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后山显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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蹊月 更新:2021-03-27 13:09 字数:2017
那天偷偷去了后山的事情并没有被大人们发现,这成了喻言和陈诺之间的小秘密。两人高高兴兴的回来之后,做梦都没想到后来的一切来得那么快。
距离开学还有一周,喻言画陈诺的那副图也快完成了。因为自己的画技不够,再加上一心想画好陈诺的眼睛。所以,喻言的作品一拖再拖,直到那天去后山回来后,喻言终于完成了陈诺的画像。
早晨,外面的阳光还是那么灿烂。喻言穿戴好后出了房间,想去楼下客厅找她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平时这个时候,陈诺都会在客厅里和舒老师喝粥畅谈。
“糯米糍,糯米糍。”喻言急急忙忙的下着楼梯,生怕赶不上什么似的。
“哎呦,小言慢点,别摔着了。”做饭的孙妈在楼梯口关切的说。
“孙妈,陈诺呢?舒老师呢?”喻言没有听见有人应她,心下有些奇怪。
“没看见小诺,舒老师在书房呢。”孙妈的手在腰上的围裙上擦了擦,讪讪的进了厨房。
喻言跑进书法,见舒老师在书桌上戴着眼睛细细看着什么。她不好直接打扰,于是小声的向她道了一句“舒老师,早上好。”
“早安,小言。吃饭了吗?”舒老师抬起头,推了推眼镜。
“还没。舒老师,你看见陈诺了吗?”喻言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今天有种见不到陈诺的感觉,心里很慌。
舒老师把眼镜摘了下来,一时并未说话。
“她昨天晚上回去了。”舒老师看向窗外,眼神里有一丝怅惘。
“啊?什么时候的事?那她还会回来吗?为什么就突然回去了呀?”喻言满脸的不可置信,手指紧紧捏住右手的袖子。
喻言意识到她自己一时间问得太多,觉得不太好,又露出一丝笑容。只是,笑容有些苦涩和紧绷。
“小言啊,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实话告诉你吧,小诺昨天晚上深夜被家里来的车带走的。她们一行人走得急匆匆的,陈诺那孩子给我磕了个头就走了。唉…”舒老师附在桌子上,有些憔悴。
“那…怎么会这样呢?就算是舒老师您…您也不知道她走的原因吗?”喻言越说越哽咽,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小诺这孩子,自小喜欢画画,生性活泼单纯。其实,她是生活在尔虞我诈的大家庭里的啊。这次怕是出了极大的事,但是…我…确实不知道是什么事。”舒老师捏了捏额头中间。
喻言的眼泪簌簌的往下掉,鼻尖通红。
“孩子,人和人的遇见是需要极大的缘分的,更不要说长伴。你也别伤心,回去好好画画吧。说不定某天,小诺就回来找我们了呢。”舒老师到底是大家闺秀,就算是伤心,在晚辈面前还是要把她往积极的地方上引。
“好,您说的对。舒老师您注意休息,那我先去画室了。”舒老师笑着点了点头后,喻言走了出去。
这一转身,喻言刚刚憋住的却眼泪悉数坠落。陈诺那么美好的一个人,竟然要去经历尔虞我诈的生活。喻言不是三岁的小孩子,她知道这个词背后的深意。一想到她以后的生活是在勾心斗角中度过的,喻言的心就一阵颤抖。
她担心她,她想帮帮她,可是她却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真是荒唐极了,喻言觉得自己就像被下了魔咒一般。她在乎的人,接二连三离开,她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是这一次,她不怪她。喻言希望陈诺,多喜乐长安宁。
她想去找她,即使根本没办法找。
晚饭后,天边的火烧云引得村里的人纷纷驻足观看。天空如同上演了一场巨大的火灾,每朵云都逃不过自己的命运,天上的云其实和地上的人又有什么分别?
“前几天我看到两个孩子往后山的方向去了,也不知道是去挖竹笋的还是去那个地方的。”
“啊?你看清是谁了吗?这是要做法事的呀,不然倒霉一辈子。那不祥之地,谁疯了谁去……”
喻言站在院子外边的槐树下,听到过路的两个大婶攀谈着。
突然,喻言像被雷劈中了一样。人活在这世上总会选择去相信点儿什么,而关于后山的故事就是她和陈诺的信仰。那里才不是不祥之地,那里的雏菊漫山遍野,那里的日出动人心魄。而且表哥表妹的选择绝对不是那样,她们说的不是对的。
“不会的,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的。”喻言扶着树干,只觉眼前黑一片红一片。
待恢复正常后,喻言遂回到了舒老师的庭院里。
“小言,明天你的妈妈和叔叔就来接你了。”舒老师优雅的走了出来。
“明天?”喻言没想到,两个月竟然这么快。
“对啊,这些日子你基本上掌握了绘画基础,以后还得勤加练习。”舒老师拍了拍喻言的肩膀,含笑走了过去。
“好,谢谢舒老师教导。”
晚上,喻言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繁星点点,心里却怎么都安静不下来。她明天就离开了,更难找到陈诺的踪迹了。不可以,不可以让她就这样消失在自己的生活中,她不可以只是一个过客。
喻言麻利的下了床,偷偷潜到隔壁陈诺之前住过的房间。舒老师的庭院大,不存在几个人重复使用一间房,所以陈诺一直住的这件房。
轻轻合上门,喻言打开灯。屋子里还算整齐,估计她走的匆忙,很多衣服和生活用品都没带,只带走了一些画稿和字帖。
等等,之前在这里落下的字帖不见了,是她带走了吗?
喻言看着剩下的几张草稿图,是陈诺画的窗外的世界,其视角是从陈诺屋里书桌的方向往外看。
喻言决定带走它们。
复又回到房间,将画稿放进行李箱。然后躺下,辗转反侧。
怎么会有思念这种人间疾苦啊?
闭眼,一行泪水流经耳朵,冰冰凉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