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季悠然声音微微颤抖的轻轻唤了一声。
  莫锦天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神情带着一些忧伤的季悠然，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好像过了半个世纪，其实也才一瞬，莫锦天才轻轻启唇，冷清的嗓音：“谢谢你！”
  季悠然往后一个踉跄快要跌倒在地，却被她手里的炫光一下杵到地稳住了身子。
  她的脑海里满满都是莫锦天说的那三个字“谢谢你”，莫锦天从未对她说过这三个字，第一次听到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季悠然的心一下就沉了下去，之前被她忽略的事实浮上眼前。
  莫锦天在幻境里的一切都被他记起来了，也许还有他的前世。
  她想问，莫莫，你在幻境里经历了什么？
  她想问，莫莫，那里是不是还有你的前世和你前世的情人？
  最重要的是，她想问，莫莫，你还是那个与我一起长大的莫莫吗？
  看着眼前这个看着她平静无波的莫锦天，季悠然心里满满的苦涩。她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不断的启唇千千万万的疑问憋在嘴里却硬是发不出一个字。
  这时候，一大群人围了过来。里面有一些东方古武的长者，也有季悠然的亲朋好友们。
  “悠丫头，好样的！”莫老爷子笑的脸都邹了起来。
  “悠然干的不错，现在西方幻族部队少了幻师们，剩下的人已经不成威胁了。”
  “是啊是啊，这下消灭剩下的西方幻族傀儡师们，咱们就胜利了！”
  ……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着，眼里是止不住的兴奋。人人都已经感觉胜利在望，看着季悠然的眼神带着欣赏和自豪。
  季悠然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眼角却经不住往莫锦天瞄去。
  莫锦天并没有随着大家一起，在人群中的他刻意的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他踱着步子慢慢的往围着季悠然的圈外挪去，出了圈子也只是站在圈外淡淡的旁观着。
  莫锦天的眼眸无悲无喜，仿佛所有的热闹都与他无关。世界之大，明明他就处在世界之中，季悠然却感觉他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看着这样的莫锦天，季悠然又禁不住揪心了。她想起幻境里莫锦天的不断寻找，想起莫锦天拼了命的厮杀，想起莫锦天那悲愤的一声又一声的“我好恨！”
  曾经的莫锦天是怎么样的？在这样的时刻必定是站在她的身边，专注的凝望着她，与她一起欢喜，一起闹。他从不吝啬自己的笑容，季悠然在他的身边总能感到一阵心安。
  可是现在的莫锦天明明离她那么近，季悠然却再也感觉不到与他的那种心有灵犀。难道与她一起成长的莫锦天已经丢了吗？
  “嘿，臭小子。你没事吧？”没有挤进圈子的莫爸看见自己的儿子，走了过去拍了拍莫锦天的肩膀。
  莫锦天揭了下眼皮看了眼含笑看着自己的男子，低头沉思了一下才缓缓的摇了摇头。
  “怎么了？是不是感觉老婆比自己厉害，觉得没面子，丢人了？”看莫锦天默不吭声，莫爸失笑的伸手欲揉揉莫锦天的头。想要给莫锦天一些安慰，只是刚碰到莫锦天的头发却被莫锦天躲开了。
  莫锦天不习惯别人离他那么近，之所以在莫爸靠近他的时候没有动手也是来自于身体的自然反应。看了看含笑的莫爸，又看了看远处被簇拥着的季悠然，莫锦天不自觉的低喃了一声：“老婆？”
  看莫锦天不让自己揉头发，莫爸也没在意。孩子大了，总是不爱还被当成孩子看，不过该劝解的还是要劝解的。
  “对啊，就是悠悠啊。悠悠从小能力就强，你也别太在意。你俩一起长大，她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不管以后悠悠会如何发光发热，老爸都希望你俩一直相亲相爱。”
  如果是以前的莫锦天肯定早就嫌莫爸烦了，季悠然的成功自始以来都是他的骄傲。莫爸也从来没操心过这些事。可是今天的莫锦天太反常了，莫爸才寻思着莫锦天可能是自卑了。
  莫锦天从小都是一帆风顺的，他有自卑过吗？没有！所以在莫爸看来，这问题严重了，必须劝解。
  而莫锦天关注的问题与莫爸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他只是略带着一些疑惑的看着莫爸：“一起长大？”
  “儿子啊，你今天是复读机吗？”莫爸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莫锦天，不会是打斗的时候把他儿子打傻了吧？莫爸想着看向莫锦天的目光就有些忧心忡忡了，心里已经想了一大圈的莫爸已经在计划着战斗结束要带莫锦天回洛市好好检查一下了。
  莫锦天只是低着头没有理会莫爸的凝视，嘴里又低喃了一句：“儿子。”
  仿佛这些都让他很难理解，他原本冷清的面容带上了一些疑惑。看着场中的季悠然还在不断的思考着，就是季悠然看着他带着担忧的神情也没有注意到。
  莫锦天已经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看了一圈弗洛崖顶，莫锦天却分不清楚自己是活在梦里还是梦外。他没再搭理任何人，只是不断的在捋顺着自己的一切。
  “开心吗？使劲的开心吧，很快你们就开心不起来了。”众人还在兴奋着，西方幻族首领沉静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你的幻师们已经没有再战之力了，剩下的傀儡师对我们也造不成威胁。怎么？想好要逃跑了吗？”听到西方幻族首领的话语，季悠然从莫锦天身上拉回自己的注意力冷冷的看向西方幻族首领。
  “逃跑？这真是个笑话！哈哈”西方幻族首领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般哈哈大笑了两声才看向季悠然：“没想到东方古武里还有人能灭了我的幻师部队的，确实是让我惊讶。”
  “不用太惊讶，你的幻师们已经败了，接下来就是你的傀儡师，最后就到你了！怎么样，后悔了吗？马上你们就要魂断他乡了。”季悠然一字一句的沉声说着，让在场东方古武的人听着都是信心十足。现在，他们已经把季悠然当成了领导人，她说的话他们都坚信会实现。
  “后悔？哈哈，不过败了幻师而已！虽然有些心疼我培养了那么久的人，不过我根本不放在眼里。”西方幻族首领缓缓的踱着步，态度还很是从容的走了过来。
  “你们以为最厉害的是这些幻师们吗？那你们就错了。这些不过也只是我的傀儡而已！你们很荣幸了，竟然有机会见识一下我的傀儡术与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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