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想，不过我应该还不是风声娱乐的人啊，您怎么冷藏我？”
  “哈哈哈，你能说出这种话，果然是什么都不懂。娱乐圈的资源都是相同了，只要我这一家放出风去，你以为其他资源还会到你手上吗？换句话说，娱乐圈里那么多人，少你一个也不少，能取代你人多得是，并没有什么非你不可。”
  “哦。”
  周海一脸茫然地看着毫无反应的叶霄。
  “哦？”
  叶霄点了点头：“好的周总，我知道了。”
  “你，你就只是知道了？”周海觉得不可思议，“你就没什么别的想说吗？你难道不觉得这个消息对你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打击吗？我觉得其实还好，也没什么。”
  “你难道不应该……”
  周海没继续说下去，叶霄倒是追问了起来：“我不应该什么？那您以为我应该什么？”
  周海黑着脸没说话。
  “我来想想……您是不是觉得我应该痛哭流涕地反省自己？您是不是觉得我应该赶紧改口，让您能原谅我的无知，希望您还能潜规则我？”
  叶霄一边说着一边叹气。
  “可惜这些话我一句都不想说。我觉得您还是把这么好的机会给其他需要的人吧，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看来你是真的什么都不怕啊。”
  “不是说初生牛犊不怕虎么？我觉得这句话既然存在，那就是合理的。”
  叶霄还是摆着一副笑脸，看上去温和无害，周海一肚子的话，但是又觉得如果在这个时候爆发出来，好像显得他很不大气，于是只能放弃。
  不过周海也确实不是什么好惹的人，叶霄在拒绝了周海之后就知道以后的路肯定会很难走。
  他还知道他得罪的人远比之前徐千阳得罪的人还要厉害，至少在这场比赛中，周海的话语权可能要更大一些。
  叶霄寻思着自己可能要完蛋喽。
  不过他还是有一颗非常乐观向上的心，比如这个时候……他虽然知道自己要完蛋了，但还是积极地练舞，也看不出来他有什么发愁的地方。
  他甚至还非常愉快地把这件事和徐千阳说了。
  作为两个分别被不同的人盯上的潜在的潜规则对象，叶霄还想着和徐千阳分享经验。
  不过徐千阳听到这些之后就惊呆了。
  “你说什么？有人想要……那个人还是风声娱乐的老板吗？”
  “是啊，就是那个叫周海的。”
  徐千阳在大脑里迅速搜索着关于这个叫周海的人的记忆。
  “我记得之前我看过一些娱乐圈的新闻，这个叫周海的好像很厉害。你现在把他给得罪了，会不会出事？”
  “出事？什么事？”
  “他会不会在接下来的比赛里为难你啊？你看你成绩本来还不错，会不会因为这个影响到你？”
  “影响到也没关系。不管怎么影响，我都不能接受这种潜规则吧？你说呢？”
  徐千阳认同地点头：“没错。我觉得你说的是对的，我支持你的决定。如果你真的遭到了不公平的对待，我一定会站出来帮你说话的。”
  徐千阳先义愤填膺地说完了这些话，然后他突然想到自己也得罪了人，虽然不是周海，但也没好到哪儿去……反正都是老板。
  “好吧，我自己可能都自身难保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帮你说话。”
  他们两个现在就像是一对难兄难弟，遭遇着同样的事，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应对办法，真是惨兮兮。
  “没关系，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最多也就是不能出道而已。”
  叶霄说的是轻松，不过这件事对徐千阳来说却没有那么轻松。
  “我们现在到这参加节目，还不就是为了出道？要是不出道也无所谓的话，那还不如不来呢。”徐千阳颓丧地说，“本来到这来是为了证明自己，让更多人看到我，没想到才刚开始，竟然就要结束了。”
  叶霄这才想起来，他出道不出道是无所谓，但徐千阳可不是。
  “你也别太担心，好歹你得罪的不是风声娱乐的老板，所以其实就还好。投资这种事，就算少了他一个，也还会有其他公司顶上来。这么好的节目，有这么丰富的资源，肯定有很多公司等着呢，所以你千万别着急，慢慢来。”
  徐千阳认同地说：“你说的没错，反正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可能接受潜规则，你放心吧。”
  “那就好，那就好，我还怕你想不开呢。”
  关于自己被骚扰的这件事叶霄没打算告诉穆凡，不然他实在很担心穆凡会大惊小怪，然后又来找他。
  但即便他什么都不说，穆凡还是会过来找他。
  而且除了穆凡之外……来找他的还有周海。
  他以为上次和周海说的那么清楚，周海都那么不高兴了，他接下来要面对的大概就是周海对他的报复，可是他没想到周海竟然又来骚扰他了。
  倒是之前找过徐千阳的那个人只来过一次，后来就好像彻底消失了，在各种探班中也没再见过那个人的影子，而且还是在赞助商没换的情况下，确实也很神奇。
  “我又来看你了。”
  周海这会儿是趁着叶霄休息的时候凑到了他的身边。
  这会儿他可不止自己一个人，李察也在旁边，正歪着头好奇地看着他们那边。
  “周总，您怎么来了？”叶霄一脸笑意地过去迎接，好像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来看看你。我在想，经过了一个晚上的时间，你是不是想通了？我们的合作……”
  “周总，合作这种事您别和我说啊，我觉得您得去和我的老板说。我只是一个小员工，您要是真想从内部给我名额，让我出道，那也得提前和我的公司沟通。”
  叶霄说话的声音有点大，像是故意要让其他人听见一样。
  “我是这么想的，我觉得大家既然都在这参加比赛，还是应该以公平为主。虽然我也很想出道，但是违反原则的事不能做。”
  大家好奇地朝着他们那边看去。
  周海咬了咬牙：“看来你还真是……”
  “我现在是公司签约艺人，按说我的一切事务就都应该交给我家老板处理了，我就像是签了卖身契一样。我记得之前签约的合同上面写着，不能在没经过公司的同意之下私自和其他公司谈相关合作，不然就是违约，要罚钱的。您说我一个还没出道的新人，要是真让我赔偿，我哪儿有钱啊？”
