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大事未成身竟死(上)
作者:
海曲散人 更新:2021-03-26 04:16 字数:2184
赵汝为去世之后,府中乱作一团。终究还是赵夫人先冷静下来,约束家人,上报朝廷,又筹办起赵汝为的葬礼来。一连忙了一个多月,赵倩起初守在赵汝为灵前,后来赵汝为下葬,赵倩就待在房间一直未出来过。
钱启与李随云就住在公府的偏院里面,二人共同看押着程柏。李随云多日未见赵倩,心中甚是担忧与想念。李随云数次想去探望赵倩,都被钱启拦了下来。这日李随云想念赵倩思之欲狂,又想去探望赵倩,被钱启拦下。李随云问道:“长老,为何您老是不让我去探望啊?”
钱启摇了摇头,道:“这里是公府,不是江湖,赵姑娘正为父亲守孝,再说男女有别,你以什么身份去见赵姑娘呢?你若去见了,只会令赵姑娘难堪。若传出去,赵姑娘说不定还会受到一些礼部官员的弹劾,惹得流言蜚语。”
李随云听了,沮丧道:“是我冲动了,只是不知何时能见到倩儿。”钱启安慰道:“赵姑娘可以来见你的时候,自会来见你的。”
二人又等了几日,这日清晨,忽听外面熙熙攘攘,李随云道:“今日好像来了许多人,长老,咱们出去看看吧。”钱启道:“走,咱们出去看看。”二人从侧门出去,溜到公府的前院,站在屋角后,向外看去。果见来了许多人,还执着仪仗。钱启道:“多半是朝廷的钦差来了。”
李随云看去,赵夫人和赵倩也站在那里。李随云看着赵倩,脸色苍白,身子似乎消瘦了许多,不自觉的想上去见她,还是钱启把李随云拽住。
李随云定了定神,只见赵倩母女皆穿素色袖衣,素色长裙,头戴花钗冠,冠上的花枝也是白的。李随云从未见过这种服饰,问道:“长老,赵夫人他们为什么打扮?”钱启道:“想是要有钦差要来宣读皇帝的旨意。”
果然不多久,一名官员高喊道:“钦差到——”。李随云瞧去,只是个干瘦老头。只听这钦差说道:“惊闻公爷被歹人所害,本官不胜悲泣。今特来宣读皇帝诰命,以慰夫人、县主。”赵夫人垂泪道:“有劳钦使了。”
钦差道:“众人听旨。”院子人的听了,齐刷刷的跪下。李随云小声问道:“咱们跪吗?”钱启道:“这皇帝庸弱无能,不辨忠奸,跪他做甚?”
只听钦差朗读道:“朕绍膺骏命,得宗室良臣,镇维西陲。自是民盈府强,上顺帝心,下泽万民。有汝为者,嘉谋善政,朝堂无人出其右乎。此蜀之幸,然朝廷之柱石。天不佑良,猝然永诀,朕闻之,心如芒刺,食无甘味,哀世之良臣之损,悲国之栋梁之折。星缀沧海,两川震荡,实蜀地之哀。朕感同宗之情,念为国尽瘁,特晋赵汝为和王,夫人赵杨氏和国夫人,女赵倩梓潼公主。哀哉,尚飨。”
钦差念罢,赵倩已是泪眼汪汪。还是赵夫人上前,接下圣旨。钦差宽慰几句,将封诰交给赵夫人,便与府中的管家交割皇帝的赐物。
钱启道:“回去吧,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李随云便和钱启回了偏院。李随云问道:“长老,程柏怎么处理?”钱启道:“他毕竟也是行凶者之一,还是交给赵府的人处置比较好。”
又过了一天,李随云正在院子里发呆,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李随云日夜担心的赵倩。李随云急忙站起道:“倩儿,你终于来了。”赵倩淡淡的点点头说道:“云哥,你还好吗?”李随云见赵倩消瘦了许多,心疼道:“倩儿,你受苦了,我以为你不会来见我了。”赵倩惨然一笑:“怎么会呢,钱长老呢?”李随云道:“在房间里,我去叫长老出来。”
李随云将钱启叫出,钱启一见赵倩,侧身道:“公主,钱某实在无能,竟让……”赵倩打断道:“钱长老,事已至此,这也不怪你,只怪秦阶太狡猾,我听说你们那日生擒了一个人?”钱启道:“是,程柏被我们擒住,范一彪被我一掌打死了。”赵倩道:“现在他还在?你们审问过他了么?”钱启回道:“还关在这个院子里,并未审问,我一直在等公主来亲自过问处置。”赵倩点头道:“还是钱长老周到,咱们现在就去见见他。”
钱启带着赵倩进了房子的内间,只见床上坐着一个人,被牛筋绳缚着,神态看上去甚是苍老。赵倩仔细一看,才认出是程柏。程柏见到赵倩,说道:“想必你就是赵汝为的千金?那日泰山上,我见你容貌非俗,必出名门。”赵倩恨道:“你为何勾结金人,来害我父亲?”
程柏见赵倩神色愤恨之至,吃惊道:“赵公爷难道……已经过世了?”赵倩说道:“你还是不要在这装模做样了,你们布置的好计划,难道你不知吗?”程柏道:“我们计划很简单,就是在贵府门前伏击赵公爷,只是没想到你们早有安排,范一彪也被这位打死。”钱启道:“你们本是三个人,那秦阶呢?”
程柏愤道:“原来你们都知道了。只恨秦阶这小子,让我俩打头阵,动起手来,自己却不见人影。赵公爷难道是被他给?”钱启道:“不错,这么说,要么是你在撒谎,要么是秦阶自有打算,拿你们做诱饵?”程柏摇头道:“不会,我们自知这次行动极为保密,不会有外人知道,时至今日,老朽还是想不通,你们是如何得知的。”
钱启道:“你们自以为天衣无缝,可是天道恢恢,不义之举,终会泄露。那照你这么说,秦阶是误打误撞了?”程柏道:“秦阶究竟如何得手,我也不知。”
钱启对赵倩说道:“公主,你还有什么要问的?我看他也就知道这些了,接下来,还请公主处置。”赵倩道:“我也不想问了,他就由你们动手了结吧,这人助纣为虐,不知还做过多少伤天害理之事。”
程柏一听,叹道:“老朽实是有难言之隐,做的这些事,被逼无奈,这几日想起,也觉心中有愧。”赵倩冷笑道:“被逼?你这种高手,谁能逼得了你?倒是那日在泰山上,泰山派诸位道长倒是被你相逼。”
“就是老朽一五一十道来,你们也是难信。敢问这位大侠姓名?”程柏问钱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