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作者:
北极小暖 更新:2021-03-27 04:38 字数:2138
果然,云长定听完此话,当下气氛便凉了许多。
苏与琴顿时惊愣住,她那像弯月一样好看的柳叶眉,也慢慢地蹙了起来。
她知道,那一晚他从宫里回来后,就曾在她和他的新婚房间里,冷漠放言喜娘和各奴婢奴才,甚至包括她,从今以后不许在他面前,也不许他们议论渝王郡主花初容。
她也知道,论跟他最亲近的莫属花初容,怎么地也轮不到她。
虽然同样的青梅竹马之谊,他不知不觉中爱上了花初容,而她……却爱上了他。
如今,忘不掉也嫁给了他,总算和他靠近了许多。
想着想着,苏与琴便慢慢垂下眸去,这次就当她欠花初容一个人情吧!
“如果长定不愿意,那我……”
云长定却是在擦拭剑猛然一顿,似是想起了什么开心事,周围空气也慢慢变回了刚刚那稍稍暖和的温度,他抬眼看了看苏与琴,语气尽量放柔:“不必,她也是我的表妹,作为她的表哥,十几年的陪伴了,于情于理,我也理应……过些时候去看望她一眼。”
说完,云长定便不再看苏与琴,冷冷从她身旁越过,走出了安武阁。
苏与琴就那样呆呆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睛迅速蕴起了些许雾意,原本安静放在身前叠放整齐的双手,慢慢地握紧了起来。
……
这些时日,叶青沉每每得了闲空,就过来一趟渝王府探望花初容,而花初容也渐渐与他熟络起来,只是每次要问他渝王妃事的时候,到嘴边又有些说不出来了。
倒也不是她胆小不敢问,实在是这几天府里的气氛真的是太阴森的感觉了,可是一个王妃就那样没了,不大办丧礼至少也得穿丧服,表现的沮丧一点。
可是,她看到的却是丫鬟们恪守本分地扫着地擦着桌子,嬷嬷们照常面目严肃地训斥丫鬟,而她那名义上的父王神色就更加奇怪了,仿佛在那些人看来,死的那个人不是他的妻子她们的主子王妃一样。
这也太诡异了吧!总不可能就因为她醒过来,所以就……
等等,该不会是她这个非这时代的人无意闯进,导致改变了历史,那个什么劳什子王妃早就死了吧?
花初容越想越觉得恐怖,伸出右手用力地挠了挠头,
就在她苦思冥想苦恼的时候,门吱呀一声被推了开来,素浅端着一碗粥,走在汝贞身前小碎步地先走了进来,汝贞双脚踏进屋里,便毫不犹豫双手推着门面重重地关上了门。
素浅听到身后的关门声,明亮的眸子也微微暗了,不曾回头只是小声斥责:“汝贞,在郡主面前不可这般无礼。”
说罢,她又朝花初容方向行了个礼,久久不见花初容唤她起身,她略微倾斜头,余光瞥到花初容似乎在想事情,便也没打算越俎代庖没得话,就那样放肆地起身
这期间,汝贞多少次叫素浅起来,素浅都对她摇摇头,于是每次素浅拒绝她的好意,她便怒瞪一次花初容。
随着时间慢慢地过去,素浅虽是练过武功,可是这到底也从日出半蹲行礼到日落,顿时感觉明显有些体力不支,换做旁人早就躺下了。
只是这花初容一直沉思,哪怕汝贞那么重重地摔门,她都不曾注意到屋内还有汝贞和素浅的存在。
汝贞有些气愤,看素浅还在那里坚持着,心中顿时不服,走到花初容的旁边,凑近她的耳旁,大声地喊了一句:“参见郡主。”
花初容被这冷不丁防地高音吓了一跳,她愣愣地转身看了看身旁嘟着嘴气恼的汝贞,她睁大眼睛愣住,又转过脸看向那还在行礼的素浅,这才走过去扶起素浅,轻声喊了句:“你这是做什么,先坐一会再说。”
素浅刚要推搡说不要,可是她的身子也站的有些软绵绵了,浑身无力得很,也反抗不了花初容,只好顺着坐了下来。“多谢郡主。”
花初容有些觉得不好意思,看到她霎时瘫软在自己怀里,她才知道素浅已经那样蹲着行礼很久了,跑过去倒了杯茶水,坐在了素浅的旁边,将茶盏放在她的手里,便又垂下头。
汝贞看花初容对素浅那么好,也顿时不生她的气了。
花初容刚一低头,便看到素浅手里一直紧紧抓着托盘两端,还有些发着抖,心里也渐渐不舒服起来了。
“以后来了,尽管吵我起来,否则你若在受罪一分,不对,半分,我会内疚很久。”
素浅却是有些震惊,在她的眼里,虽然花初容是属于温柔的性子,但也不代表她就没见过花初容是如何无情地掐死一个丫鬟,如同捏死蚂蚁一般的心狠,就因为那个丫鬟曾想过爬云王世子的床。
而如今,花初容却是一副极度表现心善对她好的模样,这……真的是她认识的那个郡主吗?
花初容见她点了点头,才长呼了一口气,又想起这几日想不清楚的事,连忙开口道:“你可知道,为何王……母妃死了,却没有大办丧礼?”
素浅却是快速将手上的托盘放在桌上,伸手堵住了花初容的嘴,又使了个眼色给汝贞,汝贞连忙走到门边,一脸警惕地扫视着窗纸外的一切。
待到看了几遍也没看出来什么,汝贞这才走了回来,对着素浅摇了摇头,素浅心里才放心了许多,松开了放在花初容嘴上的手。
“郡主,以后这话可莫要再提。王妃丧礼一事是皇上压下不让办的,王爷苦求……”素浅想起那日花少渝从朝堂上回来时,那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她便知道皇上还是不打算给王妃一条活路了。
“如今,奴婢和汝贞,只想照王妃的意思,好好照顾郡主,让郡主平平安安地长大,再嫁给这世上最疼郡主的男人,一生无忧地生老病死。”
汝贞感觉到素浅似有若无地传来那悲伤,平日里活泼性子,一瞬间变成了多愁善感的老婆子一般,轻声叹了一口气,退至一旁并无插话之意。
可是,花初容便没有多大反应,只因为素浅说的那番话,一段似乎尘封许久的影像,从她脑海里模模糊糊地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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