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
  白苏一进屋，就闻到了一大股香料的味道，这香料闻起来十分熟悉，但她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闻过，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并不是她昨天顺手丢的那个。
  “又要麻烦郡主诊脉了。”皇后的气色依旧很差，她估计接受命运了。
  白苏安分的看诊写单。
  “姑娘是否想要一个真相？”她正准备告退的时候，皇后喊住了她。
  白苏说是。
  “你是白茯苓吧。”她说很肯定。
  “是。”白苏也觉得没有必要隐瞒，麻利的点了头。
  皇后说：“就这么承认，也不怕我直接砍了头。”
  白苏指了下她的肚子：“我知道，我的命没他的值钱。”
  她说着席地而坐，一副真的要与皇后促膝而谈的架势：“我想顾西楼就是皇后你吧？”
  “没错我就是当年的白逸尘。”她摸着自己眼角，撕开精致的人皮面具，一张镜中沐靖沐瑾骁生母一样的脸露了出来。
  但她更为端庄大气，又母仪天下的威严。
  “当年的孩子是先皇的。”皇后说完，又自嘲一笑：“你已经知道了吧？你的医术真的很高。光凭把脉就知道，我身子不好是因为头胎的时候损害了身子。”
  “第一个孩子是你专门弄掉的？”
  “是。”她抱着被子，有些无助，一点都看不出那个以一敌三的巾帼：“为了让七皇子背上谋害皇子的罪。”
  白苏点头，这才对嘛，顾西楼长的这么像沐瑾骁的娘，沐瑾骁又不是重度恋母癖的患者，怎么可能会被她逮住机会。
  再加上她亲眼所见沐瑾骁和她母亲的关系有多差。
  “他已经有七个月了。我一点都不喜欢他，她意味着我的背叛和屈辱，他没有死，还在对我笑，笑的我心里发毛，孩子应该哭的，我看过我弟弟的出生。”
  所有的孩子一出生都在嚎啕大哭，佛祖曾说过，因为他们是来受难的。
  这尘世之间有七苦，却无七乐。七情六欲，五味杂陈。只有回忆在发酵后是甜的。
  可那个孩子从出生就开始笑，完全没有感觉到母亲对它的恶意。
  “它死了。”皇后闭上眼睛，一滴泪从她眼角划过。
  白苏不知道她是不是后悔，但却知道她估计永远都忘不了，将手放在儿子脖子上的触觉，生命在她手中一点一点消逝的感觉。
  “你其实是想说它回来了吧？”白苏摸着胸间的玉笺。
  着妖魔鬼怪的事，还是交给伊玥。
  “是的。那个上吊的宫女穿的是我当时绣的鞋子。”皇后睁开眼满脸都是疲惫：“文贵妃本来想杀了我，抢孩子，我本想借机假死，但皇上还没有为准备好新的身份，于是我用了晏悦的身份。”
  “那嫡皇子，也是她的孩子？”白苏问。
  她没有反驳。
  “现在所有事情我了解了个大概。”白苏将话题转到了她最关心的部分：“但是我还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既然你最为皇后，为什么皇上流放我白家的时候，没有说一声，而且你的死亡才是压倒我白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为什么要劝。”皇后冷笑：“你也是傻，我们不都是她们稳定政权的一种手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