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独龙冈激流暗涌,扈三娘置身事外
作者:仇和无双      更新:2021-03-26 01:31      字数:4100
  肘后良方有百篇,金针玉刃得师传。重生扁鹊应难比,万里传名安道全。
  神医安道全,建康府人士,行医济世,游荡江湖颇有声望。安神医许是水浒众人中最为深藏功与名的,得了善终之人。一个小有名气的江湖郎中充其量也是处江湖之远的人,难有出入庙堂之时。可偏偏梁山头领呼保义宋江背上生了脓疮,张顺使了计谋将安道全骗上了水泊梁山,安道全折了情人李巧奴又丢了良人身份落入贼窝。却因祸得福招安之后,赵佶请其为自己治病得以荣升太医馆医官常伴御前左右,倒比那些苦尽心思洗白白的梁山好汉要落得圆满的多了。
  医者父母心,华佗是个有血性有骨气的人,行医救人不事权贵。按说曹孟德权御天下,对汉室天下的行径所不齿,以华佗嫉恶如仇的性格按道理是不应该为其医治的。众所周知但出于医者仁心华佗还是为曹操医治了头痛,这便是医者的职业道德吧。安道全独尊华佗,仁心仁术要比孰是孰非,体谅的重一些。所以安道全所医者三教九流良人草寇皆有。
  安道全有一个相当耗费钱财的嗜好,便是眷养情人。四处行医、漂泊不定但凡所到之处必有红颜知己相伴。自古以来女色便与金钱利益相关,女色永远是男权社会里的通行货币,伴随着钱权险恶而生。所以因为好女色需钱财,安道全爱屋及乌也落得一个爱财之名,医诊费用特别高!
  安道全之所以适时的出现在了梁山水泊,一来是与神秘人的交情,二来是梁山水寨的推动。彼时梁山水寨的头把交椅是王伦,王伦患有头痛之顽疾时常发作头痛欲裂,听闻安道全医术高明便将安道全请上梁山。王伦的顽疾病根之深非一时半会儿就能根治的,安道全又四处行医,王伦待只得头痛复发之时再遣人去寻神医。一来二去朱贵觉得麻烦便献了计策,将安道全在应天府的情人掳上了梁山,在水泊中择了一处岛屿将其安置下来,以此要挟安道全为王伦治病。犹如打蛇七寸,安道全的命门被人捏住了,没有办法只得落户梁山水泊一来为王伦医病,二来照顾自己相好。
  此时仇和便被安排在了安道全相好的宅子里养伤,任由祝彪那厮想破脑袋四处打探恐怕也不会知道,扈三娘和仇和竟藏身在梁山强人的眼皮底下,即是知道了又如何?祝彪也不敢来寻!
  将仇和安置妥当,安道全和神秘人便离去了,说是前往建康府家中取药。嘱托了扈三娘何时换药,平日里有何注意之事,便有十多日不曾见过安道全了。
  安道全的相好唤作徐真真,徐真真原是应天府江南楼的歌姬,被安道全相中花钱赎出了烟花柳巷之地,二人还算你侬我侬日子过得不错。
  徐真真身材个子不高,小巧玲珑,面容娇好时常浅浅微笑,流动着柔情似水。自打扈三娘搬进来两个女人便熟络起来,经常聚在一起谈天说地似有说不完的话般,徐真真话语轻柔透着南方姑娘的温婉。
  一切平静如水,日子轻飘飘的度过,日复一日的仇和的伤势也慢慢好了起来,已经可以走动自如了。
  与安道全藏娇金屋的平静比起来,近在眼前的梁山水寨和远在天边的独龙冈却是乱作一团。
  那晚一役,独龙冈三庄结盟练手击退了梁山水师,祝彪虽受了一些外伤但好歹保住了性命得以全身而退。梁山水寨损失惨重,折了不少兄弟,虽然二位头领杜迁和宋万无大恙,但这一仗打的梁山水寨威风扫地,军中士气萎靡!
