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烟柳画桥二
作者:
沧海狂笑 更新:2021-03-27 06:47 字数:1651
有诗云旧时心事,说着两眉羞,长记得,凭肩游,缃裙罗袜桃花岸,薄纱轻扇杏花楼,几番行,几番醉,几番留。
也谁料,春风吹已断,又谁料,朝云飞亦散,天易老,情难酬蜂儿不解知人苦,燕儿不解说人愁,旧思绪,消不尽,几时休。
重楼见东方不败面色深沉,关切的问道:“想起了伤心往事吗?"
东方不败勉强一笑:"没事,都是些陈年旧事,不过触景生情而已。”
重楼知她心事难覆,说道:"逝去的由它吧,我们只管今宵。”
"卖簪子了,快来看啊。"远处的商贩吆喝着。身音不绝于耳,东方不败拿起那已褪色的木簪,就如伊人褪去的风华。
她依稀想起陈年往事,他拿起那簪子递送的她的手里:"这簪子是用我余下的盘缠买的,来戴上它,看看怎么样。"
说着他轻拢她那云岫般的发鬓。为她绾起簪子。"如何?还称心如意吗?"他问道。
她笑道:"喜欢,我真想让你看到我红妆缦绾,再配上这簪子时美丽的样子。"
听她说到这里,他有些怅然:"此行路途艰险,今日相别,会之无期,但若有机会,我一定再来找姑娘。"
她嘟囔着嘴:"你若是死了,我便挖了你的坟,喂给野狗吃了。"
他笑道:"我的命硬着呢,别说这些不吉利的。"
她淡然若素:"你执意要走,我也不强留,你来,我定来迎接,你看看我这临水照花人,你舍不下的不是。"
他勾起她玉指,振地有声的说道:“我在此立誓,我不回来找你,便是小狗。”
想到这里,她轻抚簪子上缕花的纹路,却触碰不到他的距离。"正是"洗尽铅华,日暮天涯,一念之间,咫尺天涯。"
她略带自嘲的说道:"只可惜最终也没等到这一刻。"
重楼看见她饶有兴致摆弄着那褪去颜色的簪子,面带不解:"这簪子既已褪色,何必恋恋不舍?如果你喜欢,本座再给你买一个便是。"
她将簪子紧紧的捧于手心:"我便喜欢这一个,不爱其他的。"
对她的这份执拗,重楼也心领神会:"罢了,女人睹物思人,我怎会不知。”
她昂起头,笑道:”不,你错了,应该是睹物思狗,这是条狗送给我的。”
重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暗想:”她是不是冻的太久了,脑子给冻糊涂了。”笑着摇了摇头。
穿行在风敛翠暮的街道,却提不起兴趣。东方不败看到勾栏瓦肆,闻到阵阵美酒佳酿的芳醇,心痒难耐:"我想进去看看。"
重楼满不在乎:"请便。"
步入酒店,只见里面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天踏之上悬着洒珠银线,风起绡动,如坠云海。宝顶悬着一颗夜明珠,映映生辉,似月华流泻。氤氲紫气缭绕,蓝田暖玉铺地。
掌柜逢迎而来:"几位客官真有眼力,这是此地最大的酒楼,请问你们要点什么?"
不等重楼开口,东方不败便答道:"取你们这里最烈的酒,来几坛便是。"
掌柜入世道明:"不瞒姑娘说,我们这里最烈的酒名曰:浮生醉梦,饮罢可解千愁,销万殇,只是这酒性极强,一般人三碗便扛不住了,以姑娘酒量怕是。”
东方不败一拍桌案,凤眼怒视:”你看不起我是吧。”掌柜哪里见过这阵仗,忙低声下气说道:“我没这意思啊,客观误会了。”
重楼厉声说道:"要你拿,你便拿,少废话。"
片刻数坛美酒上桌,重楼对溪风说道:"溪风你不喝酒吗?"
溪风叹道:"世人皆说酒是穿肠毒药,去了旧愁又添新愁,你们怎么总是看不透呢。"
重楼笑道:"要喝便喝,装什么清高,我发现你,跟哪个臭道士特别像,总是在大家高兴的时候,说一大堆没用的臭道理扫兴。“
溪风淡淡一笑:"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你每次喝醉以后,都会喊她的名字,为什么要这样自寻烦恼,要知道”欲留罢,却是苦涩觅齿断人肠。"
重楼长叹道:"要是本座能放下身段,也许陌上,良人犹在。”轩窗之外,寂月如勾,也代表着他的心境。
"爱怨,盈盈一水间,得放且放。"东方不败把玩着酒杯,声如碎玉,用青葱般的手指把玩着他的面庞,暗香扑鼻,若春花满楼:"只可惜翠绡香减,你再也见不到她了,痛吗?叫你不爱折花,爱落花。"
东方不败举起一壶烈酒一饮而尽,纵情大笑,笑尽了沧海桑田,云舒云卷:"天下英雄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间,不胜人生一场醉。"
重楼提酒一壶:"好诗,便用这一坛酒,轻酌这世间的悲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