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南月寒演戏
作者:
雪残音 更新:2021-03-25 19:49 字数:8005
门咯吱一声打开了,月迟穿着一身鹅黄色常服,身形修长,面容英气美丽,气质优雅,对别人威严淡漠,但她总是对南月寒笑的特别温柔。
“我的公主,这么晚了,怎么没有休息。”她声音优雅婉转,带给人极大的听觉体验。
“师傅不也没有休息吗?”南月寒笑了笑,被她拉着手腕带进去。
“你是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说吗?”她问道。
“师傅真是厉害,这都能猜到。”南月寒轻笑着赞扬道。
“你这小调皮,你是师傅养大的,师傅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月迟点了点她的额头,又用细腻的指尖抚摸着她的脸颊:“我的小寒一离开就是十几年,师傅真的好想你啊。”
“是小寒不好。”南月寒歉疚道:“这么多年来,小寒一个人出去闯荡,却将师傅留在家里守着诺大的灵族,那本是小寒的责任,却全部让师傅承担了。”
“师傅本以为可以一直这么守着我的公主,却不想,再也没有机会了。”
“师傅如何说这样的话。”南月寒道。
“师傅太过杞人忧天,小寒知道,大祸将至,不过师傅不要担心,有什么事情,都有小寒在。”南月寒笑着安慰道。
“我的小寒还这么小,就要承担这么重的责任,是师傅没用,保护不了你。”月迟忍不住将南月寒抱在怀里,她这么瘦弱的肩膀,就要去抗这么重的担子,她如何忍心。
“师傅,从小您就给予小寒所有的爱,在我心死如灰的那几年,是您让我活过来,我对您的爱,是无法言说的,现在既然没办法享受和平和繁华,就让我们勇敢的面对这一切,战胜了,我们所有人都有一个安乐的未来,败了,那我们就一起死,尽人事,听天命。只要把自己想做的事情都做了,也不枉费来这人间走一遭。”
“师傅什么都不怕,师傅只是怕,再也见不到你。”
“我们会永远将对方放在心里,就算小寒死了,也活在师傅心里。”南月寒安慰道。
“小寒,师傅不会让你死在师傅前面。”月迟急声道。
“师傅相信小寒,小寒武艺高强,机智聪明,哪里那么容易死,等这一切结束了,师傅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是小寒给师傅的承诺吗?”月迟问道。
“是。”南月寒愣了愣,才反应过来。
“今晚,你陪陪师傅吧,就像那些年一样,我们一起睡好吗?”月迟道。
“好。”南月寒应了一声。月迟开心的笑了,已经有多少年,她没有和月寒一起这么亲密了,她虽回来了,可带了一群男人,她完全没有机会靠近她。
房间内烛火微微晃动,南月寒侧身躺着,月迟半倚着身子轻拍着南月寒的肩膀。一下又一下,南月寒道:“师傅,小寒长大了,不用人哄着睡觉了,您一直拍,胳膊会难受的。”实则是她早就习惯了,这么拍着她反而睡不着。
房间内渐渐静下来,南月寒心中一有事,就会睡不安稳,好几辈子的记忆在她头脑中翻搅,扰的她不得安眠,一会是渐渐离她越来越远的父君母皇,一会是狠心绝情的爸爸妈妈,一会是无奈叹气的奶奶,一会是她加入暗卫营参加训练,随时随地都可能丢掉性命的惶恐。
晚上没睡好,早上起的很早,免得让人知道她在师傅这里,起来用冷水洗了脸,勉强打起精神去吃早餐。有一下没一下的搅着碗里的粥。
“小寒,你脸色不太好,是没睡好吗?”南弦担心道。
“没事。”南月寒勉强笑了笑,她快速喝完粥,坐在一边饮茶,整个人没什么精神,最重要的是她头疼的毛病又犯了。
“小寒,我们找个大夫看一下,在此处休息两天再走吧。”南弦道。
“不必了姐姐,我就是没睡好,一会再马车上补补眠就好了。”南月寒摇了摇头。
“那好吧,你要是真的不舒服一定要看大夫。”
“嗯。”
南月寒靠在车壁上紧闭双眼,司空浩挪过去:“寒,不舒服的话,你靠在我肩膀上吧。”
“不要,你不要打扰我,我自己休息。”
“司空,寒可不稀罕靠在你身上。”花尽欢在一边酸溜溜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南月寒睁开眼睛。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心知肚明,你昨晚干什么去了。”花尽欢气冲冲道。
