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找到死者住所了对吧，没有搜查令就擅自进行搜查，这样是违法的！不过，我已经让人给你们补送搜查令了。”
  “好的胡局，林法医那边的工作报告您收到了吗？”
  “收到了，你们对此有什么看法。”
  “从我们找到的线索来推断，一致认为，凶手是同性恋，被害者是双性恋，而且被害者极有可能是靠卖淫为收入，由于凶手与死者发生过性关系，而且没有做防护措施，所以凶手被感染上了hiv，检查出来后，一定恨透了死者，所以定性应该定为仇杀。”
  “不错，我相信你们掌握的线索和推断，刑侦这边也大概是这么个结论。”
  “还有，虽然死者身份还没能从dna上断定，但多处吻合，已经可以基本断定那具焦尸就是一个叫尚玉明的男子。我们从房东口中，得到一个有用线索，这一点在早上认尸的时候，笔录员应该有记录下来。”
  “什么线索？”
  “死者曾在两个月前，也就是八月的十六日，那天正是房东去收租的日子，所以房东记的很清楚。那时死者与一男子争吵过，而且内容大概就是分手之类的，身高大约一米六五，说普通话，开了一辆黑色宾利，当时就停在这小区的路边，我相信监控很容易查到车主信息。”
  “没问题，这就开始排查监控！”
  三人回到局里，好消息就传来了。
  “犯罪嫌疑人已被抓获！”胡局的电话里传来这令人振奋的好消息，局内一阵沸腾！
  “才第二天，就抓到犯罪嫌疑人了，还有三天，不管招不招供总能找到铁证的！”老陈沉声说道。
  “嗯，要快点比对基因型才是，这样就有了铁证，能直接破案了。”卫羽对着化验科的同事点了点头。
  “这事比我们想像中顺利多了，这个什么乌列，还智天使呢，还反侦查呢，这么拙劣的证据都留下了……”燕子轻蔑的口吻说完笑了笑。
  审讯室里的男子，叫郑达，是一个公司的董事长，未婚，有很多传言说他是同性恋。
  他正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双手拷着手拷，这是一名中年人，穿着笔挺的西装，胸前的钢笔闪闪发光，但却一脸消瘦，满眼疑惑。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吗？”
  “为……为什么？我犯了什么事吗？”
  “还装作不知道呢？我来提示一下，尚玉明死了！”审讯员厉声喝道。
  “什么？！他……他居然死了？艾滋病发作死的？”
  “还装什么蒜，说！你是怎么杀害他的！”
  “我……我杀害他？我……我没杀人啊！”
  “你没杀人？那好，前天晚上，你在哪？”
  “前天晚上？前天晚上有一个很奇怪的人，约我到东湖的那家叫艺思的咖啡馆见面，就是连锁的那个艺思咖啡，说是一家什么什么公司，而且要我打车过去，说是有生意合作，要我准时赴约。我也觉得奇怪，为什么要我打车去，但他说，如果不按要求去，这笔生意也就不用谈了，但后来我去了之后，一开始电话还能打通，他说他堵车，让我再等等。再后来就电话也打不通了，我等到九点多，依然打不通电话，觉得是被人放了鸽子，可能是公司的竞争对手干的吧。”
  “艺思咖啡？那地段，可是有点偏，几百米都没有一个摄像头，那家店好像是新开的，刚开业人也不少，有没有装摄像，赶紧让片警去查。而且如果是坐的士去的话，也很以查证他出行的路线，也就无法做为有效的不在场证明。”另一个审讯员说道。
  很快，片警那边就有结果了，果然并没有摄像头，店员也说刚开业，每天人流量特别大，很难记得照片中的男人有没有去过。
  “好了，你现在即没有不在场证明，还编造出这么可笑的证词，你觉得耍我们警察很好玩是吗？”
  “我……我我有证据，我……我走的时候把一包他们店里的卫生纸放在包里了，不信你们翻翻看。”
  “这也可以是你以前去拿的，甚至可以是昨天去拿的，这只能证明你去过这家咖啡店，说不定是为了编造这个谎言而踩点的时候去拿的呢？！”
