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犹豫纠结了许久后，我终于开口说了句，“杨局长，我真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可就在我话音刚落，杨成华似乎忍不住，一巴掌拍在了桌上，虽然声音并不大，但还是吸引了隔壁几桌客人的注意，而这也让我有些把持不住了，毕竟杨成华还是个警察，而我们又确实干了不该干的事情，所以我想了想，然后抬头跟王阳交换了下眼神，最终我决定说实话。
  于是，我也坦白跟他回道：“是被我们清空了，但里面也没多少东西啊！”
  杨成华依旧了对我冷眼相向，“没多少到底是多少，跟我具体说说！”
  一听他这语气有些不对劲，以至于我也在想，难不成这老家伙是想要分一杯羹，可转念又想了下，我觉得也不可能，因为杨成华本身就不是个爱贪的人，或者说他根本不屑于去贪，那洁身自好了多年的他，显然也不可能在今天破例，所以我有理由相信他肯定不是为了钱。
  但我还是很好奇跟他问了句，“你怎么知道我清空了曹先生的仓库？”
  杨成华没好气回道：“周平权之前跟我提到过姓曹的有个秘密仓库，但具体位置在哪里，他并不知道，所以我刚才在你们出来后，就单独找姓曹的问了下，是他告诉我，他的仓库被你们清空了，好在当时没有别人在场，否则的话，尤其是你王阳，你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王阳几乎是咬着牙骂了句，“这姓曹的老家伙真是个王八蛋啊，他答应的好好的，说不会把这事说出来的，没想到老子才刚转身，他就把我给卖了，这狗日的还真他妈该死。”
  “行了，别说这么多了！”杨成华又问了句，“他仓库里到底有多少？”
  我跟王阳打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实话实说算了，毕竟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我们不说实话，那姓曹的老家伙肯定还是会说的，所以我们也只有老实交代，于是王阳便跟他回道，“里面都是黄金和美元，还有少量的人民币现金，我大概算了下，价值应该有上千万！”
  在说到这里时，王阳还补充了句，“姓曹的跟我说了，他的大部分财产都在海外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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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成华突然沉默了下来，他低着头想了会，然后又开口说道：“他在海外的那些资产，自然会有人追回来的，这个不需要我们去关心，至于他仓库里的那些钱财，按理说，你们真不应该霸占的，但如果说只有一千来万的话，那倒也不用在意，这个事情我可以帮你们瞒了！”
  我有些不敢置信，“杨局长，这可是上千万啊，你真能帮我们瞒住？”
  杨成华冷哼声，“那还能怎么样？难道真要我逼着你把钱拿出来？”
  我连忙摇了摇头，“别，千万别这样，我虽然对钱财看的没那么重要，可这毕竟是上千万的钱财，我要说不心动那肯定是骗人的，更主要是我和王阳这次对付曹先生，可付出了太多太多，那总得要点回报什么的，我们不能指望你给什么回报，所以就只好自己来争取了！“我嘿嘿笑了笑，在见到杨成华那难看的脸色慢慢缓和下来后，我又说了句，“杨局长，你昨晚肯定也辛苦了，要不这样吧，仓库里的那些东西，我专门给你留一份，如何？”
  一听到我这话，杨成华怒道：“你是想害死我吗？”
  看他确实挺生气的样子，我立即闭上了嘴巴。
  紧接着，他又跟我说道：“下次再敢跟我说这种话，别怪我对你翻脸，另外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我不追究，但你也要记住，不义之财是不能拿出来显眼的，你得想办法处理好，别到时候惹得一身骚，让我跟高书记给你擦屁股，还有这件事高书记可不知道，你千万别乱说。”
  我呵呵一笑，“杨局长放心，这个分寸我还是有的。”
  这时候，服务员端了两碗粉上来，我又特地给杨成华也点了一碗，在看着我跟王阳两个吃的时候，杨成华突然又说道：“说实话，如果你事先告诉我你要清空曹先生的仓库，我可能也不会说什么，最多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可你们倒好，什么都不说，就自作主张的干了这事，如果真的露馅了，你知道这要承担多大的风险吗？但这也没什么，最让我气不过的是，你们这么做，到底是信不过我，还是要故意把我当做外人对待啊？”
  在听到他这话后，我显然也意识到这个事情可能触及到他的底线了，但他不知道的是，这整个事情都是王阳临时决定做出来的，如果王阳事先告诉我的话，说不定我还真会跟杨成华先商量一下，可是我现在也不能这么跟他解释，因为我不能把所有黑锅都让王阳来背。
  于是我也很忏悔的跟他说道：“真的很抱歉，这事确实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到，我认错，但也请你放心，我保证以后同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了，如有再犯，你随便怎么处置我。”
  杨成华撇了撇嘴，可能是看我认错态度很好，他也不再说什么了。
  等到服务员把他那碗米粉也端上来后，他边吃着又突然跟我说了句，“对了，还有个事情我事先跟你说一下，你千万不要觉得姓曹的完蛋了，自己就可以安枕无忧了，最起码你要保持足够的低调，免得让人盯上你，另外就是关于那个欧阳国，这个人你应该不陌生吧，记得我第一次见你，就是把你从他手里解救出去的，如果你还有印象的话，我想你应该会记得他吧？”
  我点了点头，“当然记得，我之前也特地了解过他，怎么，他是有什么问题吗？”
  杨成华叹气回道：“前段时间我听说当地出现了一批蓝色冰毒，这个东西毒性很强，甚至比曹先生卖的白粉还要恐怖，后来经过调查，现在有说这个毒品是从欧阳国手里流出去的，具体情况我还没了解，因为这个事并不由我负责，而是省公安厅的人在经手，但现在我想请你帮个忙，如果有那个渠道的话，你帮我去调查一下，这个毒品到底是不是出自欧阳国之手？”
  我愣了许久，皱眉问了句，“你确定是蓝色的冰毒？”
  杨成华点了点头，“是蓝色的，怎么，你了解过？”
  我连忙摇摇头，“没……我怎么会了解这个呢！”
  杨成华又叹了叹气，“那你应该去了解下！”
  之后，他说了什么我完全都没听进去，因为我在想一个很可怕的问题，直到杨成华先走了后，我再也憋不住，跟王阳问了句，“还记咱们县城的那个唐医生吗？他之前来到了杭州，但我没让他待在我身边，因为我给他安排了一个任务，而这个任务就是让他想办法去接近欧阳国那个老家伙，如果他现在已经接近了欧阳国的话，那这个所谓的蓝色冰毒，恐怕……”
  我话还没说完，王阳打断我，“你怀疑这个蓝色的冰毒是唐医生制造的？”
  我双手死死捏着拳头，“除了他之外，谁他妈的还有这个本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