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万俟柯一遍遍看着那条信息，确定了那是他那边的人发给他的私密信息。
  他还以复杂的神情在手机屏幕与夏璃之间来回看时，那边仍发着：
  “是刚才死的。当时还非常正常地跟家主聊着天看书，突然猝死……在一众人的注视下。”
  “倒在地上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愈]系灵力也不起任何作用。不知道死因是什么。没有任何预兆。”
  “你说这跟清潭先生的死，是不是有关联？”
  万俟柯心跳得剧烈。
  “……我不知道。我会去调查一下的。”
  他最终颤抖着打上了这些字。
  “小璃，你停一下。”
  在夏璃打完这一组短暂休息时，万俟柯开口叫住她。
  “有什么事吗？”夏璃放下狙。
  “……小璃，我有件事想要问你。”万俟柯咽了口唾沫，“那个……万俟成死了。和你有关系吗？”
  （玩了一天无心写作所以想随便氵一章而字数非常多的氵文分界线）
  “我说，咱们能不能好好相处了？”
  夏璃非常无奈地叹气，揉万俟柯的脑袋，“不要在这个时候还犹豫这种事啊，我们能不能一次性解决这个问题？”
  万俟柯低着脑袋，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不说话。
  “可以坐下好好谈谈吗——至今为止所有事情我们都是做的。坦白来说，我以后更希望能彼此意会。”夏璃捧起他的脸令他注视着自己，实在是恳切，“我知道这样很烦，也没有什么意思，但是这是我唯一能够想到的方法了。”
  “怎么会。你方法那么多。”
  万俟柯终是极轻地出声。
  “那我到底得用什么办法令你服帖啊？”
  夏璃苦笑着长叹道，添上了满满的无可奈何。
  “……”
  端坐于桌子两边。
  “要不以后这就专门当我们谈谈的地方吧？”
  夏璃半开玩笑地道，却有些不满在其中。
  “你先说吧。”万俟柯没有搭这活跃气氛的茬儿，还是一贯的样子。
  “你先说。”夏璃变得严肃，“别迁就我。”
  “……你也说了已经这样了……”于是万俟柯开口，“你不用顾及我的感受的。”
  “……”
  夏璃不说话，倚着椅背审视般看着他，好像下定了决心这次要跟他冷战一场。
  万俟柯亦看向她。
  “这样有意思吗？”他蹙起眉。
  “你得知道我们在干什么。每一次要做什么你都是无条件地服从我，就算是讨论也是说些不痛不痒的话来。”夏璃冷声开口，“你得知道，我需要一个同伴，我真的不想这么一直一个人走下去。就算有些地方你我意见不同，但讨论了对彼此都是好的。我求求你别这么戒备我。”
  “我以为你这样已经足够了。不需要我再帮什么忙。”万俟柯辩解道。
  “帮忙？”夏璃用手指点了点桌面，“我现在真的不需要你帮忙，柯。你看到了，万俟成死了，我干的。这是我独立完成的，并不需要你任何帮忙——隐藏身份也大可以不用。”
  “但是我需要这个吗？”夏璃身体向前倾，是给予他压迫感，“我没有其他选项。万俟成和我并非同姓，且他还与玄皇室勾搭着。我总是想要将他杀了。其实我可以不这样的……他是人才啊，若挖掘了说不定还能给个好职务……但是我把他杀了。”
  “怎么办啊，连一个肯拦着我的都没有。”
  她以嘲讽意味十足的语气结束了这些话。
  万俟柯怔愣，才明白了前日二人的决策中，夏璃是为何一直小心地观察着他的脸色。
  她并非万俟人，因置身事外而没有切身体会与万俟家众人的相处，自然是会冷酷无情。
  或许她一开始是真的要屠宰一遍呢。但之后见万俟柯的表情变得怪异了，意识到这样的不妥，才改变了计划。
  一直以来万俟柯都是尽量让她来决定的——不，到目前为止的所有事情都由她说了算。因为他以为她只是缺少这样的一个施展自己的地方，真的只是需要一个落脚点。
  但她需要他。她需要一个朋友。
  之前的时候夏璃一直没有戳破，是以为接下来的万俟柯会逐渐卸下心防与她坦诚相待。但这些天来一直没有。她慢慢积攒起不满，终于认为已经到了非谈不可的地步。
  所以她坚持令他坐在桌子的另一旁，直白地对他说她需要他。
  因为现在是他们两个聚在一起要推翻这皇室；因为现在是他们两个孤苦伶仃地相互扶持着，要一步步向前去，没入历史的洪流之中。
  只有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