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听雨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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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子 更新:2021-03-24 21:09 字数:6925
高二的下学期,整天被老师以“高考”二字敲打着脑袋。华林君意识到高中生涯已经过去一半,高二下学期的知识,她已经找要好的学姐借来课本自习完毕了,现在只剩下练习巩固知识了。
教室里的学习气氛虽然很好,但有时候讨论的知识点,华林君在旁边听着都觉得肤浅。很快,华林君觉得教室已经不再是她逗留的天堂,周六晚上没有晚自习,趁着这段放松的时间,华林君一个人在校园里散起步来。
或许是对学习的紧张过度,又或许对高考的紧张过度,校园的一切,在华林君看来仿佛都这么新鲜,好像从来都没认识过这个自己已经读了一年书的学校,竟然对学校的每一个角落都落下了兴趣。
华林君走着走着,从宿舍,经每一条校道,每一棵树,仿佛都需要重新认识。不知不觉来到学校的一个池塘,池塘下面有几张荷叶,也有几根熟悉的野草长在池塘的边上。华林君似乎舍不得一眼就把这整个池塘看完,摸着岸边的不锈钢护栏,一步一步的慢慢走着,似乎走快了还会错过水里戏水的鱼。一会儿,又回头看看这岸上的柳树,柳絮一条一条的随风飘扬,旁边是一棵桃树,虽然这个时候没有桃花,而桃叶也翠绿的让人陶醉。
再一个转身,华林君发现一条三曲飞桥,虽然没有电视里九曲飞桥的壮观,可也有水上飞桥的味道。也许是这个池塘太少,做不了九曲,就只能做三曲飞桥了。华林君记得周世博说过,一中里有一个亭子,是多年前一名考上名牌大学学生的家长建的,说是为了鼓舞这里面的学生读书,见到这个亭子就仿佛见到了当年用功的学长。
这个亭子在华林君来到学校没几天就看见了,可是当时根本没有在意这个亭子。或许是自己一直埋头苦读,根本就没有时间欣赏学校的景色吧。现在忽然空闲下来,到学校里走走,反而觉得这才是一种享受。走过飞桥,来到亭子里,忽然抬起头,才发现这个池塘坐落在此,真有一番景象。
池塘虽然不算大,但也有大约半个足球场大小,呈一个不是很规则的椭圆。亭子就在长圆边的这头,而对面岸上也有些蘑菇亭和椅子,仿佛一个小公园,在过去就是高三年级的教室。池塘的两边是一条五人并行的人行道,人行道边是行道树,品种不一,有些树荫投下来能遮住人行道,而有些树荫连自己的树头都没能盖住。而这个亭子,算是一个很清静的地方了。
如此陶醉这里的清静,不知不觉,眼前一亮,原来是学校的路灯亮了。学校里的路灯把“小公园”和池塘都照的通亮。华林君不由得咧嘴一笑,说:“哇!这里真的是个好地方,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第二天周日一大早,华林君就抱着书本来到池塘的亭子,找到石板凳阴凉的地方就坐了下来。
也许坐得太久,感觉有点累,要换个坐姿。刚一转身,突然发现在自己的正对面背坐着一个男孩。只见他怀里抱着一把吉他,左手握在吉他的把上,右手似在动,却没听见声音,脑袋时不时晃一下。
华林君一阵惊愕,连忙左右看看,不仅是这个亭子,就连这个池塘和周围,除了他们两个,就再也没有别人。华林君不由得生出一种怪怪的感觉,前面的男生虽然不知不觉的来到自己面前,却背对着自己,不仅没有打扰自己看书,也没有和自己面对面的意思,是不是他根本就不想让自己知道他?对于这种“孤男寡女”的情景,华林君看看天空,心想,这种青天白日的光景下,料想这个男孩也不敢对自己做什么,于是埋头继续看书。
可是说也奇怪,自从发现了这个背对着自己坐的吉他男孩,华林君就再也静不下心看书。看看天空,华林君好几次想离开这个亭子,可转念一想,自己这么多天把校园走遍,才发现这么一个清静的地方,自己走出去了,只能增添烦恼。可是这个男孩在这里,自己更看不进书。对着男孩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发现男孩根本就没有回头看自己一眼的意思。可也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这个男孩子在这里,就算没对自己做什么,心里也老大不高兴。忍不住说:“这位同学。”
男孩像是没有听见,依然顾我的玩着手里的吉他。
华林君又叫:“这位同学!”
