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章眼镜后的世界
  黑罗抹了抹脸：“总之就是这样，戴上眼镜后的世界，才是‘其他人’看到的世界，假如你确定真的要使用你的力量，第一件事，你要会‘藏’。”
  “原来如此。”
  “给老子问‘为什么’！”
  “为什么！”
  黑罗捏着我的脸说：“因为这个世界很危险，就像你说的，你的眼睛能看见很多人看不见的东西，很多别人要藏起来的东西，甚至是你无法承受的东西，所以你要藏起来。”
  “为什么！”
  “因为那可能会让别人产生敌意，甚至利用你的能力，去做一些你不想做的事、或是伤害别人的事……而无法承受的东西，在青秋的世界你应该多少有看见一点了。”
  “为什么！”
  “为什么……大部分大概是因为利益吧，例如青秋那边的破界虫……就抓你的那群人口贩子，你没有直面遇到，但是你的能力在他们眼中很受欢迎，因为看得到知道世界薄弱处在哪，他们就能更快的挖洞跳去别的世界，那就很危险了。还有些人会想要复仇，善意的也不是没有，但小心点比较好……”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没遇到破界虫吗？因为你被白燕那死宅拉走了啊？”
  “为什么！”
  “我哪知道为什么！”
  看着黑罗咆啸，我眨了眨眼。
  我小小声的说：“我可以说原来如此了吗？”笑好像快醒了。
  黑罗也小小声的说：“可以，但不要再那么大声说话了。”
  “咦，喊醒笑的不是……”
  “说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x
  黑罗把另一个木盒交给我，外面一样是漂亮的图腾，但是是嫩绿色的。
  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个徽章，他样子有点像亚克斯给我看过的，大概只有拇指大小，像个迷你的荷叶，但是荷叶上方还画有图腾。
  “这是你的学生证。”
  “这样啊。”
  黑罗忽然不说话，我立刻回神，“为什么！”
  然后脸又被捏住了，这次边捏边揉，黑罗咬牙道：“你复读机啊，这是问为什么的时候吗？我只是在思考要怎么解释。”
  原来如此。
  额头被他用手掌拍了一下。
  “算了。”他嘀咕道：“再跟你解释下去，那家伙也差不多要冲过来了，这个地方是那家伙管的，那蠢蛋动手一定没有顾忌……先帮你把手续办一办好了，免得打坏东西，笑会对我冷战。”
  “好的。”
  “好个头，你根本不知道我在讲什么吧？”
  “嗯！”
  我又被掐了一下脸。
  “这个，去换上。”他把布包拿给我，与此同时，他弹了一下手指。
  我们身边瞬间出现一个四四方方的长条黑色空间，那就像个影子，但是当我手伸进去，我就看不见我的手了。
  黑罗努了努嘴，“先检查一下，再去换衣间。”
  “原来如此。”我低头看了看布包内的衣服，款式有点眼熟，“谢谢。”
  我边说边爬了起来，身上几乎全湿了，也是满想换的。
  然后我的衣服就在黑罗弹指间弄干了。
  我低头看了看，再抬头看黑罗。
  他嫌弃的站着抱手看我：“……问一下要怎么穿好吗？叫你检查跟没检查一样嘛。”
  “要怎么穿？”
  “……”
  黑罗叹了口气。
  他把布包拿过，接着一件件拿出来比在自己身上。
  “有发现有什么不一样吗？”
  我看了看自己的腿。
  “……我比较矮？”
  “……喔，忘了。”
  眨眼间，黑罗身上的衬衫牛仔裤消失无踪，变回最开始看见的漆黑长袍，衣带随着风缓缓飘荡。
  “看出什么了？”
  我愣了愣，“情侣装。”
  “……制服！”
  我再次愣了愣。
  “你留级？”
  “……不是！我不是说我是esp学院毕业生吗！不对，跟你从别的地方解释起比较好……‘白芽’！”
  我手上的制服忽然亮了一下，我低头看它。
  黑罗缓了口气，“白芽是所有一界的人的基本款式，就算不是一界的学生，只要再一界生存的，或是知道一界的种族，都一定有一个‘芽’。”
  “芽？”我忍不住摸了摸手中的制服，清凉的感觉便从指尖处缠了上来。
  “对，就像种子一样，你需要用你的灵……就是你的力量，还有你的心性、行为、遇到的环境，养育它，因为这些都会影响它。”
  黑罗长指划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袍，黑色的衣袍立刻舞动，他右手一抬，好像有什么立刻凝上了他指尖──戴着眼镜，我看不到，但是我感觉得到。
  接着，一柄凝聚的黑色枪便出现在他手中。
  “主走攻击、防御、法术……甚至特殊功能都可以，esp的‘白芽’的特点是，他没有一般芽的灵感，也就是说……灵魂，这样你比较好懂。”
  我看向他。
  黑罗勾了一下手，手中的黑枪就化作被黑火包围的种子。
  “这个也是芽，但感觉得到差别吗？眼镜不要拿下来。”
  我瞇着眼努力看了一阵子。
  再看看手中的。
  再抬头看看黑火。
  “它……它在睡觉。”我说黑罗的。
  “对。”黑罗握拳，黑火消失不见：“一般的芽因为环境的关系，绝大多数都有灵魂和灵识的──也就是说，他们会有自己的见解和看法，这在培育时会产生很大的分歧，要是让芽讨厌主人的话，那就……有些种族，会用一些不太光彩的手段……我们学院是不支持的。”
  “不太光彩的手段？”
  “别问。”
  “好的。”
  “但是白芽不同，他是我们学院核心培育出来的芽，没有受过任何污染和灵识入侵，所以他能完全的随着主人成长，并且因为长年累月的相处，通常白芽的灵识会变成辅佐主人所需的魂。”
  黑罗想了一下：“例如喜好杀戮的主人，白芽养出来可能是战争类的，或是辅佐主人缺陷的辅助类；例如喜欢餐饮的主人，白芽养出来可能就是帮忙煮菜、种菜，或干脆是个美食家……总之很难说，但也都跟主人相辅相成。”
  我点点头。
  “所以我的重点是，好好的穿它，好好的待它。”黑罗指指布包：“穿上它后，诚心诚意、谨言慎行；不背叛、不贪妄，顺心而为。它会成为你最重要的伙伴。”
  他的声音低沉。
  “不离不弃。”
  我抱紧布包，认真点头。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