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作者:不浪不野      更新:2021-03-23 12:00      字数:2613
  怎么说他也是接受过十几年二十一世纪填鸭式教育与各种狂轰乱炸五花八门知识的青年。
  可不能未战先逃丢了脸。
  更加坚定了见识科举这个伟大的信念后,徐彻整个人都升华了,直接体现在……他一口把剩下的饭全呼噜完了。
  抹巴抹巴嘴,徐彻跟徐大河确认了一遍明天的事:
  “我已经和他们说好了,明儿一早就让他们来咱家。”
  “好,我把你们五个送到书铺,你们自己慢慢挑。”
  “四个,大毛不去了,他阿爹阿娘回来了。”
  徐彻把大毛家发生的事情和徐大河说了。
  “哦?这可真是……撞了大运了!”
  徐大河感叹。
  “唉,早就晓得甘松的医术厉害,没想到居然厉害到了这种地步,连京城里那些大夫棘手的疾病也给解决了。”
  “他可就彻底脱离咱这里了啊,看来有一手医术也是非常好的,不仅是治病救人,还可能什么时候撞上大运获得荣华富贵呢。”
  话说到这里,徐大河语气一转,“儿砸,你要不要学学医术啊?”
  “你不是说大毛要跟着他阿爹去京城吗?那徐老大夫身边可就没什么人了啊,你要不要跟着徐老大夫?以后可以给咱村看病。”
  徐大河越说越觉得这个主意好,要知道这年头大夫可是个了不起的又稀缺的职位,单看徐家村只一个徐大毛阿爷就知道了。
  其他的村子,有大夫的也是极少的。这些村里没大夫的人生病一般都去临处近的村子里或者去县里看病抓药。
  而且,就算村子里有赤脚大夫,那医术也不会高明到哪里的。
  徐彻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阿爹,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们那块儿有句话,在刚高考完的考生圈里流传甚广。
  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徐彻哭笑不得。
  是什么让阿爹你萌生了这种念头?
  虽然说他以前确实是个护理出身吧,和中华大中医沾了那么一丢丢关联,但是徐彻来到这边后确实从未想过从医这件事儿。
  他当时学习护理是为了适应社会稀缺岗位的大潮,为了更好的就业而已,他本人对这个专业并没有特别难舍难分的喜爱。
  在有了科举这条光明大路后,徐彻肯定是尝试先科举的。
  毕竟他现在有这个机会,也有这个能力去拼一拼。
  当年的护理专业与今天的科举是同一个性质,都是适应时代的大潮。只不过护理是相对于其他专业好就业,科举是通过科举进入士人的阶级相对于其他阶级更有优势。
  如是而已。
  只不过,这些个心理活动就没必要解剖给徐大河听了。
  徐彻再次和徐大河强调:
  “阿爹,我是确定要读书走科举之路的,这是我深思熟虑反复确认的,既然这样决定了,那我确实就不再三心二意改变了。”
  “我想和铁柱铁栓结伴,一同参加科举。”
  所以以后您老再劝我“弃暗投明”,我也是不会动摇滴。
  “好吧。”
  徐大河有些遗憾,虽然儿子放弃近在眼前的大好机会选择虚无缥缈的科举确实不太明智,但是既然他这样决定了那他选择支持他。
  徐大河忽略了一件事儿,他们两个其实并不是站在同一个高度的,他是阿爹,一家之主,在这个时代里,一家之主就是家里的天,他决定了的事情完全可以直接通知他的儿子的。
  也不能说是他忘记了,只能是徐大河显然没有这个意识。
  或许是因为徐彻和他接触以来,一直是一个思想比较成熟的个体的形象,让徐大河下意识地忽略了徐彻仅仅才十来岁的事实。
  所以对于徐彻提出来的建议或者决定,他会仔细地考虑一番,判断一下可行性,而不是直接否认。
  “今天晚上碗我来洗吧,你去睡觉,明天早些起来。”
  一般情况饭都是徐大河给做好徐彻洗碗。
  洗碗这活儿是徐彻硬加到自己身上的,照他的话就是阿爹已经做饭了,再让阿爹洗碗他心里过不去。
  至于傅清来了之后,分到了一个烧火的工作,洗碗做饭这两样难度系数太高,傅清他操作不了。
  徐大河说完,又看到旁边的傅清,“你也去睡吧,明天把你送到里正家里。”
  傅清看起来有些抗拒,“我能不能留在家里?”