男孩依然没听见。
华林君又叫:“这位同学!!”
男孩终于回过头来,只见他一脸疑惑,浓浓的眉毛称着大眼睛,四下看了两遍,指着自己的鼻子问华林君说:“你是在叫我吗?”
华林君心里直想偷笑,咳嗽一声掩饰过去,说:“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男孩偷看了左右两眼,傻傻一笑,说:“是哦……但是不知道你叫我有什么事呢?”
华林君把书放在大腿上,坐直了身子,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无赖,看见我来这里看书,你就来这里玩吉他。”
男孩一脸的无辜,说:“我……无赖?哈哈……这里又不是你的地方,怎么说你能来这里看书,我就不能来这里玩我的吉他呢?”
华林君也是一脸懵,说:“可这里也不是你的地方,怎么我来了之后,你就来这里玩吉他呢?……”
男孩一阵哈哈大笑打断她的话,说:“谁说你先来这里看书,我就才来这里玩吉他的?……”
华林君也打断他的话说:“当然是我先来这里看书,你才来这里玩吉他的。”
男孩说:“哎呀,看不出来啊!没看你长得眉清目秀的,怎么说话这么不讲道理!?……”
华林君说:“我怎么不讲道理了?今天早上不是我先来的吗?还有昨天,我来的时候这里根本就没人!”说到最后,理直气壮的盯着男孩,一副就要赶他离开的样子。
没想到男孩却哈哈大笑了起来,又咳嗽了两声,跟着弯下腰,估计是眼泪都给咳出来了,男孩忍住笑说:“我说你呀!你还真当自己比我先来呀?”
华林君若有所思的一想,感觉男孩说的话一点可能性都没有,直盯着他,似乎在问:难道不是吗?
男孩接着说:“我跟你说啊,我是高三六班的陈风,自我第一天来到我们学校,我就抱着我的吉他来到这个亭子练习。因为这里偏僻、安静,我在这里练吉他,不会吵到其他同学学习。两年多来,我几乎天天都在这里。”说着指着对面的小公园,“你别看那里也有几个亭子,可那里正在教室门前,平日里也没几个人在那里看书的,更别说我们现在的这个亭子啦,两年里,跑来这里看书的人我十个手指都数的过来。而你……”说着斜眼看着华林君,接着说,“最多也是昨天才来的吧?”
