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着她的背,他迟疑了一下。孩子,他不得不为了妹妹而隐瞒一些事情,而且,他们的孩子也会交换,便他会把那个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并永远保守这个秘密。
  “亲爱的,我爱你。”他动情地道。
  杜宅里并没有什么特别,北沉吃完了中餐就走了出来。或许温尔雅真的已经不在人世,他想着,掏出电话,按下了一串号码。“迪魔最后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行动？留几个人继续盯着他的行动,其他人撤回来,对,不找了。”
  已经差不多将这片地区翻了个遍,他不得不劝服自己放弃。只是,内心堵得慌,他总觉得温尔雅没有死,就在哪个角落地等着他。
  “尔雅,你会在哪里！”
  温尔雅抚着肚子满眼温柔。“孩子就快要出生了,它终于有爸爸。”提到这两个字,她看一眼站在落地窗前的杜宵云,心里涌出一种怪怪的感觉。
  “是呀,我们的孩子有了爸爸和妈妈,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这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收回所有的目光,将其投在温尔雅及她的肚子上。
  “只是,为什么你的妹妹要说我的老公是那个男人,而我醒来看到的也是那个人,这是怎么回事？你妹妹好像很讨厌我,从来没有说我是她的嫂子。”紧接着涌出来的是一堆问题。她皱紧俏眉,因为这些问题无法得到解决而烦恼着。
  “还有,我的伤是怎么回事。”抚抚脸,透过对面的镜子她看到了那好长好长的一道疤,几乎占居了她半张脸。
  这样丑陋的东西是什么时候添上去的,她经历过什么？
  “小慧。”杜宵云走过来,将她的肩头搂住,温尔雅缩了缩眉头。为了不让她起疑,他继续沿用她现在的名字。
  将头与她的头相靠,形成最为亲密的拥抱。“我们本来是准备结婚的,没想到半路中出现了问题,没有结成,不过,你要相信,我们的感情是很深的,我们已经相爱几年了。妹妹和妈妈是有些接受不了你,因为你抢走了她们最可亲的哥哥和儿子,不过你放心,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们会想通的。”
  “哦,是这样吗？”她有一丝不放心,“如果她们还是想不通怎么办？”
  “不会的。”给她一抹“放心吧”的眼神,再次将她拥紧。能拥有这梦寐以求的女人,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北沉！就算他拥有全天下又如何,就所他可以垄断一座城市的经济又如何,他连最心爱的女人都得不到,他最终还是一个失败者！
  “可是,杜宵云,我怎么会被那个男人抓去呢？”她还有许多疑问没有解开。
  “哦,因为我跟他结了怨,因而牵涉到你,对不起,以后不会了。”他在她的头顶上点头,触到了她柔软的发丝。
  “那么,我脸上的疤是怎么回事？我的脸上一直有这道疤吗？”
  捧着她的脸,杜宵云眼里连嫌恶的意思都看不到,只有满眼的柔情。“对不起,是我不小心,没有保护好你,才让你在被人捉去后受了伤,你放心,等孩子生下来我们马上去做整容手术,很快你就能恢复到以前漂亮的模样？”
  “我以前很漂亮吗？”
  “是的。”
  “我们相恋了那么久,都发生了些什么？”
  “……”
  好奇心驱使,她总是不断地问着。杜宵云揉了揉她的头,无比宠溺地道：“你现在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要急着知道这些事情,放心,我会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将事情说给你听,好吗？”
  “嗯。”听话地点点头,她安心地将自己的头安放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为什么你的心脏跳动的声音这么陌生,以前我们不亲热吗？怎么我感觉不到熟悉？”
  身子一僵,杜宵云差点失去自制,不过马上控制好了自己。“傻瓜,你不是失忆了吗？怎么还能记起这些,我们以前常这样做,你看,我都已经很习惯搂着你了。”
  “嗯,好像也是。不过,杜宵云……”