安逸,安非羽,水波,司空浩,司空云,蓝御都看向南月寒,南月寒深吸一口气:“我睡不着,去找唐幻聊了聊,后来在师傅房间歇息。”
“你为什么在她那里休息。”花尽欢不依不饶。
“你小点声音。”南月寒警告的看着他,幸好师傅在另一辆马车,要不然花尽欢不分场合的发起疯,可怎么办。
“好,你说。”
“我不过找师傅聊聊天,后来太晚了就在她那里休息,你想什么呢。”
“你们两个,我就是觉得不正常。”花尽欢道。
“你侮辱我可以,如何怀疑我都可以,但是你不许侮辱我师傅,你不能怀疑到她头上,记住了吗。”南月寒眼神冷漠,花尽欢瞬间被这样的眼神刺伤了,她在她眼里就那么好。
气氛瞬间冰冷起来,其他人都提着心看着这一幕。
“为什么不能怀疑她,你们之间的关系也太亲密了。”花尽欢气的口不择言。
“这世界上,除了亲情,爱情,友情,还有一些超出这些感情之外的感情,那无法用言语形容,我的师傅,她温柔,美丽,在我的眼里,心里,是最圣洁的,就像月光一样温柔。”
“她是你的月光,那我呢,我算什么?”花尽欢忍不住嘶吼。
“我对你,爱你,敬你,宠你,看见你难过痛苦我也会心疼,如果可以,我愿意为你去死。可是有些人是不可以怀疑侮辱的,我的过去很复杂,在我七岁时经历了一场异常惨痛的事情,我虽性命无忧,却生不如死,整日呆呆的躺在床上,可我还有思想,还有意识,我多希望,在那一场灾难中死去的是我。从那以后,是师傅悉心照料我,她喂我吃饭,替我换衣,她抱着我出去玩,她想尽一切办法令我打开心结,她是照进我已经枯竭的只剩下呼吸的生命中的一束光,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
“算了,我不该和你讲这些的,反正,我和师傅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南月寒摇了摇头。
“你从来,都不愿跟我多说半个字,我不懂的,你只会说你不该说。”花尽欢苦笑着。
“我只是不想你太了解我,有时候离得太近了,未必是好事情。”南月寒摇了摇头,她害怕在所有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心思,总觉得,把美好的一面表现出来,掩藏自己的狠辣,冷酷,阴沉,这样才能让别人爱她,也许,这就是别人说她虚伪的原因吧。
“好,我不和她计较,我和你计较,你说说,她是月光,那我是什么。”花尽欢忽然转了调子,气呼呼道。
“你,你就是我醋缸,跟谁都能吃上醋。”南月寒笑道。气的花尽欢哼一声转过身子:“你最不喜欢的,就是酸的。”
“是呀,所以,你也该学着懂事一些,这样才能为我分担。”南月寒淡淡道。
花尽欢惊喜的转身:“分担,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要将我的家底交给你们。”南月寒从怀里掏出两条精致樱花链子,递给司空云和花尽欢:“这是我无束阁的信物,见此信物,有如见我,从此以后,就交给你们两个打理了。”
“那你呢。”心中虽然非常高兴她的信任,但是司空云却很不安。
“我当然还是那个乖巧柔弱,不问世事的小公主。”她狡黠的笑了笑。
“又要骗人了。”花尽欢不屑的哼了声。
“我可以不骗人的,你要试试吗?”南月寒威胁道。
“算了,我只是一想到你那样子,有点起鸡皮疙瘩。”花尽欢抖了抖身子。
“所以,滚去打理我交给你的事情,做不好的话,就不要来见我了。”南月寒道。
“你以后都会是那个样子吗?”花尽欢苦着一张脸。
“那才是我啊。”南月寒微笑道。
“可是我还是更喜欢你现在的样子,喜欢你发脾气的样子,喜欢你冷冷的气场,喜欢你高深莫测的样子,喜欢你像一个女人一样,更喜欢威严自持的坐在凤椅上的你,那样的光芒万丈。”
“噗嗤,”南月寒轻笑了笑,却并没有生气:“终于说出你的心里话了,只不过,我再也不能做女皇了。”
“不做就不做吧。”花尽欢道,也免得让他有操不完的心,他摇晃着手中的链子笑了笑:“你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不怕我背叛你吗?”