  “天杀的祝家庄!老子咽不下这般鸟气,请哥哥准命,让俺点了手下弟兄直奔独龙冈,将祝彪那厮的人头割下来祭奠我梁山死去的兄弟!”,杜迁身上受了一些外伤,吊着一直胳膊,头上缠着白布条,样子滑稽火气却不小。
  “万万不可!杜迁哥哥,独龙冈三庄用命,手下堂客乡勇加起来有一二万人,就算眼下我水寨倾巢而动恐怕也不是他祝家庄的对手啊!”,朱贵连忙劝阻道。
  “那你说怎么办,莫不是要我等忍辱偷生?”,杜迁一生气扯掉了头上的绷带愤怒的扔在一边!
  “哥哥你倒是说句话啊!”,宋万站起来看着坐在上手的王伦。
  只见王伦衣着打扮如往常一般文文雅雅,脸色却憔悴不堪,双目微闭,一只手按着太阳穴轻轻的揉动,想必是顽疾复发了!
  “恁地了哥哥,是不是头痛又复发了?”,朱贵见状连忙起身关切的问道。
  “还愣着干嘛,快去寻安神医!”,杜迁见状也关切的起身,对着站在议事厅外的小喽啰吼道。
  “不用去了!”,只见王伦微微睁开眼,两只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甚是骇人。“神医给我开了药,然后告假回建康府了,药我已经吃了,不妨不妨!”。王伦有气无力的说道。
  “哥哥肯定是为水寨之事操劳过度才引发旧疾,这些时日水寨中事情频发,先是短钱缺粮,又有祝彪那厮仗势欺人,哥哥为水寨琐事费心劳力……”,朱贵说着眼睛都委屈的红了一圈。
  王伦有气无力的挥挥手示意朱贵不要再说了。
  “祝彪之事全怪小弟无能才让那厮涨了威风,小弟有过!”,杜迁也连忙抱拳施礼。
  “我……”,宋万也想说话也被王伦抬起的手制止了。
  王伦勉强坐直了身子言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此事我不怪大家。若论起过错,我也有责。若不是想着夺孙氏酒店,我水寨兄弟也不会有此一劫!这几日我思来想去,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有好几双我们看不见的手在推动这件事情,期中有一双手隐藏最深,连我梁山水寨也被算了进入。我们派去放哨的小兵究竟被谁所杀?我至今想不明白。”,王伦说着努力的站起身,朱贵等人见状连忙上前搀扶,王伦缓缓的走向议事厅门外,“看这水天一色茫茫无垠的梁山泊,如今都是我们的了!咱们兄弟几个也算是九死一生,白手起家,到如今攒下这般家业也不容易!有时候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我也会回想,咱们几个经历过的难处,你们说我们梁山水寨是靠着什么走到如今的?”。
  王伦看了看身后的三位头领,见无一人答话,便又言道:“你们几个不说不代表不知,我王伦有愧,多是我说的多做的少,而三位兄弟在其职谋其事做的多说的少!我原来是个读书不成的人,如今是个江湖人。我认为我们之所以能走到一起共同建造了这个梁山水寨,靠的是义气二字!何为义气?像孔夫子那样的圣人他说,君子喻於义,小人喻於利,不义而富且贵,於我如浮云。你们也不消懂他到底说的甚么意思,因为在我看来那就是狗屁!是愚民,是强者欺凌弱者让弱者恒弱的毒药!笑贫不笑娼,他们谈的忠义是懦弱的忍受!我们呢,我们讲的是义气,何为义气?义是道,气是争!我梁山的义气便是有德报德,有冤报冤!”。
  水泊上送来的风鼓动着王伦的衣衫,一副风中王者的霸气凛然而生。
  朱贵、杜迁、宋万闻言也深受鼓动。
  “冤不光要报还要报的明白!独龙冈三家为何即争又合,要去调查清楚,一山不容二虎,何况是三虎?他们要争我们就作壁上观得渔翁之利,他们若是不争,那我们就给他们加把火!”,王伦话一出其余三人明朗了一些,连忙抱拳领命去打探调查。
  “对了!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一本《三国志》来,你们也都看看,这种书不能等到老了在看,莫等到白发渔樵江渚上,看的是别人家的秋月春风。”,王伦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朱贵、杜迁、宋万乔装打扮去了山下打探。
  独龙冈的市井中流言蜚语满天传,扈、李、祝三家的乡勇似乎都得了什么命令,撞在一起时个顶个的火药味十足,口角拉扯屡见不鲜。
  “诶,你听说了么?又打起来了!”,一位粗布衣衫的寻常百姓坐在酒肆里遇见了乡情,两个人细声细语的小声交谈!
