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人同时上前，清理丧尸。
  同时，楼上垂下两根绳索，凌耀、赵铭、朱周和宇文轩四个人从顶楼速降下来。
  “什么情况？”邬奕彤问。
  “里面有很多丧尸，我们被追到顶楼。”凌耀说着掏出枪，“新领的装备有消音装置，大家直接用枪，快一些。”说着他又接着说道，“地下室也都是丧尸，我试着打开大门把丧尸引出去，但是它们想是被什么吸引了似的，翻倒都往这栋楼聚拢。”
  凌耀快速告诉队友，他们所掌握的信息：“我怀疑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他们，所以我们必须尽快进入找出之前的疫苗，否则明天会有更多丧尸围住这里。”
  “我需要三个人在外面接应，以确保我们出来的时候如果无法突破一条缺口，可以从外面打开这条逃生之路。”凌耀说完视线就落在凌若鱼身上，凌若鱼怒了：“男女平等！我是通过你的测试的！”
  这么一说，凌耀想起来了，他指着吴起墨说：“你在外面接应，再来两个——就你们两，杨阳和周天浩。你们三个待在车里，等我的指令行事。”
  “好！”周天浩和杨阳道。
  吴起墨什么都没有说，站在周天浩和杨阳身边。
  “其他人跟我来。”凌耀招呼他们从一侧的一个窗户爬进去。
  凌若鱼跟着爬进去，进去才发现他们进的是一间厕所。
  “丧尸都靠近地下室东面，我们走西面的楼梯。”凌耀说，“我和赵铭打头，老周、宇文最后，大家跟紧了。”
  所有人都应了一声。
  凌若鱼握着枪，她的前面是严宇和唐涛，身边是乔尼，是邬奕彤和朱周、宇文轩。
  凌耀比出手势，倒数了三个数，猛地拉开厕所门。
  外面就是一只丧尸，还未转过身来，就被凌耀一枪击碎了脑壳，倒在地上。
  小队离开了厕所，外面有几十只丧尸，在他们三米内至少就有七八只。
  凌耀动作轻而敏捷，他带领众人飞速向安全楼梯的方向跑去，期间也没有闲着，和赵铭两个手中的刀切掉了数只丧尸的脑壳，刀来不及干掉的，就补上一枪。
  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在昏暗的光线中尽力去干掉周围的丧尸，破开一条路来。
  这是凌若鱼头一次和凌耀一起行动，曾经在小镇上他们为了取药进过小镇周围的商场，那次也是集体行动。
  但是这一次，凌若鱼只觉得他们的速度比之前提升了许多，尤其是她看着凌耀干净利落的身形，速度丝毫不比乔尼慢，不仅是他，邬奕彤、赵铭，甚至是她身后的朱周和宇文轩的动作都非常利落，一看就是常年接受专业训练的。
  难怪凌耀之前说他的要求很高。
  凌若鱼高度击中精神，跟上队友的速度，她知道自己不是优秀的士兵，没那么训练有素，但是她至少要做到不给队友添麻烦。
  进入安全楼梯之后，凌耀关上了防火门，同时要求大家打开手电。
  周围陷入黑暗，唯一的光源来自于他们手中的微型手电筒，每个人动作整齐划一，左手拿着手电筒照明，右手持枪，架在左手的手腕上，随时准备开枪。
  进入地下室，一股腐烂的恶臭扑鼻而来，令人作呕。
  “下面丧尸不下两百。”乔尼低声道，“地下一层防火门处至少十只。”
  与此同时，丧尸喉咙深处低沉野兽般的吼叫声响起。
  凌耀和赵铭同时开枪，一行人快速穿过丧尸群，来到了地下二层。
  地下二层除了防火门之外，还有一道铁门。
  凌耀用手电筒照向旁边，是一道密码锁，由于断电已久，密码锁已经不亮了。
  “老周，开锁！”凌耀说。
  朱周立刻挤到前面，拿出工具撬锁，邬奕彤补上朱周的位置和宇文轩一起解决后面的丧尸。
  “最好别开这道门。”乔尼突然说。
  “疫苗在里面。”凌耀说。
  “我听见里面的声音，它们移动很快。”乔尼沉声说，“是变异丧尸！”
  两百个变异丧尸？
  所有人都神经紧绷，他们知道两百个变异丧尸意味着什么。
  “炸了他们！”严宇说。
  “不行，里面有疫苗，万一把疫苗毁坏了，我们就前功尽弃了！”邬奕彤反对。
  “疫苗不会在这么显眼靠近门口的位置。”凌耀拿出手雷，“炸他们几轮！”
  “这太冒险了！”邬奕彤继续反对。
  “没有退路了。”凌耀说，“都后退，我数三二一老周开锁！”
  “三！”
  “二！”
  “一！”
  ……
  “轰——”
  大地震颤，突然响起的爆炸声，让外面车里的三个人都愣住了。
  “不会出事了吧？”杨阳不安地问，周天浩抓起了对讲机，然而里面声音杂乱，根本听不清。