  “对了，我手机里，还有那个联系人的号码，你看一下就知道了，查机主号码不就能证明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不好意思，我们已经查过了，是一张不需要身份证就能在路边的报刊亭里买到的号码，你完全可以自已播通另一部手机，伪造通话时长记录。”
  “我……我真的没杀人啊！冤枉啊！”
  审讯室的单向玻璃外的卫羽若有所思：“这种表现真的不像是装出来的，如果是装出来的，就是要让不在场证明生效才对，而不是把自己搞的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那，这个叫郑达的，dna取样了没？”老陈说道。
  “取了，已经送去了化验科，查验与精斑中的dna是否匹配。而且已经有消息多方面证实，他是一个同性恋者，以前结过婚，但后来又离了，我想哪个女人要是嫁给了一个同性恋也会受不了吧。”燕子之前就去了化验科询问情况，自然对当下案情更加了解。
  “那就奇怪了，如果dna比对成功，那就是铁证啊，他这样抵赖也没有任何作用。”卫羽用手托着下巴，思考了起来。
  “而且，我觉得不对。”燕子喃喃说道。
  “哪里不对？”
  “我有一种直觉告诉我，犯人不是他，因为自称乌列，而且与之前那两个小混混所冒充工作人员的口供中身高不一致，最重要的是，一个想要审判世人的犯罪者，一定心高气傲，不可能如此狼狈而苍白的为自己辩护。”燕子说完咬了咬下嘴唇，将眼睛看向墙根。
  “还是先等dna匹配吧？！”
  等待化验结果，已经到第三天的中午。
  “死者体内精斑已被证实，就是你郑达的！而且你的血液里也检测出了hiv病毒！你还有什么话说？！是不是他把艾滋传染给你，于是你心生报复，便杀了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审讯员手上拿着dna比对鉴定结果，咆哮着，口水都喷溅在桌子上了。
  “我……我承认，我……我是有艾滋，可是，可是在我认识他之前就有了，我和他就是在一个艾滋交友网站上认识的，不可能是他传染给我的啊！可……可是，可是我怎么可能留下精斑在他身体里？！怎么可能……这……这……这不可能啊，这……我和他早就分手了，后来我虽然也去找过他，他都拒我于门外，我没杀他，我……我真的没杀他，而且我和他这两个月来根本就没和发生过性关系也不可能发生过关系啊！冤枉啊，我真的没杀他啊！”这时的郑达已经彻底的崩溃了，声泪俱下。
  “铁证面前还不认罪，真是少见，不管他认不认罪，这个已经足够把他送上法庭审判了。”卫羽脸上写满了愤怒。
  “胡局，这小子就是不招供啊，要不，我们……”
  “不能动刑，我也觉得有些蹊跷，在铁证面前却不招供，依然一口咬死说自己没杀人，而且那两个小混混过来辨认的时候，也说不是他，身高不相符。而且，有一点，那两个小混混说过，那人先是左手递给他们那封要求，却又不知因为什么不自然的收缩了一下，而且同样戴着手套的左手明显比右手厚实……”
  “他左手有伤！一开始先手左手递东西，应该是习惯，很有可能是左撇子。但是左手却受了伤，所以缠有绷带，显的厚实许多！”卫羽补充道。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这样的话，眼前的郑达……手上没有伤，而且是右撇子，看他抹眼泪都一直是用的右手，这种下意识的行为，很难以演的出来。”老陈说。
  “但是，精斑怎么解释，难不成是凶手从什么途径获得了他的**……不会是和他发生了关系吧……”燕子有些尴尬的缓缓挤出最后几个字。
  “糟了！我想我们真的抓错人了！”卫羽的眼睛瞪的溜圆。
  “你的意思是说……哦！我明白了！如果不出所料的话，这是一个几乎完美的诬陷和栽赃！目地就是让郑达成为替罪羊。”燕子抢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