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菲竟在床前的椅子上睡了个浑黑。一觉醒来已是晚上九点，她一动，被子便滑落了，随即觉得浑身酸痛，想是躺在这拼凑的椅子上不能舒展的缘故。涵秋从书桌前过来，扶起她，眼神里都是关切。小菲揉揉眼睛，有些宿醉后的头疼。涵秋给她递了水，虽是水机里的凉水，两杯灌下去她的五脏倒是透亮了不少。
  “我约莫记得是王子柯……”小菲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按了两下。林琳便简略地将下午发生的事情跟她说了。小菲一听，眉毛横在额头上下不来：“什么跟他一起住？不可能的事！”
  “你这一件事未完又来另一件了。”林琳摇摇头。
  小菲缓了好一阵，也无法消化今天发生的一切。她呆坐在椅子上，一直在刷微信和朋友圈，没有人来跟她解释今天的故事。直到阿霓疲惫地从外头回来，歪坐在她买的小沙发上，皱着眉头捂着嘴。“学校不会也卖烧烤吧？怎么会有烟味儿？”说完还干呕了两下。
  涵秋用力地嗅了嗅，耸耸鼻子，摇摇头。林琳说那可能是外面宿舍洗衣服的味道，阿霓她如今怀孕了，各种气味对她来说就像个霰弹枪，突突突地朝她的消化道发射各种古怪的冲击。阿霓坐了一会儿，没憋住，还是脸色苍白地冲进洗手间吐了一阵。林琳叹口气，对着涵秋说：“我们宿舍这个学期是不是冲了什么风水？”
  文学社的群好久都没有声音了，今天忽然响了起来。林琳是不知道的，只拿着手机在那儿打游戏。
  婷婷：“都给本宫滚出来！”
  穆恒：“婷儿，不许这么粗野。”
  婷婷：“好……明晚文学社例会，一个都不能少。”
  无人回应。
  婷婷逐个点名：“不吱声的我派狗子把你们炸出来。”
  涵秋：“好的，婷姐。”
  小菲：“好的，婷姐。”
  邵知：“嗯。”
  子柯：“得了。”
  郑迷：“好的，婷姐。”
  阿霓还在洗手间里喘气，便无法回答了。婷婷正想叫她，涵秋开口了：“阿迷，阿霓的反应很大，估计迟些都上不了课了吧。”
  郑迷好一会儿才回应：“哎……“这种态度让人摸不准他的想法。
  婷婷瞅了一阵：“郑迷，你是要负责任吧？不会考上伯克利就拍拍屁股走人吧？”
  小菲拿着手机对着涵秋说：“婷姐说话这么冲，穆老师到底是因为什么看上她的？”
  郑迷：“我不考伯克利了。”
  婷婷：“你考哪儿？”
  他显得有些迷茫，又是半晌才回答：“大概哪里也不考了，找个工作比较踏实。”
  婷婷满意地说：“这是有担当。找什么工作？”
  郑迷打了一个“……”。这下谁都没有再催他了。催也无用，他一个大二学生，先前总生活在自由自在里，陡然添加一个担子，还是需要时间去思考和计划的。
  “得了，有什么话我们明天摊开来讲。你们现在都像什么样，我看着心里烦。”婷婷结案陈词，然后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