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作者:彡与三      更新:2021-03-25 08:12      字数:6362
  “你没事吧”
  “没事!”我慢慢的站起来说道。
  “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了家里有药,回家休息一会就好。”
  “好吧。”绿茶姐搀扶着我说,“时间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我们乘坐公交车回家,她把我搀扶到家门口之后与我告别。
  我打开灯家里没人,我想我的父亲可能和朋友去喝酒了。此时我的胃一直在钻痛,我这胃病不知什么时候起开始有的,打开药箱里面早就没有药了。
  可是现在没有药我有病,快要痛死我了,前所未有的痛,我得去医院。
  于是我穿上大衣,捂着肚子跑着去,医院离家大概有一公里,路边上没有路过任何一辆出租车,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多钟了公交车司机也下班了,我实在痛得走路得很艰难,每迈一步都要付出疼痛的代价。
  抬头看人民医院几个霓虹字就在不远处。
  那是目的地,那里仿佛是我在浩瀚海洋里的灯塔。
  看吧!
  还有迎接我的烟花。
  我带着着信念。
  朝那地方奔去!
  我们明明知道只要坚持就会到达!
  为何总是想要退缩。
  想要停住脚步。
  坚持吧!
  迈开你的步伐,去你想要去的方向!
  最终我到达了医院,跨门进去里面空空如也,两个保安坐在沙发上睡觉,还有一个护士扒在柜台上睡觉,我走过去轻轻的敲了敲护士的柜台,护士被我从梦中倞醒,她抬头口水已经沾满了她一部分的脸颊,估计这样睡下去口水可能把她淹死,我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得感谢我对她的恩情。
  她满脸写着愤怒,不爽的看着我道:“大过年的你来干嘛!”
  我已经疼痛难忍,我能活着来到这里已经是上帝给我面子了。
  我说:“我胃不舒服。”
  “真是的现在大过年的生什么病!”护士小姐白眼道。
  “病还会过节吗?”
  “你去2楼看看胃镜室有没有人上班。”
  我上了2楼,同样空荡荡没有人,所有科室都关着门,我只好下来。
  我说:“上面一个人都没有!”
  “活该谁叫你过年生病!”她接着说,“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要不你打电话给医生。”
  “不行话费很贵你出吗?”
  “我出!我出!”
  护士小姐这才拿出电话,她抬着电话到门外去接,我做在一旁的凳子上等了半天她才进来,把电话放下。
  她说:“杨医生说下面着火了他去观火了,叫我随便开点胃药给你。”
  说完他拿了一盒斯达舒给我,我接付了钱。
  她接过钱说:“打电话费五十。”
  “靠!多少钱一分钟,你打电话不超过二十分钟你打到美国去的吗!”
  “不给我叫保安。”
  看着一旁睡觉的保安一个肥头大耳肯定充满力气,一个肌肉发达肯定充满力量,力气加力量我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我只好从了我的内心怂,给了她五十。
  我忙把药拿用口水吞下去,临走时她叫住我问:“你知道哪里着火了我也要去观火?不!不!是参加救火。”
  我回头道:“去吧!我在那里遇到了老师还上了政治课,你去那里可能遇到院长可能会上医疗课,去吧就是中学旁的新华书店着火了,祝你救人无数,勇敢牺牲跳入火场,拜拜!”
  走出医院,漫步在街道上,行人很少,我踏上软绵绵的树叶,折断的树枝“吱呀!”作响,软绵的树叶莫名给我一种舒适感,这纯粹是大自然给我带来的。
  我向刚才着火的地方看去,明显还冒着浓浓的黑烟,烟花在黑烟尽管怎么绚丽多彩但黑烟依然是那么黑。
  它们看上去给我的感觉不如脚下这软绵绵的树叶舒服,因为它是大自然给我的。
  不!
  是大自然给我们的!