陈风叽里吧啦的说了这么多,华林君都不曾知道,而最后说到自己在昨天才到这个亭子,确是事实。竟把华林君说的一时无言以对,但是嘴里却怎么也不肯服输:“可是……可是……”
陈风说:“可是什么?要不是你在这里,我怕吉他弹出声音影响你看书,我都能弹好几首曲子了……”
说着,“轰隆隆……轰隆隆……”天上一阵闷雷,打断了两人吵架的频率。
华林君看看亭子外面,不知何时已经下起绵绵细雨。而这个时候想走出这个亭子,准能淋成落汤鸡。华林君只好站起来,往亭子中间退一步,以免飘进来的雨打湿自己的衣服。
陈风打趣的说:“怎么?现在才觉得不好意思,想走了吗?”可是一看到外面的绵绵细雨,正要再逗逗眼前这个女孩寻寻开心,可一看到华林君那匀称的身姿,洁白的校服,油顺而靓丽的秀发,俊俏的脸庞,精致的五官,称着这绵绵的细雨作为背景,陈风脑瓜子好像被电流疏导了一下。马上抱起自己的吉他,左脚踩上石凳子,盯着华林君和外面的细雨,一阵轻轻的弦音飘过。
华林君看着细雨,听着弦音,不知不觉有些陶醉起来。
“三月里的小雨,淅沥沥沥——沥……沥,淅沥沥沥下个不停……山谷里的小溪……”陈风看着细雨,又低头看着亭子里往外流的雨水,自然清扬的唱了起来。
华林君一下子被陈风柔美的歌声镇住,猛然睁开双眼,转过头看着陈风。陈风高瘦的个子映在华林君眼前,那种音乐浪子的韵律似乎全呈现出来了。华林君不由得咧嘴一笑,回过头欣赏着眼前的细雨。
陈风盯着华林君,也盯着华林君后面的细雨,柳树……“可知我满……怀的寂寞……”陈风的歌声忽然爆发,像外面的细雨,突然被风刮了过来……
刮过来的雨,不但全刮在华林君身上,还刮在陈风的身上。华林君深吸一口气,似乎正享受着这细雨的柔情。陈风则热情不减,依然自我高歌……
陈风高歌两段过后,就剩下清脆的弦音了。
华林君回过头,满脸的雨水,似乎不曾发觉,微笑着看着陈风。
陈风也看着华林君,似乎是尽兴过后,余音绕梁,微笑着……时而看看细雨……时而看看池塘……
陈风也不知道音乐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忽然听见华林君问道:“陈风,这个亭子叫什么名字?”
陈风像是如梦初醒,说:“额……你说什么……?”
华林君忍不住咧嘴一笑,说:“我问你,这个亭子叫什么名字?”
陈风傻傻的笑了笑,摸摸脑袋,说:“这个亭子?好像没有名字吧……”
华林君说:“没有名字?还是还没给它起名字?”
陈风又是傻傻一笑,说:“还没起名字?那也总不能像‘北大’那个‘未名湖’那样,叫它‘未名亭’吧?”
华林君乐呵呵的笑了起来,弯下了柳腰,说:“你怎么这么肤浅?老爱跟在别人后面,叫别人的名字呀?”
陈风有点惘然,说:“那……这个亭子确实还没有名字,那叫什么好?”
华林君想了想,忽然看到外面的细雨,想起了刚才陈风唱的那首歌,说:“要不,我们就叫它——“听雨亭”吧?”
陈风也看了看外面的细雨,想起刚才唱歌的时候,手和嘴巴都用不着自己指挥,也根本没曾去注意高低音,却感觉整首歌是那么的顺畅,浑然天成,痛快淋漓。自己唱了这么多年的歌,从来都没曾刚才那种感觉。陈风傻傻的哈哈大笑起来,说:“好!好!就叫‘听雨亭’!就叫‘听雨亭’!哈哈!……哈哈!”
华林君看着陈风那副高兴的样子,自然也笑不拢嘴,而样子却是那么的优雅!
陈风强压着高兴的情绪,问道:“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华林君神秘一笑,抱着书本,说:“不告诉你。”说完,冒着细雨跑了出去。
陈风望着华林君走远的背影,吼道:“我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陈风伫立在“听雨亭”,望着华林君背影的消失处,想着刚才自己唱的歌……
……
“真好听……”
“没想到,陈风这么一个人唱歌的时候,竟然比以前唱的还好听……”
陈风好像听见有人在背后议论自己,猛的回头,果然看见自己的粉丝——高三三班的李西芸和五班的朱美芝打着伞站在亭子外面,说:“你们……”
李西芸说:“你怎么不唱了?”
朱美芝也说:“对呀,刚才唱得好好听。能不能接着唱?”
陈风一阵愕然,说:“什么唱得好好听?我刚才有唱歌吗?”
朱美芝“哟”的一声,接着唱:“三月里的小雨,淅沥沥沥——沥……沥,淅沥沥沥下个不停……这不是刚才你唱的吗?”