“你要什么,你都可以告诉我,权利,财富,地位,只要你说,我都给你,可是你要是敢背后插我一刀,我会将你扒皮拆骨,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南月寒声音依旧温柔,却让人不寒而栗。
“这么凶残,不像你啊。”
“你可以试试。”南月寒淡淡的笑了笑。
“那要是我爱上了别人呢。”花尽欢道。
“不可以。”南月寒立刻道,花尽欢心中甜蜜,脸上却若无其事:“为什么不可以,人心难测。”
“好,我答应你,若是真的有那么一日,只要你说,我就放你走,绝不会为难半分。”南月寒垂下眼脸。花尽欢看的生气,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有时候你真是傻,那你会祝福我吗。”
“你不如给我一刀来的痛快。”南月寒推开他的肩膀,脸色阴沉。
“我以为你多能忍呢?”花尽欢得意的笑了笑。
“我在你面前,有忍耐的必要吗。”南月寒淡淡道,隐隐有一股威严之势,让人不敢逼视,在外面也就罢了,可是在他们面前,她不想伪装,太累了。
“说的也是。”花尽欢点点头,视线移到她劲瘦的腰上,似笑非笑道:“你这腰带不错,材质特殊,其上镶嵌的宝石我也从未见过,样式古朴又有韧劲,将整个人显得有挺拔俊秀,高贵优雅。只不过细节决定成败,你这腰带可不像一个柔弱之人喜欢的样式。”
“此话不错。”南月寒点点头,将腰带解下来,众人才看到下面还有一条绣着云纹的腰带,这条就普通多了,不过依旧很精致,花尽欢脸上笑容渐渐扩大,南月寒道:“如此,蓝御,将这条腰带系上,从此后,与我寸步不离。”说着将腰带交给了蓝御。
蓝御顺势接过,自然而然系在腰间。
花尽欢脸色瞬间难看,南月寒道:“我这剑就是给了你,你也用不了。”她这腰带内套的,可是明晃晃的软剑,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花尽欢什么心思,其实一个人的性子和她喜欢什么东西,是不大妨碍的,往往软弱的人,喜欢坚强的人。就像她,最不喜欢像自己一样的心思多的,反而喜欢单纯真挚的,就像蓝御一样,一心一意,眼中只有她。
“从此刻开始,大家要称呼我为殿下,明白了吗?”南月寒淡淡道。
“明白。”众人郑重道。
“殿下,喝茶。”安逸给南月寒递上一杯茶。
“我不服。”花尽欢大声道:“我要和蓝御交换。”
“胡闹。”南月寒揉揉额头:“蓝御,替我按按。”
“蓝御蓝御,他就这么能干。”花尽欢大声道。
“我去外面透透气。”马车被叫停,南月寒下了马车,也不愿去师傅他们的马车,骑上马。
“这下你满意了。”蓝御冷冷的看着花尽欢:“她身体还难受着,你就是这么爱她的。”
“还不都是因为你。”花尽欢不甘示弱。
“你心中只有你自己,说什么爱她,你根本不懂她,你只爱那个光芒万丈的她,可是她也是人,为什么要给她那么大压力,为什么对她期望那么高,她明明已经那么低调,将自己装成软糯的废物。为什么处处与我为难,你以为我好欺负吗?你以为她好欺负吗?你不过仗着她爱你,你可知道她有一点点难过,我就心如刀割。”蓝御眼神越来越冷。
花尽欢眼睛简直要冒出火花:“你凭什么说我不懂她,我不过想要她多爱我一点,你凭什么,你凭什么抢走她所有的视线,凭什么她心里装的都是你,我那么爱她,我才是她最爱的人,可是我们之间不过出了点小问题,你就趁虚而入,夺人所爱,你这小人。”
“趁虚而入,夺人所爱,就凭你,你只会争风吃醋,你只会让她心烦,你只会计算得到她多少爱,你知道她那些年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吗?你知道她什么都不在乎吗?什么皇权江山,钱财欲望,还有你这张引以为傲的脸,在她眼里,都是狗屁。”
“过的什么日子,我现在还要从你口中得知,这一切还不是拜你所赐。”
“你不愿知道,我就不说了。”蓝御冷哼一声。
马车内众人面面相觑,唯独司空云静坐如山,司空浩胆子小,更是缩到角落里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你说。”偏偏花尽欢就是想知道。
“我不说。”蓝御冷哼一声,要掀开帘子。
“你不准出去。”花尽欢狠狠推开他:“你又想去找她,我去,你不许去。”
“我不过是因为不想月寒为难,才处处忍让你,你真以为我怕你啊。”蓝御猝不及防被推倒,爬起来怒声道。
“说我这张脸在月寒眼里不怎么样,你把面具摘下来,让大家看看你是什么天仙。”
“只有月寒才能看我的脸。”
“我就要看。”花尽欢伸手去摘他面具。
南月寒偏头躲开,两人在马车内竟然交起手来,越打越狠,嘭的一声,马车四分五裂,两人撕扯着摔在地上,其他人被殃及,扑了一脸的灰。蓝御看准了给花尽欢狠狠一圈。花尽欢亦不是好惹的,两人竟然在地上扭打起来。
跟车的侍卫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纷纷不知如何是好,月迟和南弦,唐幻还有莫涟漪赶紧出来,月迟道:“在做什么,住手。”
眼看着两人听不见似的,月迟道:“来人,上前拉开他们。”
“都不许去。”南月寒怒声道,众人很少听见她这么怒气冲冲的,南月寒冷冷道:“打,往死里打,打死一个少一个,打死两个少一双,都狠狠的打,死了我就清净了。”
她这么一说,两人反而停了下来,满眼委屈的看着她,蓝御委屈,又不是他要动手的。
南月寒冷冷看了两人一眼,打马朝前飞奔而去,竟无一人追的上,只留下一抹淡黄色的影子。
南月寒感觉累,非常的累,多少年了,她过的从来都不是自己想要的日子,总是在追逐,总是被逼无奈,总是在隐忍,总是很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南月寒不禁自嘲的轻笑出声,她好累,好累。
月迟的眼睛像刀子一样盯着蓝御和花尽欢,咬牙切齿道:“我真想将你们千刀万剐,我精心呵护捧在手心里的公主,就是让你们这么糟蹋的吗?”因为他们,她再也不能像从前一样肆意靠近她,将她抱在怀里,她隐忍着心里那份渴望,几乎快要绝望,可是他们呢,都做了什么?
