎么喜欢我这个主教练，就像我在当运动员的时候也不喜欢你爷爷。不过，我既然答应了你爷爷，就一定会实现对他的承诺。”
  “我爷爷……”段雨霏连忙问，“他……他跟你说了什么？”
  “这是我和你爷爷之间的秘密，”林嶂说，“我想，在你实现了你的梦想，也实现了你爷爷梦想的时候，他会愿意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