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爷……”
  虽然是很担心夏璃，但是看到了墨年八，万俟柯也放心了许多，向后退一步欲行跪拜礼。
  “起来。”
  墨年八扬眉一挥手，卡牌飞出来拖起万俟柯，“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这他妈是什么封建陋习？”
  “翼含！”夏璃凶巴巴，“不许骂人！”
  墨年八耸肩，收回了卡牌。
  “……墨爷。”万俟柯走了过去。
  “我又被暗杀了。”夏璃知道万俟柯是想问怎么回事，苦笑着道，“是墨爷把我救下来的。”
  万俟柯点点头，已经想到了这种可能性。他刚要提醒二人注意隐蔽，扭头却发现墨年八早已设了结界。
  “什么称呼啊？”墨年八戳夏璃的脑袋，“叫翼哥，叫哥！”
  “不能叫嘛……”夏璃委屈捂头，“差辈了……”
  “咳，帛羽君啊。”墨年八觉得自己可能得维持一下占卜师大神的威严，轻咳一声，面向万俟柯，“夏璃的伤我已经处理好了。这次来杀她的人修为不高，警戒意义大于暗杀。这是对你的警告呢。”
  “修为不高是多少？”万俟柯不大相信。
  “也就灵渐初境吧。”
  墨年八随口一答。
  万俟柯&夏璃：……？？？
  明州的灵力只分为五个境界，灵初境-灵起境-灵入境-灵渐境-灵源境。
  而灵源境，是为那些成神者所到达的修为起的名字，也就是明州最为高的便是灵渐境，突破了这境界便是神的高度。
  人们的修为极大多数都在灵入初境——这指的是一生所能达到的高度。这是明州修为统计的平均水平，也是普通人的普遍水平了。
  人生来修为便是灵初境，若是想知道自己是否有这天赋，就要看在什么时候突破灵起境。正常人在十五岁时能够突破灵起，如果比这要晚，那么不是因故耽搁了，就是该尽早找点活干了。
  想当年夏泽十岁突破灵起境，陆临东十一岁，都是被人们称赞着的了。反帝的新一代天才寒凌七岁便突破，是当代灵师中最早的。而万俟柯并非天才，十三岁突破，是比普通人强了一点的程度。十四岁是正常，十五岁便是有些落后，那之后就是对于灵力的天赋极低了。
  越早突破灵起境就能越早突破灵入境，而越早突破灵入境就越有可能突破灵渐境。
  灵渐境便是灵师们的最高追求了。至于神层次的灵源境，是有幸突破了灵渐境的大神才有资格想一想的。
  现在墨年八点着根烟，轻描淡写地对二人说这前来暗杀的修为不高，也就灵渐初境。
  “墨爷，问你个问题？”万俟柯开口。
  “说。”
  “你多大突破的灵起境啊？”
  “我呀。”墨年八笑了，“七千七百二十年前，我出生的时候……”
  “人类还没有灵力。”他看二人的面色突然惊恐，便淡淡地补充道。
  “我就知道……”夏璃扶额，“不过我记得我爸说你是四千多岁啊。”
  “嗯，我是不死族的。不死族的分支也有很多，准确来说我属于最先出现在明州的、明州位面的开拓者阿尔明坦族……就是史书上会有的阿族。”墨年八挠了挠头，“非常倒霉地种族变异了，导致有三千年的时候我是只有灵魂体存在的，之后又一不小心认识了能够看到灵魂的死神陆杰。他为了做了个肉体，我从那时候开始算是活着吧……”
  “这么奇幻呢吗。”万俟柯跟夏璃吐槽。
  夏璃白他一眼，转头问墨年八，“那您说的那时人类还没有灵力是……？”
  “那时候的人类还无法吸收这个世界所拥有的在之后被称之为‘灵力’的物质。在那时候能够吸收灵力的只有一些其他种族、人类与那些种族交配所生下的孩子或是极少数变异的孩子呢。”墨年八讲起从未有人记录过的故事，“在之后人类的科技水平逐渐进步发现了这种物质，并通过不断尝试能够使用这东西了——但是直到现在，人们也没有完全掌握有关灵力的所有东西呢。”
  “是这样。”万俟柯惊异地道。
  “是啊。其实你们所说的修炼天赋……实际上就是身体对于灵力的吸收程度呢。想要的话，甚至可以通过一些特殊渠道来提升。”
  墨年八点头。
  万俟柯突然心头一动，“墨爷，那夏璃无法修炼是不是能够解决了？”