陈风愕然的指着外面说:“我刚才只是看着外面在下的雨,我没唱……”
李西芸笑笑说:“不想唱就算了!”说完拉着朱美芝走了。
两人一边走还一边唱:“三月里的小雨,淅沥沥沥——沥……沥,淅沥沥沥下个不停……(呵呵……呵呵……)”一边唱一边笑。
陈风看着疯子似的两个女孩,摇摇头,说:“我刚才真的又唱歌了吗?”陈风忽然想起与华林君共同待在“听雨亭”里的那番情景,自己不正是不知不觉中把《三月里的小雨》这首歌唱完,才让华林君把这个亭子称作“听雨亭”的吗?陈风想着想着,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很快,“听雨亭”的名字在一中传遍了,原本好几年都一直冷冷清清的“听雨亭”,瞬间成了一中里课余时间最多人的地方,不管是亭子里,还是池塘周围,还是那个蘑菇亭的小公园,成了教室除外的第二个学习圣地。
华林君好不容易找到的清静去处,一下子又成了热闹场地。华林君看着那群人,有的人还念叨“怎么还不下雨啊?”,有的人却在唱“三月里的小雨……”,有样,却无神。
华林君轻轻的摇了两下脑袋,刚回到自己的座位,却发现桌子上放在一张纸,纸上写着一首诗“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华林君马上把桌子上的诗收了起来,环眼教室,只见同学们都津津有味的讨论着习题。
好容易等到了下晚自习,一部分学生选择了回去,而大部分学生都选择留了留在教室继续自己的习题。
华林君刚站起来,同桌就问:“华林君,怎么今晚走这么早?”
华林君回头说:“郑丽,我昨天的衣服没洗,所以要早点回去。”
郑丽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说:“你不是每天都洗衣服的吗?单单昨天的衣服没洗?”
华林君说:“不和你说了,我先回去了。”说完也看郑丽,头也不回的走了。
郑丽看着她远走的身影,喃喃自语说:“昨晚不是她刚洗完澡,我才洗的吗?我看着她洗衣服的呀……”
华林君匆匆走下楼,却没往宿舍走,而是往食堂的方向,刚刚看到艺术楼,就听见有人说:“华林君,我总算等到你来了。”
华林君顺着声音看去,只见艺术楼下一个模糊的身影。华林君慢慢的走了过去,说:“陈风,不是你约我出来的吗?”
陈风惊愕的说:“我约你出来?”
华林君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写着诗的纸,说:“这个不是你放在我桌子上的吗?”
陈风更加惊讶的说:“你知道是我放的?但是你怎么我约你出来是在这里?”
华林君说:“这是李商隐的诗,没读过的同学自然不知道。这是两首诗各取一半合成的,要是给我的信,除了你还有谁会给我这样奇怪的信?”
陈风惊讶的看着华林君。
华林君接着说:“离在‘听雨亭’第一次见面也快一个月了吧?你很快就要去高考了,是吗?”
陈风点点头,说:“是的,所以……”
华林君说:“所以你借古人的诗,表达你的意思,‘相见时难别亦难’,还有‘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陈风低下头,说:“你都知道我对你的情意,而你怎么就是这么不搭理我呢?”
华林君说:“学生时代的爱情只是一颗不成熟的青果,只有青涩的味道,你不知道吗?”
陈风说:“可是,自从遇见了你,我才真正懂得唱歌。也是自从遇见了你,我心里每时每刻想的都是你呀。”
华林君说:“你难道就不想你的学业么?”
陈风仰起头,叹口气说:“也是自从遇见了你,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学业。”
华林君也仰起头,看了一眼天空,说:“都是我?都是我吗?”