  我回到家,躺在床上外面吵得我睡不着,我用卫生纸塞住耳朵,可是我的胃不让我睡,我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最终我被睡意征服与周公聊天,在梦里我们聊了很多东西,好像从人生聊到世界。
  次日醒来我的胃好多了,太阳依旧和往年过春节一样很灿烂,仿佛太阳知道春节的重要存在它给我们带来璀璨。
  对于我来说春节和普通日子一样,如果今天下雨我会是圣人,因为我可以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记得小时候每年春节奶奶会早早叫我起床来开门,嘴上还要念念有词,那时候我不会念,奶奶一句一句的教我念。
  这时她总是说:“背不出来不让我出门,一整天会被关在里面的。”
  我听着急得大哭。
  我极度认真的跟着奶奶一句一字的背诵,直到我背的完整或稍微完整奶奶才把门打开让我出去。
  这些往事随着时光灰飞烟灭,在记忆里偶尔想一下。
  今天再也没有人叫我开门,在也没有人让我一句一字的去背诵,大门随时可以打开,我随便打开大门不像以前奶奶所说的那样,如果不背诵打开门外面会有怪兽。
  人生就是这样一边让你懂得许多东西,一边让你失去很多东西。
  我把手伸到门把上,试图去念奶奶教我的词,我努力仔细去回想留给我的依旧一片空白。
  我打开门,伸了懒腰摸了摸折磨了我一晚上的胃,感觉好多了。
  打开手机直接看到陈飞发来的信息说,我回乡下过年了新年快乐,还发了几张他和他朋友们在一起的照片。
  我回他写道:“新年快乐!”
  我刚把手机放下,手机又开始震动了起来,是绿茶姐打来的电话。
  我忙接电话道:“喂绿茶姐。”
  “你胃痛好了吗?”
  “好多了。”
  “这就好,新年快乐!”
  “绿茶姐。”我说,“今天准备去哪里玩。”
  “对不起啊浅晴,今天不能和你玩了,我在老板家,包饺子。”
  “没事!”我有些失落的说,“拜拜,那我准备去玩了。”
  “嗯,拜拜…!”
  我挂完电话,不知道接下来做什么,我准备像孤魂一样游荡在街道。
  于是我穿好球鞋出去,我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才好,突然想起前几天我与绿茶姐去的那个废墟的楼房。
  下了楼恰好遇到我的父亲骑着摩托车回来了,她刚停好摩托车,抬头看到我。
  他问:“大过年的!你要去哪里?”
  我正低着头走路并没有发现,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吓我一跳,我忙抬头是我的父亲。
  “当然出去玩啊!”
  “你带钱了吗?”
  “带了,怎么?”
  他笑眯眯的看着我说:“昨天晚上和朋友搓了几把,赢了不少,要不要给你一点压岁钱。”
  要知道我国是禁黄赌毒。搓麻将搓来的钱不比洗澡搓下的汉,搓麻将越搓越抹黑自己搓澡越搓越美白自己。
  我伸手说:“钱不要,把摩托车钥匙给我,我骑着去玩玩。”
  他可能是高兴过了头,想都没有想,直接把钥匙递给我说:“出去小心交警,骑慢点。”
  我接过钥匙二话没说直接跨上摩托车,我故意把摩托车的声音弄的很大,排气管上冒着黑黑的烟,刷的一下冲出去。
  在街道上我骑的速度很快,风扑到我的脸上丝丝作痛,庆幸的是一路上没有遇到交警,可能今天是春节他们没有上班。
  很快我到了,四周的野草好像变得更茂盛了,草地开始发出嫩牙翠绿色的一片片,给人一种“城春草木深”的感觉,我试图着把摩托车骑进去,刚到废墟中间就有一块大石头拦着,我把摩托车停下。
  走路进去,我发现沙土里有脚印,很明显有人来过这里并且还没有走,因为脚印只是进去的没有出来的。
  我刚进门就听到楼顶上的鞭炮声,我好奇的爬上去,我在楼道上看到两个人一个是男孩另外一个是女孩,那个女孩看上去很可爱,穿着蓝色的裙子,额头光亮扎着马尾,戴着眼镜双手捂着耳朵蹲在一旁,男孩弯腰点燃着鞭炮。
  男孩把鞭炮递给女孩说:“要不这一颗你来炸。”
  女孩摇了摇头说:“不要,你炸我不敢。”
  “放心又不会炸死人。”
  女孩拼命的摇着头向后退,男孩把鞭炮往女孩手里塞。
  我想他们是情侣不好意思去打扰他们,站在楼道里的我悄悄转身下楼,刚下去几步听到鞭炮响声。
  此时不知鞭炮是在女孩手里被点燃还是在男孩手里被点燃。
  我只好骑着摩托车回去,我一边骑着车一边唱歌,猛抬头一看前面有一个穿着交警衣服的人骑着摩托车向我驶来,我暗想糟了。
  忙把车掉头,听到后面传来“停下……快停下!”的叫喊。
  我回头瞄了一眼,看他离我越来越近,心里一惊忙加速行驶,刚遇到一个上坡摩托车没油了,我只好认命了,把摩托车停下。
  很快他追了上来把摩托车停下问:“小女孩你知道南乡怎么走吗?”
  我还以为他要让我拿驾照,然后罚款。
  “不……!不…不知道。”我不敢相信的说,“你…你不是交警吗?”