  “我们去帮忙！”杨阳端起枪。
  “再等等！”吴起墨压下他的手。
  “等什么等？”杨阳急了，“你没听见爆炸了吗？说不定他们现在就需要我们救命！”
  “现在你是军人！服从命令才是你的职责！”吴起墨大声道。
  “再等等。”周天浩说，“他们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不会再里面待太久。除非他们压根不想出来。”
  等待是度日如年，杨阳觉得自己此刻心急如焚。
  吴起墨虽然和凌耀是死敌，但此刻申请也异常严肃，他的手始按在枪和手雷上，看起来随时准备拼命。
  周围的丧尸越聚越多。
  三辆车是并排停的，三个人都待在中间的车上，丧尸们并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又或者是大楼里某个东西正吸引着他们的注意。
  又是轰的一声，比刚才的爆炸更加剧烈。
  杨阳的表情快哭了。
  几分钟后，就在吴起墨都要沉不住气的时候，对讲机里突然传来凌耀的喊声：“外面清理丧尸群，准备接应！”
  背景音嘈杂，夹杂着可怕的嘶吼。
  这让杨阳和周天浩的心都悬起来了。
  还是吴起墨第一个反应过来，他一把抓住对讲机。
  “收到收到！立刻接应！”吴起墨说。
  “你们没事吧？”杨阳扯着嗓子问。
  “别他妈废话！炸出一条路，五分钟后我们出去！”凌耀怒道。
  但是他的愤怒声中，明显夹杂着一丝慌张。
  “走。”吴起墨第一个推开门下了车。
  几只丧尸发现了他，向他扑了过来。
  吴起墨端起枪，瞄准丧尸的脑袋，一枪解决一个。
  杨阳和周天浩紧随其后。
  狂风乍起，火光漫天，腐肉横飞。
  轰隆隆的爆炸声不绝于耳，几乎震破耳膜。
  没有人在乎这么大的动静会不会吸引周围的丧尸，吴起墨他们三个此刻只有一个信念，就是一定要在五分钟内拓出一条生路来！
  突如其来的风卷起阵阵腐烂的恶臭，他们的身上到处都是脏兮兮的污物，他们一面往前冲，一面端着枪将那些聚拢过来的丧尸击毙。
  终于在五分钟之后，他们即将抵达汇合的地点。
  然而窗户外面却围满了丧尸。
  “怎么办？五分钟了，他们还没出来。”杨阳急了。
  “继续，先到地点。”吴起墨说着扔出一颗手雷。
  突然，窗户里探出一颗脑袋，是凌耀！
  凌耀一伸头就看见一个手雷飞过来，吓得他骂了一句娘立刻缩回去……
  爆炸声后，窗户里爬出几个人，严宇背着凌若鱼，宇文轩扶着朱周。
  一片混乱中，谁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上的车，只知道当他们挣脱丧尸的包围圈的时候，每个人的状况都不是太好。
  凌耀的衣服就被丧尸撕了好几道口子，幸而丧尸的爪子没有牙齿的毒素，否则他就危险了。
  一行人终于回到车上，杨阳数了数人数，一个不少。
  车子很快开出去，冲着营地大楼的方向玩命飞驰，三辆车的油门都踩到底，将沿路遇到的丧尸撞飞出去。
  凌若鱼、严宇和乔尼坐在周天浩和杨阳的车子后座。
  外面的天逐渐暗下来，风卷起地上的落叶，灰尘满天。
  副驾驶座上的杨阳抹了一把黑漆漆的脸问：“疫苗拿到了吗？”
  “拿到了。”严宇道。
  “拿到了还这么不高兴？”杨阳回头笑得一口白牙：“开心点，这次任务咱们完成得还算不错，一个不少都回来了！”
  严宇红着眼睛看着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杨阳觉察到不对劲。
  “小鱼被咬了。”乔尼拉起凌若鱼的手臂，小手臂上裹着绷带，里面渗着血。
  杨阳心一沉，眼圈顿时就热了：“别担心，咱们……咱们有疫苗呢。”
  “谁知道疫苗有没有用。”周天浩插话道。
  “你闭嘴！”杨阳气道，“别乌鸦嘴！被咬的又不是你别说风凉话！一定会有用的！”
  “好好，有用。”周天浩道。
  “当然了！”杨阳瞪了他一眼。
  周天浩握紧了方向盘，踩着油门的左腿处，刚才被丧尸扯下一块肉的地方传来阵阵剧痛。
  是啊，希望疫苗是有用的，他想。
  *
  咔嚓——
  一道闪电划破天空，紧接着一个暴雷将车窗震得几乎碎裂。
  一直沉默的凌若鱼抬起头，看向窗外。
  “要下雨了呢……”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