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昏暗的天色并未因雨停而变得低亮。
  夜色的流光氤氲着云，如万千游鱼过江般云图滚滚。
  司九去公司的地下车库提了车，开着拉风而不失低调的车奔波在布满水泽的马路上，车内空气闷，他开了窗留了缝，墨发缕缕被风带起。
  开车起了意趣，他将窗开到最大，看着后视镜中的自己眉目中染着快意。
  车连了手机，司九叩上蓝牙耳机，调出那位合作方的电话拨打。
  尉氏派出搞合作联谊的是总裁尉清，司九回想了一下在地下车库开车内预热的时候在网上百度到的段子梗。
  有备无患。
  年龄在网络梗上不是代沟。
  “喂。”
  那边中气十足，有着久年身居高位的肃穆。
  司九身份不一，迟迟找不到小司总的角色感觉，听尉清一言，自己心下各种小司总的作。
  “尉总，我是司氏司九。”
  声线清越，染着星辰夜幕的俊颜在光线隔绝交替中阴影摇曳，眉目清朗越隽，如笠若雨般的眼眸闪烁着青灰。
  早年心情压抑，烟酒不离身。
  至今尚未在江星的改造下圆满竣工。
  他的声线音区平松，慵懒散漫得如火焰烧灼，常年染烟以致声线极易与胸腔共鸣，空灵沙哑，有着独特的小含混。
  “小司总啊。”
  隔着细小的电流也听得清晰。
  尉清的声音软了几分，一瞬间的反差令司九失笑。
  他靠在椅背上，原本在风的鼓动中有些阴寒的脊背瞬间回暖：“我不介意再喊一些合作方来，尉总随意。”
  语毕，司九抬眸看了看四周，继而转上高架。
  尉清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僵直。
  他眸色深沉地扫了一通会场内言笑晏晏的各位合作方们，眉心几不可查地一蹙，唇边漾出的弧被不复见。
  “不是视频。”
  尉清听出司九言语间带的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什么意思啊？”
  尉清稳了心神，笑道：“小司在哪啊？”
  “刚上高架。”
  司九抬指松了松充耳的软垫，让那边的尉清可以听见些微的风声。
  尉清舒缓眉目同界内好友示意，沉声道：“小司总，我们待会好好谈谈。”
  司九见自己要求的效果已经超标释放，先一步挂了电话。
  他很喜欢这样主宰他人情绪的感觉。
  眸里晃出些微的星光寒气透骨。
  到达酒店时，迎出来的服务员接过司九抛去的车钥匙，开走那辆定制车。
  司九不避脚下细细水渍，径直上了二楼会场。
  前台与服务生见司九大佬格调爆棚，引在一旁好生招待。
  司九指尖扶起盛着红酒的高脚杯，朝在会场那端的尉清举杯示意。
  尉清调整得不错，滴水不漏地将司九引到后侧的小楼台，将落地窗关上后，尉清背过会场，沉声道：“要谈什么合作？”
  司九侧眸看着尉清，道：“不瞒尉总，接下来的合作纯属私人意愿，尉总的投资也仅是与我挂钩，和司氏无关。”
  “说说看。”
  小司总抿着红酒，在喉咙中微微咕噜：“我本人将在娱乐圈卖人设，这些人设我希望您能进行填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