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作者:世界嫌弃的丌      更新:2021-03-25 01:35      字数:2885
  在人声鼎沸的角技场内,正进行着由沃尔冈皇室主办的角技大赛的最终决赛,胜利者将夺得皇帝尛札许诺的稀世珍品,传说中的圣剑戈贡佐拉。
  决战的两人,一位是皇家骑士团团长霍里·沃尔冈,另一位是教会授印封为骑士的猎人斯隆。
  霍里伫立在场边,昂然目视着对面年轻的猎骑士。他是格耳曼·沃尔冈的儿子,从小就在父亲的光环下,背负着强者之子的沉重期望。为了追赶父亲那伟岸的背影,霍里对自己要求十分苛刻。这份超常的自律使他变得无比强大。
  看着在观众席上像发情的猴子般捶胸顿足大声喧哗的人群,他不禁在心底质问自己:为什么,要像个可笑的弄臣站在这沽名钓誉的无聊舞台上?
  再忍受一会儿吧…心底的另一个声音回答了他,只需再忍耐一会儿,你就要得到那梦寐以求的奖励了,那无敌的象征,令所有男人都仰望不止的传说——圣剑戈贡佐拉。
  戈贡佐拉从被锻造至今,已经几番易主,但每一个曾经拥有过它的人,光行者·佐菲,陨星·雷欧,绝对矩阵·盖亚,欺诈小丑·艾利维等等,无一不是所在时代的至强者,以至于在世间流传“得圣剑者恒盛”的说法。
  霍里没有迷信这些明显夸大其词的传说,但他从小十分崇拜那些曾经持有戈贡佐拉的强者们,这些男人们抵达了连他父上都无法触及的境界。
  他想,这把饱受盛誉的剑,也许能帮助他翻越这座名为格耳曼·沃尔冈的大山,让世人以霍里·沃尔冈之名来铭记他,而不是格耳曼之子。
  侍从低着头,双手下垂地走过来,恭敬地给他解下金黄色的斗篷,另一个侍从屈膝跪下,双手奉上宝剑。他刷的一声拔出剑,却是一把寻常的宝剑,并非其家族传承的狼血剑。
  “连剑都需要别人帮忙提?还能挥得动剑吗,娇贵的老爷?”对面的斯隆肩扛着一把大得夸张的游猎大剑,笑道:“我遇到过很多老爷公子,他们看到这把剑时都会呱呱大叫,说我的剑太大,违反了角技场的规矩,可惜皇帝没有站在他们那边…你知道吗,陛下想看到更暴力的表演…他们听到圣上的裁决后,大都马上弃权了,剩下的人在我挥下大剑前就已抱头鼠窜,哭爹骂娘地逃离了舞台,从参赛到现在,我一人未砍,兵不血刃地晋级到这里,实在是无聊透顶…”
  “本事不大,口气不小…”霍里挥手让侍从退下,道:“名字叫什么来着,斯隆?没听说呢,我手下提鞋的都比你的阶位高,你充其量不过是一条不知天高地厚、来历不明的野狗罢。但我和你不同,贵的众骑士之首,背负着沃尔冈家族之名…与你同台竞技对我已是一种耻辱,若不是皇帝把尘封国库的圣剑拿来做悬赏,你这种人永远都不会有和我平起平坐的机会。”
  斯隆锵的一声把巨剑插在地上,大笑起来:“了不起的自尊!但如果我赤手空拳地打倒你,你不会羞愧到自杀吧?!”言毕徒手向前迫近霍里。
  “黄口孺子!”霍里怒眉一竖,提剑刺向对手。斯隆步伐匀速向前不停,从容侧身避开剑锋时,霍里剑路突变,斜地里往斯隆下盘劈去,打断了他的脚步,逼他抽身后退。
  紧接着,霍里的剑锋上挑、下劈、左划、右扫,动作干净利落,无半点冗余,完全封锁住斯隆前进的空间,迫使他只得频频后撤,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这老练无比的剑术!斯隆心里大吃一惊,再往后的话就要退到观众席上了,但前方霍里的攻势连绵不断,又缜密如雨,显然是要逼他拔剑应对。
  你逼我用剑,我就偏不要用剑!
