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岩头也没抬，一本正经道，“我魔怔了。”
  ……钟念没明白他的意思，却走过去坐在他旁边，“具体是什么内容，我帮你找。”虽然她看那些字有点费劲，但总比他一个人找比较好吧？
  她一靠近，朝岩感觉自己的症状更强烈了，他挪了一下蒲团，“就是你…我……”
  “什么你我呀？”
  朝岩不知该如何解释，只是拿起她的手放在心口，钟念欲挣扎，他道，“别动，你不是要帮我嘛。”
  钟念只感觉到他的心跳，朝岩又靠近她几分，她感觉自己的手心仿佛是放在一个小鼓上，随着鼓动一上一下地跟着跳动，她还没想明白他的意思，他又将她的手放到他的脸颊。
  “可有感受到？”
  嗯，脸滑滑腻腻的，皮肤很好，这么近看，他还挺耐看的，有的人帅是帅，但不耐看，有的人……
  “念念？”
  “嗯？咋啦？”钟念收回心绪，朝岩正认真地看着自己，他刚刚问她什么？
  “你可有察觉到我的异常？”
  “异常？没有啊。”哪有什么异常，不就是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嘛，嗯，等等，心跳加速？难道他……？
  钟念的手还放在他的脸上，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她又凑近几分，用自以为迷人的笑容，道。
  “朝岩，你是在怕我吗？心跳这么快。”
  “不怕。”他和她面对面，他看见她深褐色的眼睛里有自己的影子，感觉自己的脸更加滚烫了。
  “你刚刚说魔怔了，是以为我给你下了什么魔法吗？”
  “我知道你没有，但是我的症状又无法解释……”
  钟念突然想起认识的第一天，他多次对自己见死不救，还一副高高在上的冰冷模样，当时简直以为他是块又冷又臭又硬的石头，现在看来，没想到竟会如此单纯，他这样，她是不是可以认为他对自己动心了？难怪他后来的态度比那天转变那么大。
  “朝岩，你觉得我长得好看吗？”
  “好看。”
  “那我们第一天见面的时候，你为何多次对我遇险无动于衷？”
  “我……你虽是人族，但是我却感受不到你的气数，而且，我没有单独救一人的经历。”他管治的可是这世间各族，指尖轻点就是一整个族的命运，何时这般有过她这样一个人，独自出现在他面前……
  “朝岩，你多大年纪了？”
  “二百九十九岁。”
  啥？将近三百岁了？她这是遇上百年老妖了吗？但是他这样看最多也就二十左右啊……
  像是看出她的疑惑，他又补充道，“我们神族，大多长寿，有的还不老不死不灭。”
  钟念努力让自己镇定起来，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又问，“那你成亲了吗？”自己在这好几天了，倒是没见过“女主人”。
  “不曾。”
  “你们神族都不用娶妻生子、繁衍后代的吗？”若是不用，倒也说得过去，毕竟他们不老不死不灭。
  “有的会有，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我没有。”
  “没有合适的姑娘？”
  朝岩……
  钟念：“我不会是第一个靠近你的姑娘吧？”不然他怎么会这么轻易就对自己动心呢？
  “不是。”以前傲章先后给他安排过三名族里的女子，第一名陪他一起读过几天书，第二名陪他一起驯养过神兽，最后一名还陪他下界处理过事情，她们都是远远跟在自己身后，即使有靠近的时候，他也从未有过心动、不知所措的感觉，他知道傲章的用意，但他觉得还不如自己孤身一个，他记得他还跟傲章说过。
  “事已有三，此后不必再有。”
  “那你对她们什么感觉？”他不会一近女色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