  “不是啊。”
  “不是你穿交警衣服干嘛?”
  “这,这个是我农贸市场买的,很便宜工地干活穿的。”
  “那你喊我干嘛!”
  “喊你是想问南乡怎么走。”他说。
  我接着道:“不知道南乡在哪里。”
  他说道:“拜拜,这年头交警衣服很便宜。”
  说完他骑着摩托车扬长而去。
  时光荏苒,瞬间就开学了,假期仿佛就在昨天。当我们想把时间快速扔掉,心中的那一天想快点到来时,时间过得好慢,当我们想把时间保留去珍惜它时,时间过得很快,我想时间是活的,时间是聪明狡猾的,我们想要抓住必需做个长久之战。
  学校门口对面的新华书店,经过大火的洗礼,剩下一片废墟,白天上课的时候可以听到工人们的切砖声,“叮叮当当……!”作响。我坐在靠窗的位置,每次都要看着窗外,看着工人们在那里工作。
  他们一边工作一边聊天一边欢笑,一个大汉说:“我家那孩子生病了!”
  另外一个问:“严重吗?”
  “不知道,孩子他妈带着去医院了!”
  “兄弟没事,孩子嘛!身体弱,小病小痛正常。”
  另外一个接着说道:“小孩子生病不能马虎,我妹妹家的那个小男孩才五岁得了癌症去世了,刚开始生病的时候不注意,随便开点感冒药,小孩子生病支支吾吾的哪里痛都说不清楚,大人不注意,严重了才送到大医院检查,结果检查出来为癌症。”
  “很可怜,下辈子让他投胎个大富大贵人家。”
  “老铁你别吓我…………!”
  “哈哈……!”
  我每天上课都这样看着窗外,仿佛窗外的一切是电影。上历史课的时候我很认真,“两耳不闻窗外事。”因为我喜欢历史课,上数学课的时候我也很认真,“一心只读圣贤书。”因为同学们会经常用数学成绩来衡量一个人的智商,为了体现我智商高所以我数学课很认真,其它课则是“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
  我们班主任则是,英语老师,我最讨厌的就是英语,看都看不懂,想去了解英语它拒我千里,更何况我们班主任经常用英语讲课,听不懂,看不懂。更可怕的是就连我们的名字都取为英语,上英语课用英语名字,我的英语名字叫什么反正我是不知道的。
  所以每次英语课我都会偷偷看课外书或者看窗外,我用手支撑着下巴,呆呆的看着窗外,我正听他们聊天,听得兴起,突然我们班主任扔下一个粉笔头,打到我的头上。
  我立马扭过头,他看着我说:“许浅晴,下课之后你一个人留下。”
  我点了点头,继续低头假装认真听讲。我们班主任才继续讲课。现在是第四节课我的肚子已经饿得要命。
  看了看时钟离下课还差三十分钟,对于我来说现在的三十分钟是人间地狱了,拿出课外书压在课本底下看着。我把人间地狱的痛苦转移掉,三十分钟过得飘飘欲仙,快到风一吹好似轻飘飘就过了,用徐志摩的话说:“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朵云彩。”看课外书过的三十分钟比上英语课过的三十分钟,轻快,潇洒。
  下课后我们班主任把我留下,有几个为了享受热闹的同学,也履行了留下的义务,他们爬在窗边探出脑袋,看着里面,有的可能不但履行义务而且还要去传播,回家以后讲给父母听,亲朋好友们听。
  我认为他们好傻,他们挨着肚子饿来陪我,他们拼命去传播,没人发奖给他们。于是我不去理会他们。
  我们班主任坐到我前面扭头说:“马上就要中考了,你给我认真些,明天叫你家长来一下。”
  “有什么事和我说,家长不在家!”
  “那你家里都有什么人。”
  我很不耐烦了,我不能把不耐烦展现出来,我把它死死的压在心中说:“就我一个呀!”
  他继续接着说:“你看,你马上中考了,你哪科考得比较好?”
  “都不好!”
