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霓看着小菲远去的背影，抬手摸了摸仍是平坦的小腹。她也有些不能相信，那里藏了一个新的生命，一段新的人生。
  国庆后回到学校，大家都有些疲惫。
  “我们几个，”林琳首先打破沉默，“今天中午好好聚聚。”
  早上除了阿霓外，大家都没课，早早地就过去饭堂二楼。
  涵秋一踏进去，眼角的余光就看见了和王子柯坐在一起的陈邵知。涵秋立刻转身，几乎落荒。可邵知也一早被她撞入眼帘，腾一下推开桌子起身，大步过去揪住了她。
  小菲“咦”了一声，终于还是叹了口气。
  林琳拉着小菲：“这些事你是帮不了他们的。”
  “连分开都要别人来通知我吗？”邵知声音不大，却在她耳边咬牙切齿。想起那些耳鬓厮磨的日子，好像蜜里调油似的，如今翻脸不是人了。“为什么要和我分手？”
  “我对不起你。”涵秋有些求饶般的回头，眼里噙着泪水。
  邵知见了她的眼泪，心里又软了下来，手松开了，却还是嘴里说着：“不许走！我要听你说清楚。你同他……是不是有了手尾？”他说得如此含蓄，因为觉得这事若坐实了，实在有些不堪。他带着侥幸的心理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让邵知失望的是，涵秋并没有否认，她只是圆瞪着双眼看着他，泪珠子大滴地在脸颊边流下。邵知溃败了，简直要在她面前跪下来。“他强迫你的吗？”
  涵秋很想说是，可是她不愿撒谎，她悄悄地享受着小枝给她带来的欢愉，而如今，他不联络她一阵子了，她心里会有些慌。
  “你爱上他了。”邵知平静地说出这个事实，“好吧。”他最后放开了自己的手，转身离开。虽然脚步有些黏糊，但终究没有回头。王子柯想要叫住他，却见他头也不回，也心知了。他转头看了看同林琳拉扯着的小菲，嘴巴动了动还是没有发声，收拾一下才起身走去。
  “幸好我没有加入文学社。”林琳落井下石。“多尴尬。你们要不是结婚要不是分手，没点新意吗？”小菲推搡了她一下，叫她少说废话。林琳却耸耸肩无奈笑笑。“秋儿，还吃饭吗？”林琳叫了一声。
  涵秋擦了擦眼泪，回身过来坐下。
  “今天我们请你吃。”小菲待涵秋一向是很有义气的。她甩着饭卡，到橱窗那边点了鸡扒牛扒，玉子豆腐，鱿鱼炒西兰花，扬州炒饭，还点了个冰糖木瓜雪耳。饭堂阿姨高兴地看着她：“同学，你的饭卡快没钱了，今天充值有九折。”小菲甜笑着点点头：“谢谢阿姨告诉我！”
  林琳帮她来回拿了两三次才把饭菜端完，涵秋已经回过神来了，她提起精神道：“好丰盛！菲儿你破费了！”小菲露出一个“说啥话”的表情来，又咬着筷子低声说：“长痛不如短痛。”涵秋心中也明白，只是看着学校里到处都是他们曾经留过的影子，毕竟先作的那个又是自己，心里还是不由地一阵刺痛。
  “我告诉你们一件事。”小菲说了阿霓怀孕的事，“原先是她不让我说的。后来又让我告诉大家。犹豫了很久。”
  对于一个每天“热衷于学习”的大学生来说，怀孕是一件超前太久的事。涵秋张大了嘴，一块玉子豆腐才将将从筷子转移到她嘴里。
  “她说才十周。”小菲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算的，大概就是两个月吧。”
  “原来怀孕时按周数算的。”涵秋若有所思。
  “你不是也怀了吧？”小菲伸手去摸她肚子，被涵秋一手打开。
  “没有，我有注意的。”涵秋的脸红了。她忽然想起了小枝，心里还是有柔软的地方给他，便拿出手机，给他发了条微信，反正他也不会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