  怕徐大河拒绝,忙道:
  “阿叔,你们走的时候把门锁上,我就待在这里,不乱跑出去,行吗?”
  徐大河惊讶,他怕这孩子想多了,所以不关着他,把他送到里正那里去,结果这孩子还主动要求把他关起来?
  徐彻问了一句:
  “我们回来就很晚了,你明天一天怎么吃饭?”
  傅清知道徐彻的意思就是同意了,忙说,“厨房里有馍馍,我饿了吃那个。”
  好吧,既然他这样说了,徐大河和徐彻也不硬逼着他把他送走。
  “那好,我就先回屋了,阿爹你也早点睡。”
  向徐大河说了声,就拖着个叫傅清的小尾巴回屋了。
  ……
  第二日徐彻天蒙蒙亮就醒了。
  傅清还睡着觉,这孩子从来到家里除了第一天刚接触那会儿露着警惕的神情,接下来从没有表现出来过,就跟没在丛林里溜儿过似的。
  蹑手蹑脚地出了门,先来一套广播体操,然后才洗脸漱嘴。
  这会儿傅清才睡眼惺忪地起来了。
  徐彻和他打了个招呼,拦住他往厨房走的想法,示意他先洗个脸。
  然后徐彻自己进了厨房。
  估计徐大河老早就起来了,这会儿饭都要好了。
  说是饭,其实也就是一锅的馍馍,待会直接拿着去路上吃。
  因为县里离这里并不是太近,就算天刚亮就走,也得好些个时间才能去,再逛逛的话,回来就天黑了。
  拿上几个馍馍,徐大河嘱咐傅清几句就叫着徐彻出门了。
  锁上门,两个人就立在门口等着。
  没多大会儿,村里就有人往这边走了。
  约莫都是去县里或者走亲戚的。
  狗剩铁柱铁栓到的很快,但是狗剩阿爹也来了。
  应该是不太放心让徐狗剩一个小崽子自己出门。
  徐家村的人都是认识的,虽然徐彻家和徐狗剩家一个村里深处,一个村口。
  “大河。”
  徐狗剩阿爹先打了个招呼,语气倒是十分无奈:
  “家里那个死活不让狗剩自己出来,跟他说有大人她也不行,唉。”
  徐大河没当回事,“哈哈”笑了两声,“来得正好,我还怕一个人照顾不来这四个呢,这下好了,有你我就放心了。”
  两个大人聊着,就带着一群小的上路了。
  四小只缀在后面,偷偷摸摸地交谈着:
  “铁柱铁栓,你俩出来你们阿娘没说啥?”
  这两兄弟愁着个脸,铁栓唉了一声:
  “别提了,昨儿个我俩一说出来今天出来我阿娘和伯娘就反对,非说要跟着一起来,到最后还是我阿爷说了,阿叔带着我们几个小伙子一起出来,她们两个妇道人家跟着算什么事情,这才拦住了。”
  铁柱沉重地点点头,“以前从没有出来过,也没想到她们居然看得这么紧。真可怕。”
  “哈哈,”徐彻不厚道地地笑了,揶揄道:
  “伯娘和婶娘她们是怕你们丢了,等会到县城可得把眼睛放亮些,跟进咯,丢了一个可没法跟你们阿娘交代。”
  这话说的狗剩铁柱铁栓一阵呲牙咧嘴。
  “我呸,徐狗蛋,就你这玩意儿最不安生,你也好意思说我们?”
  铁栓唾弃他。
  “我看是你需要看住你自己,别自己走着走着就丢了。”
  四小只打闹,即将开启他们县城的新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