“陛下,快追上公主殿下吧。”侍卫首领道。
月迟冷冷看了一眼蓝御和花尽欢,骑马追去。
南月寒的马慢了下来,事实上,她已经没有力气驾驭那匹马了,眼前恍恍惚惚冒着白光,身体使不上力气,头又晕又疼,身上冒出虚汗,心口也压抑的难受,终于,她眼前一黑,从马上划了下去,躺在地上,意识全无。
不知过去了多久,她脚下踩空,陡然从高空落下,却猛地翻身坐起,手抚上额头,很是无奈。
“寒,好点了吗?”蓝御关心道。
“没事。”南月寒轻声道:“过来,让我靠一下。”
“你们伤的严重吗?”
“没事,我们不过平时窝着火气,都有分寸。”
蓝御乖巧的坐在床边,南月寒将脸埋在他怀里,嗅着他身上熟悉的香味,他轻拍着南月寒的肩膀。
“是我不好,不该和花尽欢赌气的。”蓝御道:“你不要生气了。”
花尽欢等人拿着药站在门口,却没人推开门。众人脸色各异。
“不怨你。”南月寒道。花尽欢脸色更加阴沉,不怪蓝御,怪他吗?
“归根结底,是我不好。”她轻声道:“你们都是难得的男子,要不是我招惹你们,你们也许不会像现在这样,惶惶不可终日。”
“寒,你这样说,是要我心痛而死吗?我这一生,最感激上苍的,就是让我遇到你,没有你,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蓝御将怀里的人拥紧。
“我很讨厌这样的自己,不够宽忍,更不够果决。”如果她能自私一点,只顾自己就好了,也不会为他们难过,如果她多为他们想一点,也不会如此为难自己。
“你知道你有多让人担心吗?太医说你忽悲忽喜,长久郁结于心,五脏虚损。”蓝御心疼道。
“养养就好了,不大妨碍的。”南月寒道。
“寒,你真的更偏爱我,才让我留在你身边吗?”蓝御问道。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本就是我对不起你们,难道要我在你面前说更爱你,在花尽欢面前说更爱他吗?”南月寒苦笑道:“你知道我将什么交给他们两个了吗?那是我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是我这十几年来作为南月寒最大的底气,那是一股可怕到可以翻覆这个世道的力量,无束阁人才济济,有无数财富珍宝,我从来不相信任何人,一直亲自掌握并隐藏着这一切。你知道今日我将之交托给他们意味着什么吗?或许,从一开始,我就是错的。”
花尽欢手指紧紧的捏着,用力到指尖隐隐发白,牙齿都咬的咯咯作响,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
“他们有理想,有抱负,有属于自己的骄傲,他们本就是人上人。你知道我用了多大的勇气才将那两条链子交给他们吗?我从来都不敢赌,因为我怕输。我以为,他们会知道我的心意,我以为他们会欣喜若狂,呵呵。”南月寒摇头轻叹。
“寒。”蓝御将她抱在怀里,不知该如何安慰。
“你放心好了,正所谓,凡事过犹不及,有果必有因。以前我硬生生逼着自己清心寡欲,我从不沉溺于任何美好的事物,不对任何人任何事投入过多的感情,不贪恋温柔。以前我以为阿欢伤害了姐姐,我就对他虚与委蛇,情意绵绵,一步步将他拉入地狱,让他煎熬,让他尝尽痛苦,如此才能解我心头之恨,可我自己却能抽身而退。现如今,不过自食苦果罢了。”
门外众人听着,心里不知是何滋味,南月寒啊南月寒,你真是太可怕了。原来,她从来不对任何人用真心。
南月寒声音低沉,又带着一丝恶毒的冰凉,和她平日温柔糯软的声线截然不同:“曾经为达目的,我什么肮脏恶心的事情都能吞的下去,我有时候真的很想毁了司空浩,看见他那双干净的,炙热的,裹着毫不掩饰的爱慕的眼睛,我就想将他弄脏。每次他小心翼翼又真诚的将他整颗心捧在我面前,我既享受又痛苦。享受被他全心全意爱慕的感觉,享受他曾经对我不屑一顾,如今整颗心挂在我身上,任由我拿捏,我要他痛他就痛,我要他快乐他就快乐。痛苦的是,我以前也像他一样单纯,可是我再也回不去了,他的存在时时刻刻都能提醒我,我的双手沾满了血腥,怎么都洗不干净。”