  “听说了,是祝家的人先动的手!”,闻者回道。
  “听说祝家老三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受了重伤,现在还下不了床!”
  “这么厉害?扈三娘干的?”
  闻者左右戒备的观看,见无人在听这才敢答:“听说是碰上了梁山水寨的强人了!”。
  “怎么还有梁山强人的事儿?”
  “谁知道呢,据说是祝老三去杀扈三娘巧了又碰上了梁山强人了,双方就打起来了!”
  “三个和尚一锅粥,乱了!这独龙冈十几二十年的太平日子就算到头了!这回扈、李、祝三家真要你死我活了,我看呐……”
  “嘘,别说了,有人来了!”。
  原来是祝家老二,祝虎步履缓缓的踏进酒肆,脸上的表情平静如水,解了短刀放在桌子上,招呼店家要了酒肉!
  “大官人恁地今日没在庄上吃饭?”,酒家笑脸相迎多嘴问了一句!
  祝虎抬起头玩味的看着酒家,“恁地操心操到我头上来了?”。
  酒家闻言连忙躬身言道:“不敢,不敢!小的没有其他意思……”。
  “谅你也不敢!不过我今天心情不错,且就告诉你了,我不在庄上住了,而且今后也不住了,以后我呀天天要在你这儿吃了!”,祝虎言道。
  酒家闻言,脸上神情难以捉摸,“这……”。
  “恁地不乐意啊,莫不成如今我祝虎在独龙冈吃个饭还得看你的脸色了?”,祝虎正色道。
  “小人不敢,大官人在小的店里吃饭是小的一家的福分,小的这就去给您筛酒!”,酒家说完连忙退下了。
  祝虎平静的望向周围,店里吃酒的人皆不敢说话,低下头自顾自的去吃饭了。
  就在祝虎吃饭间,从门外跑进来一人,见了祝虎跪倒便拜,“大官人,小的有事禀报!”。
  祝虎一看原是祝老三身边的亲信,祝家管事!
  “何事惊慌?起来说话!”,祝虎言道。
  管事立在祝虎一侧想要凑近祝虎耳旁低言,被祝虎一把推开了,厌恶的说道:“什么事,大声说就是,鬼鬼祟祟的背什么人儿?”。
  管事无奈只得回禀:“回禀二爷,三爷重伤难愈,方才发作又撕心的疼痛,大爷让小的来寻您!”。
  “寻我?寻我作甚,我那点医术给阿猫阿狗看即可,恁地能给三爷看病?哼!”,祝虎一声冷哼言道!
  “大爷说,二爷识得神医安道全,三爷的病只怕只有安神医可以救治,所以大爷差小的禀报与您,希望您能亲自出山将安神医请来!”,管事切切诺诺的言道。
  “哎呦!大哥可真会指使人,恁地我认识安道全他就不认识了?何故偏偏让我去!”,祝虎言道。
  “这……”,管事不知如何作答,硬着头皮言道“许大爷因为要上山面见太公,没有功夫吧?”。
  祝虎闻言猛然起身,“大哥上山寻太公去了?”。
  “是的,小的出门时大爷正准备出发,现在恐怕应该到了独龙山脚下了!”,管家回道。
  “背马!”,祝虎转身冲出酒肆!
  “二爷这是去哪儿?”,管事也跟着跑了出来。
  “当然去寻安道全!”,祝虎解了管事的马,翻身上马,“这马我先借用了,回来还你,对了酒肆里的饭钱你也帮我先给了他,回来一并算给你!”,说完策马扬鞭而去!
  管事喜出望外,这下回去可以交差了!管事走会酒肆算了账,还了些价钱,撇了银子便要离开,走到门口忽然转头对着众人发狠道:“今天中午在这里你们听到的话,一句也不能说出去,若是让我知道了,小心你的心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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