  斯隆固执地拒绝了霍里的胁迫,坚持手无寸铁地面对其精湛无比的剑术。但霍里的剑并没有给他留下任何迂回的余地,除非他掉头拔腿起跑,但那样会把破绽百出的背部完全暴露,给予对手致命一击的机会。无奈之下,斯隆只得左窜右跳,姿态难堪,场边随之响起连连嘘声。
  “哼…我一度以为你掖着什么高明的战术,没想到原来你只是单纯的蠢。”霍里冷笑着道:“就这样作为世人茶后的谈资笑料,完败吧。”
  霍里看准了斯隆停顿的时机,突然俯身冲刺,剑刃越过他的腰腹后,趁其避之不及,闪电般横向一劈。
  观众席顿时爆发出一股高声欢呼。
  剑刃劈中了斯隆的手臂,传来一股莫名的触感,让霍里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不像是砍在人肉上的,而是另一种他再熟悉不过的感觉。这种感觉源自教会骑士身上铭刻的光环,其环形由许多道印迹一同书写而就,其中作为骨架般存在的四道印迹,“环之四印”的其中一道。
  「壁」。
  这个被称为“心之壁”的印迹,词义为个体的自我保护,是表明个体从世界脱离后、成为独立自我的象征,是为了拒绝任何异体进入而存在的一面壁垒,亦即是所谓独立个体的最后防线。这是教会骑士常用的一种防御技巧,使用者会利用壁的特性,在体表披上一层宛如皮甲般强韧的防御层。
  印迹的防御,唯有印迹可破。
  斯隆徒手抓住了剑刃,气喘吁吁,强笑地看着霍里。
  “你的手在抖。”霍里轻蔑道:“你的颤抖通过剑传达到我手上了,害怕了?现在害怕太晚了吧?”
  “害怕?你在胡说什么呢?”斯隆抓着剑,把剑尖抵在自己胸口的心脏处:“我只是太过激动而心跳加速而已,怎么,被我牵制住了还不自知么?听说作为贵族骑士,被对手缴械是一种比死还要痛苦的羞辱呢…”
  霍里的脸色刷的变得铁青。
  “想拔剑?”斯隆马上捏紧了手上的剑刃:“不向前捅下去吗,这可是你击败我的最好机会,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当然,如果要顾及到你那幼稚又脆弱的荣耀感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霍里出生于皇都最高贵的家族,并传承了沃尔冈的天赋异禀,自孩童时代起,奉承赞誉之语便一直围绕在身边。就在今天,从他踏上这角技场的那一刻起,那个叫斯隆的无姓人就一直在蓄意挑衅他,从第一句话开始,一直到最后一句话,连同眼神,动作,和战术,所有的言行举止都在无时无刻地侮辱着他。
  “放手。”霍里抬起腿,一脚踩在斯隆腹部,把剑拔了出来:“只是打狗而已,万一让野狗的血沾在剑上的话就不值得了。”
  斯隆趔趄了两步,几乎失去重心。霍里没有放过这一瞬间,执剑往他脚下挥去。
  啪的一声闷响,由于脚踝披上了一层壁,斯隆的脚只歪扭了一下,没有被剑刃砍为两段,但从霍里的剑上传来一阵深入骨髓的震颤,让他打了个哆嗦。
  从这个哆嗦开始,斯隆的动作就不可逆转地落后霍里一拍了。他要转身,剑便打在了腰上,他要挥拳,剑又打在了臂上,他要踢脚,剑狠狠地敲在膝盖骨上;霍里封死了他的动作,而且剑每击中一处,都有一阵麻痹感直刺他的脑袋。
  好痛!脑袋就像裂开了般…再这样下去我要疯了!这家伙的剑上…到底裹了多深厚的一层壁啊?!
  斯隆心里暗暗惊叹着,喘气变得越来越沉,步履维艰,攻不进,退不能,就像陷入了泥沼的一头野兽。
  “刚才的气势哪去了?”霍里停下了攻势,挑剑指天,轻蔑道:“是不是看到我的剑就感觉头很痛?哼…那是理所当然的,就像野狗看到打狗棒就会胆寒心惊般。现在你就是一只落水之狗,丑陋地可怜着,乖乖地投降吧,你已经毫无胜算,再打下去只会白白损害我的声誉…”
  “我拒绝…”斯隆双手撑地,像个野兽一样伏在地上,身体随着大力喘气而一起一伏,眼神已然布满血丝,杀气腾腾地低吼着:“就让你看看落水狗狗的垂死挣扎吧…”
  言毕,斯隆十指并拢,指尖朝下猛地击碎地砖,插入地面,没至肘部。霎时间场地龟裂,伴随着一阵强烈的震动之后,斯隆突然拔起双手,挖出半个场地,将其抬到半空,整个场地如同一本要合上的书本,轰的一声将霍里吞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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