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本来想说，你们先准备一下，我出趟门，三小时后我们出发，去骷髅之地。
  可她总觉得，她忘了什么事情。
  很重要的事情。
  可任凭她如何搜肠刮肚，还是想不起来。
  “主人，”冷一看着躺在地上被吸干了血的两具尸体，眉眼间流露一丝不忍，“我能不能把他们俩给埋了？”
  “这里是魔法森林，你拖着两具尸体去掩埋，很容易被发现。”苏染觉得冷一并不像其他杀手一样冷血，这也是她留他在身边的原因，“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把他们埋在我空间戒指里的草地下面。”
  不过不是小七和大白生活的那个戒指，是关押着涅长老的那一个。
  毕竟那俩人是小七和大白杀的，埋在它们平时玩耍的地方，苏染怕它们膈应。
  反正她不在意涅长老的感受，那就扔去给他添堵好了。
  “冷一叩谢主人。”冷一对着苏染深深一拜。
  “别整这些虚的，”苏染笑了一下，“你要是真想谢我，就给我买点吃的，比如香芋派，香芋地瓜丸，红豆椰汁糕，酥皮泡芙……”
  冷一认真地听完，点了点头：“我这就去买。”
  “逗你的，太阳还没下山呢，你出去干嘛？”苏染说着，把地上那两具尸体扔进关押着涅长老的空间戒指里，用意念挖了个大坑，埋了。
  凭空出现的两具尸体，将正蓄谋着如何暗算苏染的涅长老吓得不轻。
  目光触及涅长老的一刹那，苏染忽然心里一动，总觉得那件被遗忘的事似乎与他有关。
  但她还是想不起来。
  “我出门一趟，”苏染取出敛息斗篷披上，“你们准备一下，有可能三小时之后要出门。”
  “去哪里？”
  “骷髅之地。”苏染说完就出去了。
  虽然已是初冬，但下午的阳光还是刺痛了她的眼睛。
  自从那次战斗中，墨离送她的那个吊坠被震碎之后，苏染就没有在白天出过门了。
  这次不一样，她要走了，她想跟他告个别——等等，她刚才想到什么了？
  那个吊坠——被震碎……
  苏染想起来了，因为涅长老用的那把，能储存阳光能量的特殊宝石为刀身的匕首，汹涌的光明之力透过小小的伤口进入她体内，瞬间将月亮吊坠和护身玉牌震碎。
  她想起来了。
  虽然她拿走了属于涅长老的那一份地图，导致魔法森林的人无法拼凑出完整的秘境地图，从而无法进入秘境，但是，秘境开启了这么久，肯定有相当大的一部分宝石已经被制作成了对付血族的武器。
  只要魔法森林手里还拥有这样的一批武器，他们就不会死了和血族开战的这条心。
  所以，她还不能走。
  苏染迅速回到别墅里，砰地关上门，一把掀下敛息斗篷，在三道呆滞的目光里，将涅长老从空间戒指里揪了出来。
  “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苏染解释道，“骷髅之地暂时去不了了。”
  “什么事情？很紧急吗？”大白问。
  苏染点点头：“我差点忘了，他们手里还有一批对付血族的可怕武器，我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涅长老闻言目光一凝，他本以为她已经忘了这茬。
  “什么武器？”冷一问。
  “依澜与魔法森林一直有来往吧？那你们可曾听说，魔法森林在一个封闭的秘境里找到了一种可以吸收并储存阳光力量的特殊宝石，并用它们来制造武器？”
  “没听说过。”冷一也吃了一惊，“有这种武器？”
  “有，上次我去救安妮的时候，被这种武器捅了一下，不仅破了我刀枪不入的天赋，还差点当场丧命。”
  “……这么严重？”冷一、大白和小七不禁面面相觑。
  他们都知道，阳光历来是血族的天敌，如果一种宝石里面能储存很多的阳光，并在一瞬间释放出来的话，那对血族的杀伤力，简直是毁灭性的。
  “说，”苏染用脚尖挑起了涅长老的下巴，“你们把那些武器藏在哪里了？”
  涅长老闭目不言。
  这批武器是他们最后的王牌，如果他说了，就算苏染能放过他，魔法森林也绝不会饶了他的。
  “主人，”看着将要暴起的苏染和大白，冷一突然出声，“我知道一些特殊的刑讯手段，可以让人生不如死，精神崩溃。”
  “哦？”苏染挑了挑眉，“说说看。”
  “这手段有些特殊，说出来只怕脏了主人和两只小兽的心情，”冷一笑笑，“若主人信得过属下，可将此人交由我单独审讯。不出半小时，必然会得到让主人满意的结果。”
  “好。交给你了。你把他弄到浴室去吧，这样清理起来也比较方便。”
  “是！”冷一像拎小鸡一样拎起涅长老，往浴室那边去了。
  “他居然说我们是小兽……”小七抬爪挠了挠大白。
  “你不就是小兽吗？”大白抬了抬眼皮。
  “那你呢？你个头比他都大。”小七不服。
  “我觉得那是昵称。”苏染笑了，“他好像已经把你们当自家宠物来爱护了。”
  “谁是他的宠物！”小七傲娇地别过头，“我只是主人一个人的宠物！”
  大白正想插嘴，忽然浴室那边传来一阵瘆人的惨叫——听起来，就像是被人剥了皮一样……
  苏染从来没听过这么凄惨的叫声，就算传说中的“杀猪般的叫声”，也不及这十分之一。
  光是听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难怪他不让我们看。”大白伸出两只毛茸茸的大爪子，捂住了小七的耳朵。
  这有爱的画面，治愈了那厉鬼般的嚎叫给苏染带来的阴暗感。
  过了一会，那惨叫声再度升级，光是听着，就让人觉得是不是有人在撕扯他的肠子……
  这下连大白也有些扛不住了。而听力最敏锐的苏染，也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不过这次没持续多久，苏染就清楚地听见了涅长老气若游丝的声音：“我，我招……”
  啥？
  这么快？
  还不到十分钟吧？
  更让苏染意外的是，最后被冷一从浴室拎出来的涅长老，看起来也没受什么重伤，只是衣服上有些斑驳的血迹而已。
  但他的精神却像冷一说的那样，已经彻底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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