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业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歉意道：“我也是刚从海城回来，听闻夜兄要去参加天星点斗，害怕见不着夜兄，才这么早过来拜访，冒昧之处，还请夜兄见谅。”
  “无妨，我辈江湖之人，又哪有那么多讲究，李兄有事就直说吧。”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自己还有求于人，夜阑哪里生得起气来。
  “夜兄够爽快，有我们军营的风范！”
  李成业笑了笑，爽朗道：“这次前来，主要是感谢夜兄提供的药方。”
  夜阑拱手：“区区一药方，何足挂齿！更何况重建灵宗之事，与朝廷有些牵扯，还需李兄多多费心。”
  李成业点头道：“在夜兄看来，这只是一个药方，但对于我镇南军来说，却事关天下兴亡。夜兄的事，就是我李家的事，家父这次入京述职，定会从中斡旋，夜兄放心就是。”
  夜阑暗暗点头，看来李家已经发现了康王在背后动手脚，否则也不会将此事看得如此之重。
  李成业犹豫了下，道：“此次登门造访，其实还有些事相求……”
  夜阑笑道：“李兄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办到，必定全力以赴。”
  不怕你事多，就怕你不求。与其有事再去求你帮忙，不如现在让你欠着人情。
  李成业沉吟道：“有些事，夜兄应该已经知道了，我也就不必遮遮掩掩，海城之事，不是天灾，而是人为，这背后之人，便是康王！”
  “康王狼子野心，为了图谋皇位，竟然泯灭人性，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实在是罪大恶极！”
  李成业慷慨激昂，义愤填膺，随即又有些担忧道：“我看这他必定不会就此罢休，想必还在策划更多的阴谋，说不定下一刻，海城的事还会在别处重演！”
  “朝廷知道了吗？”
  夜阑有些好奇，按理说谋反这种大事，一般都是处在萌芽状态就被掐灭的。只要当上皇帝，就会整天疑神疑鬼，担心别人抢走他至高无上的宝座，只要一有点蛛丝马迹，立马就会先下手为强，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康王做得这般明显，皇帝怎么还能做的住呢？
  李成业叹了口气，道：“夜兄有所不知，皇帝早就有心将康王拔除，为凌薇公主铺路，但康王树大根深，在朝中经营多年，拉拢了不少大臣，如今朝内分为两派，一派支持公主殿下，一派支持康王，当今圣上若是没什么意外还好，若是……那天下必定大乱啊！”
  “近来周边诸国蠢蠢欲动，似乎已经再做准备，想要趁着我们内乱之际捞些好处，届时必定又是一场生灵涂炭，甚至是国破家亡！”
  李成业语气颇为沉重，眼中充满了浓浓的忧色。
  “这么严重！”
  夜阑吓了一跳，想起了前世那个命运多戗的民族，每次也都是内乱之际，周边异族趁机而动，涂炭生灵。
  李成业沉声道：“有确切消息，康王与东瀛有书信往来，其中必定有龌龊。”
  东瀛？
  夜阑一下子来了兴趣，想不到这地方也有这么个同名的种族，也不知有没有记忆中那个民族变态。
  李成业似乎察觉到气氛有些压抑，笑道：“夜兄也不必太过担忧，朝中也不全是康王的人，支持公主的忠义之士还是很多的，就算圣上有什么不测，公主也不一定全无胜算，局势还有挽回的余地。”
  夜阑暗暗吐槽，你们那公主殿下也不见得就是什么好鸟，从前世那几个臭名昭著的女性当权者来看，不让女人当皇帝是有原因的，说不定那公主比康王还坏呢。没有她竞争皇位，康王也就安心等着老皇帝归西，稳稳当当继承皇位了，哪有这么多幺蛾子。
  夜阑问道：“你们就这么确定那凌薇公主能当一个好皇帝吗？还是你们觉得她弱女子一个，容易欺负，等她继承皇位之后，你们便架空她，让她做一个花瓶，国家大事都由你们决策？”
  李成业愣了一下，道：“我李家对朝廷忠心耿耿，只愿守得一方太平，从没有逾越之心。不过夜兄所言也有些道理，殿下一系，或许真有人打着这样的主意。”
  他突然笑了笑，道：“夜兄想来对公主殿下有些偏见，殿下岂会是弱女子。若不是早些年殿下无心继承皇位，康王想经营起诺大的势利，简直是妄想。”
  夜阑摇头，“偏见？不存在的，我又不认识她，又哪里来的偏见，只是随口问问罢了。”
  “不认识？上次海城之事，殿下特意传来旨意，点名要我镇南军保护好夜兄，甚至还说若是夜兄少了一根汗毛，家父的将军之位也不用坐了，我还以为夜兄与公主殿下有些交情呢！”
  李成业疑惑，夜阑更是疑惑。
  无论是前世的夜阑，还是这个世界的夜阑，记忆中都没有和什么公主打过交道，这劳什子的凌薇公主，他肯定是不认识的，为何会对自己如此关注？难道仅仅是因为海城的瘟疫？
  李成业又道：“殿下看起来颇为在意夜兄，竟用青鸾神鸟传递旨意，实属罕见！”
  青鸾？难道是清尘的那只？
  “李兄，朝廷中有圈养青鸾吗？”
  李成业道：“如此神鸟，只存在于传说之中，我能得见一次已是万幸，世间又有何人能圈养。”
  夜阑恍然。
  原来这一切都是清尘在背后关照。
  想到她一个人在那雪峰绝顶，又要忍受阴气的侵蚀，还要费心关心自己，夜阑不禁有些心酸。
  是时候上路了，大还丹，他必须拿到，越快越好！
  夜阑一改懒洋洋的样子，突然正色道：“李兄，有事就直说吧，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能为天下太平出一份力，也是我的荣幸！”
  李成业被夜阑突然转变的态度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也没多想，只当是夜阑正义感突然爆棚。
  “夜兄，上次海城的瘟疫，想来不是瘟疫那么简单吧？倒像是……”
  夜阑直言道：“确实不是瘟疫，而是一种蛊，出自邪灵谷。”
  夜阑顿了顿，道：“李兄应该听说了我昨天说的话，实不相瞒，暗中掌控邪灵谷的，就是康王的人！这么多年来，康王已经得到了邪灵谷所有的蛊毒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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