  “你的成绩我清楚,我看你好像考不上高中,对你来说去职教报个专业可能比较好,你看陈飞,何安,乔正他们都去了,你好好想想吧,现在才刚刚开学尽快去可能还来得及,想好了和我说一声。”
  我有些生气的点了点头。
  他接着道:“以后上课认真些。”
  说完,他站起来出去了,他的钥匙圈,上的钥匙相互摩擦叮当作响,扭着他那像女人般肥大的屁股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爬窗的几个同学,在窗外嘻嘻哈哈的笑着,打闹着,还不离去。我收好书,走出教室。
  那几个同学看着我想说什么,又不说,平时我跟同学接触的少,我知道他们肯定有很多话要问我,问我一些被老师批评后的想法,问一些关于班主任和我对话之间的一些问题。
  我能感受到他们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在着欲言又止里消失。
  几个老师坐在校门口的长凳上,其中有校长和副校长,我走过校长面前还偷偷瞄了一眼,还以为他看到我会想起那天看大火我所说的话,我可是竖着耳朵从他们身边走过,我迈出校门没有听到他们在呼唤我,校长可能把这件事忘记了。
  我倒是历历在目。
  被火烧过的书店让我好奇,所以我从废墟穿过,废墟上有大大小小的砖头,碎玻璃渣子,走起路来有些艰难,我穿过废墟的图书馆后面是一条河,河水是黑色的显然这条河主要是从下水道或工厂排放出来的。
  顺着河边的小路走,这条路没有人,路上有很多晒衣服的人家,衣服很多被风吹下来的,还有袜子,奶罩,内裤等。
  我对它们是无视的。
  我继续向前走着,倒霉的是前面是围栏,我看了看围栏,围栏大概有三米左右,不算太高,围栏突然开始有些摇晃,几个脑袋探出来,几个同学从围栏上冒出来然后爬下来,其中两个我认识,是陈飞的好朋友,一个叫大嘴,另外一个叫什么我忘记了。
  大嘴认识我,我身旁停下,对我说:“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我问道:“那围栏外面是什么呀,你们为什么从那里翻进来?”
  “外面是网吧,我们是从宿舍跳下来去上网的,你也是住校翻墙出去的吗?”
  “不是,我无聊。”
  “对了你没有去看飞哥吗?”
  “为什么要去看他呀。”
  “你还不知道他打架被捅了三刀,在家里养伤。”
  我笑了笑接着说道:“才开学就打架!”
  “飞哥那个人你也是知道的,什么都敢干。不说了,拜拜!”
  学校的睡觉铃声传来,在催促着他们,他们在声音中向宿舍的围墙上奔去,长此下去他们的翻墙技术可能会提高不少,成就不少队伍精英,所以上帝为你关上大门你要学会翻墙。
  我爬上围栏有些摇晃并且发出“叮当!”的声音,铁门上的锁生了锈,打在门上的声音。
  我立马爬上去然后翻了下去,还好这里没有什么人,不然他们会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最受不了这种目光,比任何狠毒的话还要难受。
  我的身手还很敏捷,很快我像一只小鸟一样轻巧的落在地上,刚走几步就是大街,对面就是农贸市场,农贸市场过去有几家台球室,附近有几家黑网吧,和名正言顺的网吧,黑网吧冒着被查的风险与名正言顺的网吧竞争,所谓高风险高收益,更何况这里是个好位置,四周被学校包围,黑网吧台球室受到不少学生的青睐。
  我对这里很熟悉无论从哪里都可以回到家,条条道路通罗马,条条道路通我家,我穿过农贸市场,到步行街,我走在街道上,路过台球室,突然听到路边的台球室里有人喊我,我看进去,原来是陈飞。
  陈飞抬着台球棍,嘴角微微上扬,向我招手我过去道:“你怎么在这里?”
  他扬着嘴角说:“我来玩呀在这里很正常,好久不见,想我了吗?”
  “你无不无聊呀,我回去了。”
  “别呀!我们好久没有见面了,应该多相处一会,你刚刚下课还没有吃饭吧?我请你吃饭去,就一把等我一会。”
  “快点。”我说。
  看他打台球生龙活虎的样子,完全不像被捅过的人,我的视线在他身上扫描了一遍,完好无损的样子,看不出任何被捅的痕迹,有时候眼睛是会骗人的,于是我仔细的向他身上打量了好多次。
  他把手伸到我眼前,晃了晃说:“看什么呢?”
  旋即间我回过神来,摇头道:“没什么。”
  “走吧!”他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说,“去吃饭。”
  这样让我很不舒服,不过内心会升华出莫名其妙的暖,于是我莫名其妙的从容了,就这样他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们又折回农贸市场。
  随便找了一个地摊坐下,我们各要了一碗面,我挑着细又长的面,看着他吃,狼吞虎咽的样子。
  刚才老师说的话,在我耳边回荡,内心里徘徊着,我对这件事犹豫了,平时我不怎么喜欢纠结,单单对于去不去技校这件事纠结,可能是陈飞在的原因。就好比一块你不想吃的肉,当你看到吃过这快肉的人在你旁边津津有味的样子,你也想吃了。
  于是你纠结了,它有一股勾引人的魔力,有的人很明白它有这样的力量,就用这种力量来牵你的内心让你做不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