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她已经没用了，但丢掉的话还是太浪费……就当废物利用吧，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齐守看向菲尔，她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玻璃瓶，伸向前处。
  里面可以模糊的见到有许多灰色的粉末，这些都是齐守吸收过度留下来的水银晶粉末。
  齐守提起倒在一旁的碎环，把她怼在玻璃瓶里面，她的身体慢慢变淡，而玻璃瓶里面的水银晶粉末也好像发着光芒。
  “想不到真的管用！”齐守有些惊讶，这只是他一时的脑洞大开，想不到真的有这种效果。
  看来水银晶粉末还有这种能力，把脆弱的灵魂体吸收变为新的水银晶。
  这对齐守来说是一件好事，他能利用的资源除了鲜血和生命力之外又多了一种资源，那就是灵魂。
  人死后灵魂太虚弱，没有水银晶的白雾连化为人形都无法做到，但这正好是水银晶最好的补品。
  “那么……这三个也不要浪费。”齐守转头看着另外三个，他们的自愈能力很好，或者说他们命很硬，每人流了整整一桶血，以正常人来说根本不科学的量在他们看来只要回去好好补补身子修养半年就可以活蹦乱跳的了。
  先把盖子合上，这桶是他特地买来的，有“保鲜”的功能，再加上碎环一部分这些鲜血大概够他一两个月的量了吧。
  菲尔握住匕首身形模糊了一下，三个头颅掉在地上，随后菲尔松开了握着匕首的手，这么一看，匕首好像从来没有出鞘的样子。
  齐守用念力握着玻璃瓶，瓶口对准三人，以齐守的视角来看，他们三个有星星点点的白光微弱的闪烁着，正在被玻璃瓶里面的水银晶粉末吸引，不，现在应该是水银晶砂了。
  光点与水银晶砂融合，但齐守却把眉头皱了起来，因为随着水银晶砂增长，齐守也看出了它的瑕疵。
  这个水银晶，杂质太多了。
  虽然齐守已经初步有了去除杂质的能力，但这个水银晶……齐守还是真是不想吸收。
  如果说亚修的龙血水银晶是上等，普通水银晶是中等，那这个水银晶就是下等中的下等了，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吸收这个的。
  嗅嗅。
  这时，旁边的菲尔动了动鼻子，好像闻到了什么东西。
  无需多言，齐守立刻就能感受到她的想法，有很多人过来了。
  “你先回去。”
  齐守给菲尔一个眼色，她点点头身形慢慢消失。
  齐守看了一眼周围，先把三人的脑袋用念力握住，一用力，爆了开来。
  那个脸上毁容的男人走了过来，满脸怒气，从碎环的消息可以得出，他就是火面大人。
  “该死，别被我知道，到底是谁干的！”火面大人原本就凶恶的眼神变得择人而噬，看着吊在树上的三人和变成一堆尘土的碎环，胸口的怒气差点爆发。
  “大人，有人在这里待了很久，见到我们之后就马上离开了，鬼影碎环等人应该是经受了拷问，但从他们的尸体来看没有受到什么可怕的拷问，而是在身上放血，不过看上去什么也没有问到，不然应该很快就走了才对，至于那些鲜血，要么他只是要掩盖血腥味，要么他是要用鲜血做什么邪术。”
  旁边的几人快步走了出去，在检查四周后，回到火面大人的身边，小声的说道。
  火面大人沉着脸，他对那三人的死活不感兴趣，让他痛心的是碎环。
  十年前他执行任务时捡到了她，仅仅是因为她有天赋，在回组织的途中只有他们两人，只有十四岁的她在途中每夜都在做噩梦，即使隔着他在马车里也能听见这个女孩裹着一条烂毛巾在笼子里的哭喊声，当时是在冬天。
  几天后她病了，病的很深，那脆弱的身体随时可能会倒下，为了组织紧缺的人才，为了防止她死去，火面把她带进了房间，躺在温暖的床上，嚼着在冰天雪地里火面好不容易找来的药草，第一次朝着宛如恶鬼一般的火面露出了怯生生的笑容。
  当夜火面与她共眠，“主人体谅奴隶睡在他床上已经是最大限度的宽容了，凭什么还要因为奴隶主人睡在其他地方”，这是他在当时心里想的，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他也记不清了，但他却清楚但记得她睡着之后没有做噩梦，而是像只小猫一样抱着他的手臂，发出绵长的呼吸声。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虽然她的病情没有好转，反而更加严重，但靠着可怕的毅力撑回了组织，在组织的治疗下很快就治愈了，并且透露出了惊人的天赋，在第四年，她成为了他的贴身助理。
  不知从何时起，他就习惯了她的存在，从深夜工作时她递过来的咖啡？在某次遭遇刺杀时她为自己接下的那一刀？亦或者是在自己忘了做某事时她的一声提醒？
  “火面大人，火面大人？”看到这位凶名远扬的大人有些出神，一名侍卫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嗯……额？什么事？”他回过神来，看向了那一堆灰。
  “原来是鬼影他们死了啊，切，碎环这个废物，亏我在她身上浪费了那么多资源，居然就这么死了，果然垃圾就是垃圾。”他揉了揉太阳穴，将眼里的悲伤掩盖，走到那堆灰面前，用脚用力一踩，碾压着这一堆碎环的灰。
  同时他感受到脚底好像有什么硬物，抬起脚一看，这是一只银色的怀表。
  火面的表情僵住了，原本在办公室的时候，经常因为连夜的工作导致天昏地暗的，连重要的安排都会忘了，但碎环却会准时提醒，就是因为她每过一会都会看一下怀表，防止他错过重要的安排。
  蹲下去把怀表捡起，火面背对着别人，眼圈微红，他闭上眼睛，睁开后已满是坚定与冷漠。
  “把这里收拾好，不要被别人发现了……还有，把他们的尸体都带出去。”说后，靠在树上冷眼看着他们收拾尸体。
  唯独没有动她的灰……
  也是，他说的是尸体，连尸体都算不上的，怎么去收拾呢？
  但在一个侍卫打算把她的灰吹走时，一股无名火从他心里冒出，开口喝道：“没时间了，集合！”
  所有侍卫立马集中在一块，他取出一个卷轴撕碎，所有人隐去了身形。
  反正很快就会被风吹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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