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叶轻如态度冷淡。
  阿花低头，不敢多言。
  次日一早赵梓斋被礼和的人接回去，高雪韫亲自来接的。
  他从车上小跑下来，只跟叶轻如打了个一照面。
  随便一瞥，他也没想太多。
  拉开车门让赵梓斋上车，赵梓斋手里捏着什么东西。
  长指一直攥拳，抿着唇上车的。
  到了车上，车子开了起来，他才摊开掌心。
  高雪韫透过后视镜一看，差点笑出来。
  那是一颗小小的乳牙，不知道这少东家从哪弄来的。
  “少东家乳牙在陈家的时候掉了？掉了以后，要往高处扔。”高雪韫道。
  少年不满的道：“我的牙早就换完了。”
  “那您这牙是……”
  “开你的车！”
  送走了赵梓斋，叶轻如看落而一早上没张嘴说话。
  还觉得纳闷儿以为她太难过了，看着落儿喝了陈六指开的药后，陪着她在后面的松树林走走。
  没走两步绊了一下，低头一看是一死人的大腿骨。
  落儿瞄了一眼，倒不像是被吓到。
  低头摸了摸腿骨以后，默默刨坑把腿骨埋了。
  顺带双手合十，超度了一下。
  看到叶轻如好奇又无奈的眼神，她捂着嘴说话，“我听下人说，陈六指并不是每个女人都很听话的。”
  说完，就没下文了。
  别人听不懂叶轻如能不动么，不听话的尸体都扔树林当肥料了呗。
  “你嘴怎么了？一早上都没见你张嘴说话。”叶轻如很轻柔的在落儿耳边问。
  落儿拱着奶白色的小手，在叶轻如耳边嘀咕几声。
  叶轻如笑笑，门牙掉了。
  小丫头怕丢丑说话漏风，所以不敢张嘴说话。
  叶轻如没有强迫她，只是教她，“牙齿要往尽量高的地方扔，才能长好，不能老是去舔牙龈，这样新长出来的牙齿才会好看。”
  “要往高的地方扔。”她一说话漏了风，小脸红了红，立马捂住小嘴，“那给了别人……牙……”还能长好吗？
  叶轻如好像听见了，又好像没听见。
  黛眉挑了挑，没说任何话，牵着落儿的小手往外走。
  落儿是偷偷把牙给赵梓斋的，所以也不敢多提。
  小哥哥说要拿个当纪念，她也不知要给啥。
  就听小哥哥说拿一缕她的头发，当时落儿就吓坏了。
  脑子里转的，全是诗经里一句话。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给头发的寓意她还是知道的，最后实在是没什么贴身之物，就给了小小牙齿。
  回去的时候，康瑾已经从和其他贵妇的早茶上回来。
  她肚子特别的大，行动已经多有不便。
  叶轻如和落儿一人一边，搀扶着。
  康瑾在客厅坐下。
  等阿花带落儿去厨房吃蛋糕，叶轻如开口，“账面整理出来了，所有的款项我转到自己的私账上，方才让大班杰瑞亲自开了张汇票。”
  “多少钱？”康瑾垂头假装喝茶，其实掩饰自己的理亏。
  叶轻如给的坦坦荡荡毫无怨气，陪着她一块低头喝茶，“不多，也就五千万吧，一半是船队刚赚的货款，一般是维修订单给的预付全款。”
  “……”康瑾心里倒抽一口凉气，天哪，她竟然花了三天给陈六指折腾出了五千万。
  船队的货款她知道是要拿来还叶轻如刚买船欠下的窟窿，维修订单的预付款给了，但是还没给人维修完成订单。
  整个维修部门运转的钱，叶轻如给人留下了吗？
  康瑾脑子混乱。
  叶轻如看她乱了，道：“我亲自去拿给阿爸吧。”
  半个小时后，主楼。
  叶轻如放下汇票，跟陈六指简单交代了一下，扭身就走了。
  陈六指虽然吸血惯了，但是突然砸了五千万下来。
  他也晕，加上之前的一千万，可是六千万。
  叶轻如从来不把钱当钱，已经是五次三番的，在他们面前把大额的金钱当成废纸一样。
  但，他真的很难习惯。
  那是钱，不是废纸！
  坐着抽了很久的雪茄，康瑾也在旁边陪着。
  桌上的汇票，良久都没人动一下。
  戴高乐过来的时候，一看桌上直接放了五千万汇票，愣了足有五秒钟。
  他都不确定，五千万是不是全都投给项目的。
  康瑾淡淡的说了汇票是投给项目的，戴高乐脑子一片空白。
  拿出新的投资合同签完后，人还是飘的。
  离开陈家，坐在回去的路上的车里，脑子慢慢有了反应。
  陈家这对公媳还有钱呢，追加的投资远超他的预期，看来古老的家族就是厉害，家底雄厚莫名！！
  送走了戴高乐，陈六指长嘘了一声，“御冰夷在南洋，是什么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