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故意弄洒的，”林前小声给自己申辩，“是他先抓了我一下，我被吓到了，才……”
  “他抓你？抓你哪儿了？”方晓宇问道。
  “他抓我后面，抓我……屁股。”林前闷着声，有些难为情道。
  方晓宇多精明的一个人啊，看了看一脸猥琐的顾客，还有林前吞吞吐吐的模样就猜出了个大概。
  “先生，不好意思，请先放手。”客人还在抓着林前不放。
  “我放了，他跑了怎么办？”顾客无理到道。
  “我们是本店员工，本店合法经营，能跑到哪儿去。”说完，方晓宇一手抓着林前的胳膊，一手去掰开客人的手臂。林前稍一用力，挣开了顾客。
  “好了，我放开了。现在谈一下赔偿的事情吧。”猥琐男看自己占不到便宜，也就顺势松了手。
  “酒水我们会给您重新上的。”方晓宇干脆道。
  “那我的衣服呢，是不是也得照价赔偿了？”猥琐男谈起了无理条件。
  “是你抓着我不放，我才不小心把酒水洒你衣服上的。”林前站在方晓宇的身后，小声的跟客人理论，“你也有错，为什么要我赔偿？”
  “你自己弄洒的酒水，当然得你自己赔偿了。”男人黑着一张脸，道：“我这是一身都是高定的，可不便宜，你是想赖账吗？”
  “我…我没有。”林前底气不足道，他出来打工，本来是想赚点钱攒学费的，这一身衣服要真是高定的，那就算把他这一个暑假的工资都赔进去，也够呛能够。
  “那请问您这一身衣服多少钱呢？”方晓宇问道。
  “既然是不小心，那我也不要你全价了，给你打个折凑个整数，五万块吧。”男人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淡定道。
  听他说完，方晓宇也有些吓到了，五万块，有这么贵吗？他和林前俩人的工资加一起连一万都不一定够，哪来的五万块。
  “您看这样好不好，”方晓宇捧着笑脸，商量道：“我们给您500块的赔偿，在帮您把衣服送去干洗，费用我们出，您看可以吗？”
  “500？”男人估计惊讶道：“没记错的话，我刚说的是五万吧，你这五百是想打发什么，要饭的吗？”
  “您误会了，”方晓宇依旧陪着笑脸，“我们保证给您清洗干净。你这五万块，真是高了点，我们只是一个小小的服务生，真的赔不起。”
  一听说赔不起，男人倒还乐了。
  “早说啊你赔不起啊。”男人又瞥了瞥躲在方晓宇身后的林前，有些玩味道：“我刚才就跟他说了，赔不起有赔不起的法子。只要那小子今晚坐我旁边，陪我喝喝酒，把我陪高兴了，哪还有什么五万块啊。说不定我一高兴，给你们五万都可以。”
  方晓宇自然懂他的意思，说是陪酒，可是男人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哪会简单喝个酒这么简单。他这心里还不知是想着什么下三滥的法子呢。
  “先生，我们店可是正规经营。你要是想喝什么酒本店都会提供，但我们不提供陪酒业务，抱歉。”方晓宇理直气壮道。
  “呵呵，”男人不屑地哼了几声，“那就别废话了，衣服照价赔偿吧。”
  “我..我没钱，能不能少赔你一点。”林前不想惹事，也不想牵连方晓宇，只能自认倒霉。
  “少赔是赔多少？”
  “一…一万可以吗？”林前战战兢兢地比了个手指道。
  “哼，你小子心倒是挺大，还真敢说。”
  一桌上看戏的那三个朋友也忍不住插嘴了。
  “要我说啊，赔什么钱啊？我们张哥好说话，直接陪他坐一会多好，他还能吃了你啊。”对面一个带着眼镜的瘦小男人道。
  “哈哈哈哈，可不是，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剩下两人也在一旁附和。
  “一万吧，我陪你一万。”林前可不想陪酒，赔钱已经是极限了。
  “一万，”方晓宇算是早就看出来了，这是遇见酒色之徒了，这几个人本就不打算拿钱善了，留住人才是他们的主要目的，“五百我们都不给你了。”
  “怎么着，还是陪酒划算吧。”男人抬手，假装不经意地抹了把方晓宇的胸前，“他胆子小，要是不愿意的话，你替他陪一会也可以。我们哥几个也没意见。”
  男人觉得方晓宇的性格火辣，跟个朝天椒似的，而且长得也着实不错，这样的可人儿陪着，不算亏。
  “陪你大爷。”方晓宇一把打掉了男人的手臂，“把你脏手拿一边去，都他妈挡住我胸前的红领巾了。”
  “你他妈红绿色盲啊，你这脖子上面就一小块破黑领结，哪来的红领巾。蒙谁呢你？”男人被扶了面子，语气不善道。
  “你这种满脑子黄色废料的人，当然见不得这么鲜艳的颜色了。”方晓宇站直了身子，一本正经地掰扯道：“打小老师就教我们，心中飘扬红领巾，争做文明好男儿。你看不见，那是你眼瞎，干我什么事，哼！！！”
  “你…你这是指桑骂槐呢。”男人觉得自己没看错，果然是个难啃的小辣椒。
  “你要心中没鬼，还怕被人骂呢。”
  “行，你厉害。你们经理呢？让你们经理过来，今天不把你俩来炒了绝不算完。”男人觉得自己沾不得什么便宜，也不想轻饶了他俩，就想拿经理来威胁人。
  “找我们经理也没用，要么赔你500，干洗费用我们出，要么，门都没有，你看着办吧。”方晓宇也豁出去了，大不了就真不干了，难不成还能犯法咋的。
  “经理，有种就把你们经理喊过来。”男人故意大声吼道，站起来东站西望地找寻着。
  七号桌这边动静不算小，早就引起经理的注意了，酒吧经理刚要往这边走，让沈磊给拦着了。
  “我来。”沈磊在吧台已经往这盯了有一会了，对这些贼心大，想吃好看服务生豆腐的猥琐客人心里早就有了数。
  “您好，我是本店的经理，请问有什么事情吗？”沈磊笑眯眯地问道。
  林前看老板亲自过来了，心里更是慌得不行，他不想把事情闹大，自己丢了工作就算了，还要牵连方晓宇，真是太不应该了。可是要真让他坐下陪着几个人喝酒，他也是真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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