  “当然不能。”墨年八毫不犹豫地回答，“小雯雪出生之后，秋冥一天天的给我打电话问我能不能解决能烦死我。我想过很多办法了，没有任何用。”
  “……是吗。”夏璃有些失望。
  “没关系的，不重要。”墨年八宽慰道，“不过我们是怎么聊到这儿来的？”
  万夏：……
  “我刚刚要说什么来着……对了，帛羽君啊。”墨年八想了一会儿回想起来，“那人来根本没有暗杀成功的可能性，纯粹是警告呢。警告你。”
  “为什么没有？”夏璃想不通，“这可是灵渐境强者啊，能够杀我多少次的了。”
  “但是我在呢。”墨年八露出甚是得意的笑容，“不管我能不能打得过。想从我手底下杀一个人，拥帝狗不派两个灵渐中境真是对不起我。”
  “两个灵渐中境？”夏璃惊讶。
  “是啊，上次就这么干的呢。那时他们想要杀掉的是秋冥，很狡猾地派了两个我曾经的朋友。”墨年八耸肩，“有惊无险地保护住秋冥了，我感觉那应该还不是自己的极限。”
  “看来是了。如果真是要杀我，为了万无一失他们就应该派出更多强者。”夏璃同意道，“我只是很惊讶，他们竟然能够拥有那么多强者。”
  “这就多了？玄皇室的底蕴可远不止这些。”墨年八摇了摇头，“我觉得皇室有神在。半步神。”
  他看着二人的神情继续道，“很惊讶？三界最近出了些问题，正在与其他位面发生战争，无暇顾及明州了，不然那人已经前往三界成为真正的神了。我与三界众神相识有一段时间了，对于‘神’的气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幸好那半步神只是躲在幕后没有动弹——大概是觉得我们还不够格吧。”
  “这样你们还要继续吗？我可从来没和秋冥说过这个，怕打击死他。”墨年八道，却是只对着万俟柯一个人。
  言外之意很明显了：你这局外人还要掺和进来吗？
  夏璃紧张地抿起嘴，等待万俟柯的答复。
  “我觉得他可能并不是觉得我们不够格。”万俟柯表情非常严肃，“他也可能是忌惮我们。”
  “……”
  “噗……”
  墨年八没忍住，毫无形象地笑喷了。
  夏璃一开始也有点想笑，但是很快仔细思考起万俟柯这好像非常狂妄的言论。忌惮吗？为什么不可以忌惮？更新换代是必然的，说不定将要推翻这玄皇室的就是这些人。
  不过细想一下，夏泽作为领头人在修为上已经失去了优势；陆临东也并没有反帝，仅仅是帮助反帝的夏泽；华凌并没有极过人之处；其他的有很大希望的却还是孩子，没有成长起来。
  如果说能够使他忌惮的应该只有一个人吧。
  夏璃看了眼墨年八。
  然而目前的最强者墨年八毫无自觉，还为万俟柯这年少轻狂般的话语一直哈哈哈。
  “墨爷！”万俟柯被他搞得有点脸红。
  “……是啊，有这种可能性。”墨年八收敛了些。
  “所以说，我怕他干什么。”
  万俟柯又是一脸认真。
  “可以有这种自信，但还是不要当真了，万俟柯小朋友。”墨年八像摸小孩一样在他脑袋上敲一下，“半步神已经不是你们能够接触的了。那家伙应当很谨慎，要不是我有次借着去玄馆找玄旭楊喝茶的借口去确认过了，大概所有人都还被蒙在鼓里。那个半神暂且交给我吧。”
  “麻烦您了。”夏璃点头。
  “不麻烦……但是将来终究要你们面对哦？”墨年八抬手摘下右耳仅剩的一枚耳环，递到夏璃面前，“送你了。”
  “咦？”
  “……灵器。”万俟柯立刻认了出来。
  “嗯。”墨年八在夏璃连连推脱时还是把它放进夏璃的口袋里，“没关系的，现在算是借你用了。将来到了时候再还给我。”
  夏璃这才道谢收下。
  “好了，其实我今天来就是想看看你，再‘考察’一下你所说的那孩子。”墨年八对夏璃温和地笑着道，“我放心了。”
  万俟柯愣了下，没想起哪里是考察。
  “东西我已经送到了，待一会儿我就走了。”墨年八揉揉夏璃的头，“小雯雪啊……我把想给你的东西都放在里面了。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予你帮助。而且除了我不会有人再帮你们。”
  “我是说……之后就真的是你一个人的斗争了。各种意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