  “够了。”轻轻在她额上映上一吻,杜宵云打算结束这些对话,“记住,以后叫我云,我是你最亲最爱的人,你也是我最亲最爱的人,那么,今天好好休息吧。”
  听话地任他将自己抱上床铺,为自己盖上被子,她闭了闭眼,看到杜宵云还没有离去的意思。“你也去休息吧,我不用陪的。”
  “我可以睡在这里。”他笑着道,她的脸红了起来,和一个没有记忆的男人睡在一床,那是多么别扭的事情呀。
  “还是不要吧。”她摇头拒绝。杜宵云心头涌过一抹失望,好在掩盖得好,没有显露在脸上。“也好,你早点休息。”
  送了她一记温柔之吻,他起身走向门口。
  闪闪睫毛,温尔雅觉得还是想将那个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问出来。“云,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走走？我在这里已经被关了好几个月了,好想出去看看。而且,孩子总需要呼吸新鲜空气才会更好。”
  在这里,她连电视都不能看,已经憋得不行了。
  “哦,你的身子还没有完全恢复,医生嘱咐过,不能出去,等过段时间好吗？”他的语气依旧温柔,但眼睛里已经塞满了愁绪,对于这种欺骗,他无能为力。总不能让她出去,最后被北沉的人找到吧。
  半回过头,看到了她脸上的失落,又免不了安慰一番。“放心,很快你就可以出门了,我向你保证。”
  “真的？”垂下的眼皮抬起,一双水灵的眼睛盯着他,迸射出希望的光芒。有丝不忍,他坚定地点下头。“是的,很快。”
  门很快关闭,隔开了两个人。门里的人满意地闭上眼睛,沉入梦乡。门外的人无声叹息,望一眼关紧的门,惆怅担忧的情愁塞满胸腔。
  走下楼来,已经没有了北沉的影子,杜冰冰的心情看来不错,与杜母说着些事,脸上的笑意难掩,都是因为北沉的到来。
  杜宵云哼了哼鼻子,为妹妹的不自量力。
  “哥,你下来啦。”杜冰冰没有发现他的冷淡,笑意浓浓,极其反常地主动与他打招呼。
  “嗯。”他只是轻淡地应了一声。
  “饭吃得还好吗？我给你煲了汤哟。”杜母迎上来,极力想讨好自己的儿子。
  “够了,不用了。”
  客厅里只有母女俩,杜父估计又出去了,他是极少在家的。
  “他走了？”他随意地问着,杜家母女俩已经听出了意思。
  “是呀,走了。那个……小慧在楼上还听话吧。”杜母本来要用那个女人来称呼温尔雅的,最后改成了呼名。
  点点头。“她好得很。”
  “哥,你不会真的娶她吧。”杜冰冰移过粗重的身子,望着自家哥哥。但见他点了点头,她立即挑高了眉毛。“她哪点配得上你,都生了三个孩子了,你还要她做什么！哥,你这么优秀的男人,到哪儿不是美女相随,怎么还会稀罕她！”
  “如果我不要她,你还有命在吗？”他回应,话里带着激愤。带走尔雅的孩子,他是极不愿意的,就算是情敌的孩子,他也会因为喜欢温尔雅而喜欢并接受她的孩子。杜冰冰的做法,他极不认同,却又不得不因为想要保护妹妹而被动接受。
  在无奈与激愤间,他只能选择对妹妹冷言冷语。
  “哥,你这是在说什么？我还不是为你好！”杜冰冰委屈地缩回了身子,望向自己的母亲。杜母看不过眼,也勉不了要劝劝。“你妹妹也是被逼到无奈呀,你想,谁不想能拥有完整的丈夫,她的行为虽然说过激了些,但是用心良苦,也是为了一个家好呀。”
  “就是。”噘着嘴,杜冰冰附和着杜母的话,赢得了杜宵云极其愤怒的冷哼。“杜冰冰,你就是这样用心良苦的,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难道午夜梦回的时候你都不觉得后悔吗？”
  “后悔有什么用,事情已经变成了这样,哥你若是觉得不服气,或者想为温尔雅出气,那么,你就去北沉哥那里告发我呀。反正这些年,他对我已经失望透顶,更恨不能就这样离开我,你这一告发正好,他不仅可以离开我,还可以向警察局揭发,直接把我送进监牢。”
  “你看你们,都说的是些什么,冰冰也是有身子的人了,你这个哥哥就不能让一让吗？”杜母看着杜冰冰一脸委屈,忍不住帮了起来。
  杜宵云气得一捶楼杆,狠声道：“就是因为你,宠爱无度,才会养出这样的女儿！”
  “我！怎么又怪到了我。”杜母委屈起来,屋子里一时陷入沉默。杜冰冰无声地抹着眼泪,尽可能地让自己看起来楚楚可怜。
  杜宵云痛苦地缩紧了眉头,好半天才再度开口。“只要尔雅一生下孩子,我就会带她离开,带她出国,永远离开这些令她痛苦的地方！”
  抬脚,迈开大步,他头也不回地走出去,跳上了自己的车,急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