“那安逸呢?他也很干净。”
“他不同,他是只属于南月寒的干净,他的温柔,就像一阵轻风,总是能抚慰我的心,能包容我的恶毒,算计,虚伪,冷酷。”
“去拿药来,我不能带着病容去见母皇父君。”南月寒忽然微笑道,看蓝御出去,面上恢复了一贯的镇定。自己起身换上衣服,将头发随意扎起来。
喝了药,就马不停蹄的继续赶路,只不过,这次她自己一个人坐在马车里。
“后悔了吗?”司空云冷冷的看着花尽欢。
“后悔,又能如何?不后悔,又能如何?”花尽欢道:“我费尽心机,用尽手段,不过想让她多爱我一点,多看我几眼,却不想将她越推越远,她不知道我有多高兴,收到链子那一刻我高兴的简直快要发疯,可是我必须克制,我还想玩欲擒故纵那一套。”
“南月寒,你为什么不问我,你凭什么这么猜测我的真心,你说我不懂你,可是你懂我吗?”花尽欢心痛道。
“你说,她会恨我吗?”
“她不会,她只会恨自己。”蓝御摇头道:“我向你道歉。”
“你为什么和我道歉,你不觉得你和月寒变得越来越像,隐忍压抑,你凭什么道歉,你做错了吗?我讨厌死了你们这样的性子。”花尽欢怒声道。
“你真是不可理喻。”蓝御道。
“你们怎么这么蠢。”司空云忍不住了。蓝御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快的抓都抓不住。
“月寒心思隐藏极深,怎么说出对自己如此不利的话来,浩儿,此刻,你是怎么想的。”
“我既心痛,又不舍,可是纵使她心机多深,纵使她永远不会对我有一丝真心,只要她愿意骗我,纵使是虚伪的温柔,我也愿意。”司空浩坚定道。
“你呢?”司空云看向花尽欢。
“我忍不了。”花尽欢眯了眯眼睛:“我对她一片真心,怎么能忍受她误解我的真心,她是爱我的,我不相信她对我无一丝真心。”
“蓝御,你怎么看?”司空云道。
“什么怎么看?”蓝御撇了撇嘴。
“装腔作势。”司空云道。
“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呢。”安非羽一脸迷糊。
“亏你还是当初当过贵君算计过南月寒的人,真是笨的够可以。”司空云翻了个白眼。
“一切不都在她的算计之内吗?我那点小把戏,她一眼就看透了。”安非羽苦笑。
“意思就是,她是演戏给你们看的,专门抹黑自己,想必她又要做什么我们意想不到的动作了吧。”司空云高深莫测道。
“你是说……”花尽欢道:“原来如此,寒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不懂我的心意。”
“可是,你为什么要替她解释,趁此机会,让我们与她离心,不是更好吗?”花尽欢道。
“你以为我想帮你们。”司空云翻了个白眼,愤愤道:“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如今她行事如此如此偏激,剑走偏锋,就是存了心让我们对她失望,我只怕有朝一日,我们都离开她了,她想起来时,虽不后悔,但会心痛。”
“你果真是睿智啊。”花尽欢道。
“我不过身在局外,看的比较清楚罢了。”司空云道,南月寒也算是聪明极了,知道一次将他们激走不可能,便挑了两个人,如果说的多了,反而惹人怀疑。
“那我们怎么做。”司空浩问道。
“和平日一样,当作没听到月寒那番话。”司空云道。
喜欢女皇炼情路请大家收藏:()女皇炼情路18书包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