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
  帘外传来一声细细的呼唤。
  沉溺在欢欲中的碧奴恍若未闻，那个声音又唤了一遍，她才听到，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情。
  “阿娘。”
  碧奴皱起眉头，口气生硬地说：“你来做什么？”
  “小紫来看阿娘。”
  听到小紫的声音，王剑就停了下来，碧奴却娇喘道：“别理她，再来……”
  王剑倒有些尴尬起来，往后退了一步。
  “阿爷死了。”小紫细声说。
  碧奴懒洋洋地爬起来，“他年纪那么大，早就该死了。”
  “阿爷是气死的。那些人都骂他……”
  碧奴掀开水晶帘，就那样光着身子走出去，“他们骂又怎么了？我还不是活得好端端的吗？”
  透过水晶帘，能看到小紫娇怯的身影。碧奴扫了她一眼，“长这么高了？”
  碧奴语气中殊无喜意，很明显只是敷衍，小紫却显得很高兴，“是啊。”
  “你有几岁了？”
  这句话从一个母亲口中问出，充满了讽刺，但王剑一点都笑不出来。
  小紫开心地说：“十五了！娘，你好漂亮。”
  碧奴生气地说：“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娘！都被你叫老了！”
  “好的，阿娘。”
  碧奴翻了翻眼睛，没好气地说：“赶快走吧。没看到我在忙吗？”
  小紫好奇地张望了一下，“天师大人？”
  我就知道这帘子是透明的……王剑尴尬地举手打了个招呼，干笑道：“小紫，你好啊。”
  小紫也招了招手，“小紫还有事，天师大人再见。”
  “喂，”碧奴忽然叫住她，“是主人让你回来的吗？”
  “是啊。主人要给小紫**。”
  碧奴恍然道：“我都忘了你还是处女……**的时候可是会流血的。”
  小紫微微一愣，然后展开笑靥，“小紫知道了，谢谢娘。”
  碧奴鄙夷地瞥了她一眼，“傻瓜，我是怕你弄脏了主人的地面。”
  小紫表情黯淡下来，低着头离开了。
  “白痴！”碧奴掀开帘子，气怵怵回到室内。
  炽热的气息不住涌入洞穴，王剑浑身是汗，躺在软榻上懒洋洋地问：“你的女儿很傻吗？”
  碧奴偎依在他身边，“比傻瓜还傻，好了，我们不要说她了。”她娇媚地说道。
  王剑道：“我对她挺有兴趣。”
  碧奴眨了眨眼，低笑道：“过几日等主人给她开了bao，我就唤她来，让客人好好玩玩。”
  王剑把双手枕在脑后，“你好像不怎么喜欢她？”
  碧奴收起媚笑，悻悻道：“要不是她，我也不会又走那么远的路回十万大山。刚生下来，我就把她扔掉，没想到过了半年她还活着。后来我把她送回碧鲮族，丢给那个老不死的。到了六岁还是七岁那年，这个白痴竟然自己跑来了。”
  王剑生出一丝狐疑，碧鲮族距离鬼王岭连成人也要走五六日，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能自己走来？
  “她说族里的人欺负她阿爷，还说我是妖精，给族里带来灾难。我才不想理她，随便把她赶走。那晚我正服侍主人，她又来了。黑巫王大人还记得她，问她有什么事。那个白痴竟然说要做主人的姬妾，要不然她就去死——哈，你说她傻不傻？”
  碧奴咯咯笑道：“我想看看她有多傻，让她脱光衣服爬过来，她竟然真的做了。嘻嘻，那个白痴。”
  小紫真的傻吗？王剑开始怀疑。
  “主人说他不要姬妾，那个白痴竟然说她要把自己卖给主人，即便当奴隶也可以。”
  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竟然知道把自己卖给黑巫王当奴隶？这如果不是白痴，那就是……
  碧奴撇了撇嘴，“还不是因为进了鬼王岭，能有好吃的，还有漂亮衣服和首饰。可这个白痴说她不要好吃的食物，好看的衣服，也不要漂亮的珠宝首饰。”碧奴掩着口，笑得花枝招展，“那个小白痴脑壳真是坏掉了，我想起她说的话就想笑。”
  “她说了什么？”
  “她说她不是那种胸大无脑的女人，她可以当主人最毒最利的蛇牙。只要主人收留她，即使主人挖掉她的眼睛，把她炼成尸奴都可以。嘻嘻，毒蛇牙啊……哪个男人喜欢女人长毒蛇的牙齿？”
  王剑听着她欢畅的笑声，心头阵阵发冷。要有多么强烈的恨意，才能让一个六七岁的女孩说出这种可怕的话？也只有你这种白痴母亲才什么都听不出！”
  提着沸水浇花的小紫……突如其来的潮水……阿夕和小紫的游戏……在海中淹死的黑舌……
  王剑风一样闯进驿馆，一脚踹开房门，对着屋中的人叫道：“谁看见小紫了？”
  符强被忽然出现的王剑吓了一跳，想了想才慢悠悠地说道：“送到鬼王峒的新娘，每天都要沐浴净身，然后涂抹膏脂。”
  王剑皱起眉头，“这干我屁事！”
  符强委屈道：“一个小时前，她把花婷玉叫走了。”
  王剑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
  ……
  “这里还有温泉！”
  花婷玉坐在池边，快乐地撩着水，接着转过头，眼睛亮晶晶地小声道：“哎，小紫，我们在这里洗个澡，没有人会偷看吧？”
  “没有啊。小紫就是找姐姐来洗澡的。”小紫笑嘻嘻道：“洗过以后，还要涂上好闻的香脂呢。”
  “我才不要呢。”
  “很好闻哦。”
  花婷玉有点犹豫地问道：“真的吗？”
  “嗯！”小紫用力点了点头。
  花婷玉不禁心动，嘴里道：“先洗澡吧！身上好脏呢。”
  小丫头一边解着衣物，一边还有些不放心，“真的不会有人来吧？”
  温泉池有四五丈宽，下面很深，只有池旁一块岩石可供两人并卧，水面不时有气泡涌出，散发出硫磺的味道。
  花婷玉把身体浸在水中，滚热的池水烫在皮肤上，有种麻酥酥的感觉。
  “啊——”小丫头快乐地伸展肢体，嚷道：“好舒服！”
  小紫解开发带，乌黑的发丝瀑布般倾泻下来，然后脱去衣衫，露出雪玉般纤美的身体钻到池中，双腿轻轻一摆，游鱼般在池中打了个转。
  花婷玉水性平常，这温泉又是活水，表面平静，下面水流很急，她只能乖乖待在石头上，羡慕地看着小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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