  “这种小事就不用过问你的老板了！”
  “谁说的？”
  叶霄震惊地看着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穆凡。
  虽然有点震惊，不过他这次出现得正是时候。
  穆凡把叶霄拉过来，让叶霄站在他的身后。
  “他是我的人。”
  叶霄觉得这句话有歧义，周海好像也是这么想的。
  “你说什么？”
  没等穆凡说话，叶霄就先解释了起来：“他是我们公司的老板，我就是跟他签了合同，所以我以后有什么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得听他的安排。”
  “哦，那看来是同行。”
  周海伸出手来要和穆凡握手。
  “不用了。周总，我觉得潜规则这种事您最好不要做得这么明目张胆。这里那么多人，他们都看着呢，你就不怕传出去之后毁了你的名誉吗？”
  站在旁边的练习生们窃窃私语了起来。
  周海恼羞成怒，也没再说什么，转身就往外走，只不过在走之前还给了叶霄一个看上去像是要杀了他的眼神。
  练习生们带着好奇的目光看着叶霄，不过因为穆凡还在，所以大家也没打算凑过来。
  倒是一直站在旁边的李察好奇地问：“他是你的老板，那你们就是员工的关系喽？可是……”
  “咳。”叶霄尴尬地对李察说，“你别误会，他是我们公司的老板啊，这次过来慰问我们这些在外务工的员工的。”
  李察恍然大悟。
  “那你们公司也真是太好了吧？老板竟然还亲自来探班的，这说明他对你们真的很重视。你看看我，我们老板可从来没来过。我想着里其他练习生的公司里应该也没人来探望，你还真幸运。”
  叶霄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能干笑。
  “不过这次也幸亏你家老板来了，要不然咱们也不知道怎么应对。”
  “呵呵，没错，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那什么，你继续忙，我带着我们这位尊贵的老板去看看别人。”
  叶霄几乎是把穆凡拖出去的，就怕穆凡再说出点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
  虽然你又突然出现，不过这次你出现的还算及时，我得表扬你。
  穆凡挑眉：“怎么，这会儿不嫌弃我了？”
  “嘿嘿，我平时也不太嫌弃你啊，我就是觉得你这会儿浑身都散发着光辉伟大的光芒。”
  “少来。”穆凡板着脸问，“那个周海之前就骚扰过你？”
  叶霄抓了抓头发，正考虑着要不要说实话。
  “是这么个情况。我要是说他之前确实骚扰过我，那你会不会去揍他？”
  穆凡就这么盯着他。
  叶霄讪笑着说：“我觉得打人是不对的，就算他之前确实骚扰了我，但是都不能打人，对吧？而且其实也没什么，他虽然想潜规则我，但是我拒绝了。你是个做生意的，没事不要得罪人，不好不好。反正他能做的不就是在我的比赛上动手脚么，我又不是非得在这个比赛出道不可，所以无所谓啦。”
  “你能保护好你自己吗？”
  叶霄反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
  “行了行了！”叶霄把手举起来，制止穆凡继续说下去，“你别张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你想啊，我才刚来几天，好不容易我都说服自己，让我爸妈知道也无所谓了，你总不能让我因为一个周海就退赛吧？不合适，真的。我还想多历练历练，就当长长见识。我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潜规则的，他碰不到我。”
  “看来我每天都要过来探班了。”
  “用得着吗？”叶霄继续摆手，“我知道你也有很多工作要做，我知道你也很忙。我是个成年人，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我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而且这还是节目录制期间，他最多是有贼心，也不敢真做什么，大不了我就和他动手，我打架也是很在行的。”
  叶霄知道穆凡担心他，不过他也不能让穆凡真就一直留在这。
  更何况他觉得周海也没有那么难对付，说到底是风声娱乐的老板，事情要是真闹大了，对整个风声娱乐都会有影响。
  他不认为周海会为了这种丢人的事放弃整个风声娱乐的前途。
  穆凡相信叶霄肯定不会轻易让周海这种人占了便宜，只不过要说打架……
  穆凡表示这种话听听就好，实在没必要当真。
  “你说到底是节目背后的公司要更厉害一些，还是节目的赞助商厉害啊？”叶霄发自内心地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怎么？”
  “之前徐千阳得罪了节目的赞助商，我得罪的是风声娱乐的老板。我们俩也算是一对难兄难弟，连潜规则都一起遇到。我就是想知道我们谁得罪的人比较厉害，谁更倒霉一点。”
  “没必要。”
  “什么没必要？”
  “不管你得罪了谁，都无所谓。”
  叶霄咂舌。
  “哎呦呦，瞧瞧，有实力就是不一样，说起话来都这么有底气，我这真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啊。果然，被谁潜规则都不靠谱，还是被你潜规则最靠谱。”
  叶霄这会儿也不再想摄像头的事了，他非常愉快地给了穆凡一个拥抱，而且还在不经意中用嘴唇碰了碰穆凡的耳垂。
  “就算是对你的奖励。”
  穆凡看着叶霄的眼神有温柔了几分。
  “好。”
  “现在就先奖励你这些，其他的等节目结束再说。”
  穆凡深深地看着叶霄。
  叶霄又补充了一句：“我说的是等节目顺其自然地结束，你要是为了让我赶快回去就把节目搞凉了或是把我搞下去，那可不算。哼哼，别以为我没看出你的那点小心思。”
  穆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