陈风走到华林君身旁,说:“是的,都是你!自从在‘听雨亭’第一次那么顺畅的唱完一首歌,我才知道——原来这才叫唱歌,以前都是吼歌,太刻意的压音,那叫做作。自从遇见了你,我才真正懂得,事业——不是兴趣,而是一种境界的超越,一种真正的生命。”
华林君忽然皱着眉头,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看着他,说:“怎么你说的,我一句也听不懂。”
陈风慢慢的张开双臂,慢慢的将华林君抱住。
华林君顿时被陈风这个举动震惊,但却有一种被除了父亲和哥哥之外的另一双有力的手保护的感觉,竟然没有挣开。
陈风抱着华林君,在她的耳边轻轻说:“‘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如果不是你,不会知道我是晚上约的你;如果不是你,也不想到艺术楼就是‘画楼’,艺术楼西边的桂树和食堂。‘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不更证明了我想的什么,你都知道吗?”
华林君慢慢的拉起双手,慢慢的挣扎着说:“放开我……”
陈风却抱得更紧了,说:“我参加了下个星期的全市歌手比赛,我选的歌就是我们相遇的那首歌——《三月里的小雨》。我希望下星期在南城体育馆的赛场上,能看到你。”
陈风说到最后,华林君用力一推,睁开陈风的怀抱,跑着离开了美术楼。
陈风叫道:“你一定要到!”
“小春市玉兰杯歌手大赛”的比赛现场,城南体育馆里激光四射,音乐喧天,人声鼎沸。女主持姗姗走上舞台,所有的激光集中在她身上,女主持两手空空,念诗一般说:“下面出场的是来自‘小春一中’的陈风,他的一首《三月里的小雨》陶醉了整个小春校园,有请陈风……”说完无数的激光像花朵一般散开,闪闪的离开女主持,扫过观众,三秒后,集中在舞台另一处的一个男孩身上,只见他穿着牛仔马夹,抱着一把吉他,带着一顶帽子。任谁也不相信他现在还是个学生,要说是出道多年的老歌手都恐怕都没人不会相信。
陈风把麦克风拉下来一点,刚好放到自己的嘴边,说:“《三月里的小雨》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给我的提示,我今天能来到这个舞台,也全是因为她。没有她的出现,就没有现在的我。所以我今晚要借玉兰杯的赛场,把最动听的《三月里的小雨》送给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华林君!”
话声刚落,所有的激光又像花朵一样散开,在舞台上没规则的晃动,在观众里没规则的晃动。观众里已经一片喧闹。
突然间舞台上的激光灯同时定在观众席里的一个女生身上。女生长发飘飘,五官精致,雪白的皮肤,一身亮洁的校服格外耀眼。
华林君根本没想到舞台的灯光会突然集中到自己的身上。当灯光停顿的刹那,所有观众的目光都投在了华林君身上,观众的呼声像整齐的像一声响雷一样:“哇——!”一声过后。华林君挺直腰杆,站了起来。此时所有的观众又像寒蝉一样同时禁声,一时间整个南城体育馆出奇的安静。华林君鼓足一腔内气,喊道:“陈风,好好唱!我等你!!”
灯光散开了一半,瞬间集中到陈风的身上。整个南城体育馆现在的灯光焦点只有陈风和华林君两人。
音乐响起。
陈风盯着华林君,仿佛她的身边正在下着小雨。
掌声正在有节奏的响起,部分观众已经随着陈风一起唱了起来:“……淅沥沥沥沥……”
而整首歌的过程中,陈风眼里只有灯光聚焦的华林君。他又好像回到了和华林君第一次在“听雨亭”相见的那个场景,所有的音乐起伏和高低音,都是那么自然,仿佛看着一场正在下着的雨,仿佛看见华林君就在雨中……
当灯光再次集中到美女主持身上的时候,陈风才意识到自己的歌已经唱完了。而观众的掌声,似乎并不想给美女主持说话的机会……
整场比赛中,就连压轴表演都没再出现陈风唱歌时候的高潮,陈风不负众望的拿到了第一。
又一个星期过后,陈风就坐着车到广州参加音乐的专业高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