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总算水落石出了。陈泯这个人，因为个人的情感，心理已经扭曲到了极致”，黄海生给何渡泡了点老茶叶：“小何，尝尝，都说酒是老的好，其实在我看来，茶叶也一样。”
  何渡呷了一口，笑着说道：“黄哥，果然有点味道，到底还是经了些年月的好。”
  “没错，可人就不一样了，不是说经历的越多能力就越出众，就拿这案子来说，你真的令我刮目相看，不到一天，就把它给破了。要我说啊，还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你不来跟我做同行，真的是可惜了。”
  “人各有志吧。这一次，我也不过是运气罢了，和你比，我还差得远呢。毕竟你是专业的，我连个业余的都算不上。”
  “你的想法比我要大胆许多，心思缜密，直觉也很准，这些方面我是自愧不如的。要不这样吧，以后查案，你可以跟着我，这样子也算是能锻炼一下，往我们这一块发展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怕我的能力有限，可能成为你们的累赘……”
  何渡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黄海生打住：“就这么决定了，你要是不答应，那可就是瞧不起我。”
  二人靠在窗边，望着残阳。
  黄海生说道：“其实我也觉得，李海的父母已经先于我们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但是他为什么不愿拆穿他，不愿报警呢？”
  “他们一拆穿，就什么都没有了。这是他们一种无论如何都放不下的执念，我担心，陈泯被抓之后，他们很有可能……”
  “这一点我也想到了。我已经派了人，密切地监视保护他们，防止他们有过激行为。等过了这段日子，或许他们会缓解一些，至于以后……我们尽力而为。”
  “陈泯为了一己私欲，害人害己。他以李海的身份生活了这么久，恐怕早已经把自己当成李海了。这倒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事：有个演员，后来成了导演，有一天他身边所有人告诉他，自己是被他在试戏中毙掉的演员，为了报复他，他们便合伙扮演对应的角色，进入了导演的生活，这里面，有员工，有朋友，有妻子，甚至，还有不惜手段穿越时光的父母。后来，导演疯了，他告诉所有人，自己也是一直在演戏，一直在他们的生活中演着戏。”
  黄海生笑了笑：“其实这倒是挺符合现实的。”
  何渡把杯子盖好，端在手中：“不。我想说的是，陈泯极有可能不是个例。谁都不能保证，身边的人一定是真实的。说不好，那个离你最近的人，其实也是一个赝品。”
  何渡笑得很阴冷。黄海生看到，他的眼里出现了一小块红。
  探望完顾澄妈妈，喂顾澄吃下晚饭之后，何渡便匆匆赶到了家中。今晚，他要给简一和孟琪樱临时做一做工作培训。
  开了灯，他才注意到，自己的脚旁有一张照片。
  翻到正面，他不由得一晃神——那竟然是他在梦中为李海和筱婧拍的合照。
  “梦与现实，开始交融了。”他端详了一会儿，便把照片放在了抽屉里。
  顾澄的手机上，app又发来了消息。
  “恭喜你完成任务，解锁技能：噩梦复制2。”
  “噩梦复制技能2详细介绍：在噩梦复制1的基础上得到了大幅度强化，噩梦的载体不再仅仅局限于图片，可直接复制到人脑中，应用于现实。”
  “这次的奖励不太多啊，这么凶险的任务，却只解锁了一个技能，怎么有种被坑了的感觉。罢了罢了，先不计较这些，当务之急是要给他们做培训。”
  何渡与简一、孟琪樱开启了多人连麦。
  何渡刚咳嗽了一声，简一便叭叭叭说了起来：“老板，您终于上线了，这可把我憋的呀，我有一大堆问题想请教您呢，小本本都备下了，绝对一条不落地把你讲的都给记下来，您尽管开讲就行。”
  “你这个态度还是不错的，虽然说呢，我是公司老板，但是我并不是很想摆架子。比如你说的那个‘您’就让我有些不舒服，你趁早改掉。”
  “得嘞得嘞，您不爱听啊，我就把您改掉，把您给扔了，您看看，这‘您’换成‘你’怎么样？”
  “行行行，你先闭嘴。小孟，能听到我讲话吗？”
  “老板，我能听到，但是我有个请求，就是老板你讲话的时候能不能让简一闭麦，不然烦死了，严重扰民啊。”
  “哎，孟小姐，你怎么说话的呢，今天早上我还请你吃饭来着，怎么到了晚上你就翻脸不认人了，哼，果然女人都靠不住……”
  “闲言少叙，咱们进入正题”，何渡打断了简一，“我们的网店名称为‘噩梦体验馆’，相信你们也都知道。我们的宗旨是什么呢，那就是为客人提供最真实、最刺激的恐怖体验。这种恐怖效果的产生依托于我们公司的专利科技，至于这科技是什么呢，我暂时还不能够透露给你们，等时间成熟了，我自会让你们知道。”
  “就拿我们最新的一款产品，噩梦表情包为例……”
  “老板，我们总共不就只有一款产品吗？”简一突然插了一句。
  “我不是让你闭麦了吗！你要是再在我说公司重要信息时插嘴，这会你也就别开了，我立刻就把你给炒了。”何渡说完，便禁了简一的麦。
  “我刚刚是讲到哪里了……”
  孟琪樱说道：“你刚刚讲到噩梦表情包了呀。”
  “对，咱们接着以表情包为例。表情包的销量，我想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这取决于什么呢？一是我们的核心科技。对，没错，正是科技的力量，二呢，当然也离不开我的宣传了，在产品营销这一方面，我还是非常擅长的。”
  “噩梦表情包能让客户产生这种极为真实的恐怖体验，其原理是什么呢。客户在打开我们发送的表情包时，表情包会借助网络以及手机电脑辐射产生一种磁场，从而以客户的意识为本体，在表情包里磁力分子的引导下，创造出与表情包内容相关的虚拟空间。客户置身于这个虚拟空间中，同时我们又将一些恐怖影像导入到这个虚拟空间内，通过vr虚拟现实技术，使得用户获得最为真实的体验……”
  “老板，你说了这么长一大串，我怎么什么都没听懂呢？”
  “没听懂？哦，那就对了，毕竟这些高科技的东西，你们接触得少，对于科技的力量一无所知，不懂也是正常的，放心，到时候，只要把大概的原理给客户讲清楚就差不多了。”
  何渡取消了简一的禁麦，问道：“简一，我刚刚说的你听懂了没有？”
  “老板啊，我也没听懂……我怎么觉得你是在讲玄学……”
  “什么玄学，你们记住了，这是科技的力量，科技的力量，别和玄学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扯到一起。”
  何渡又交待了一些其他事宜，简一和孟琪樱对于网店注意事项以及工作任务也了解得差不多了。
  “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会在公司门口等你们。”
  “得嘞，老板你歇着吧。”
  “吼的，老板晚安。”
  何渡躺在床上，望向窗外，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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