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莲花有表情，那秦佳此时的表情一定很丰富。
  “你在开什么国玩笑，我哥纯爷们一个，怎么会是个女人呢？”
  百里星河一本正经地说：“严谨点来说你哥也不算是一个女人！”
  秦佳快疯了，“星河你这越说就越过分了啊！我哥不是男人不是女人，难道还是一个人妖吗？”
  百里星河再度屈起一指敲了敲秦佳的花瓣：“你再好好想想！”
  “天地间的石头还能有性别的吗？”
  “啊――”秦佳发出急促的尖叫。
  百里星河晓得她总算听懂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哥诞生之初其实本无性别的，男儿身只是他的一个选择吗？”实际上秦简这个人是可男可女，能自由选择自己的性别的吗？
  百里星河点点头，赞赏道：“我的娘子果然冰雪聪明。”
  这夸奖换往常对秦佳会很受用，这会就有些不灵光了。
  “原来我哥不但可以是我哥，还能是我姐吗？”秦佳喃喃自语。
  “这实在太让人奔溃了。”
  百里星河：“其实这也算是件好事。秦简并非对风阶绿无情，只不过是碍于自己的性别。如今性别既然不是问题，那她想和他在一起也不会觉得别扭了。”
  秦佳却不像他那样乐观，甚至感到很苦恼：“唉，我觉得这一点都不好，我一点都不想我哥被风阶绿那只猪拱了。”
  “而且你早知道秦简不仅可以是我哥还能是我姐这件事吗？”
  百里星河直觉地否认：“当然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是后来我才想到的。”至于这个后来有多后就只有天知道了。
  秦佳：“唉，现在纠结这个事情也没有意义。到时候怎么样也要看秦简自己的意思。”
  “不过如果到时我哥不愿意做女人，你一定要和我站在他那一边坚决反对风阶绿才行。”
  百里星河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那是当然。”
  “我哥是灵石所以可以选择性别，那我是莲花是不是也可以选择性别？”秦佳的脑海里冒起了危险的想法。
  “你想太多了。你自出生起性别就是女，做不了男人。”百里星河无情地把秦佳危险的想法掐灭。
  秦佳嘴硬地反驳：“我又没说我想做男人！”
  百里星河就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
  秦佳气势一下就弱下几分，“好啦好啦，我承认我刚刚有一瞬间有那么一丢丢想做一个男人。”
  她还拿两片叶子比了比自己的想法只有一点点。
  “这个想法你最好连一点点都不要有。”百里星河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他实在没办法想象自己喜欢了几千年的姑娘莫名变成了一个男人。
  幸好上天垂怜，这么个艰难的难题没叫他遇上。
  也幸好秦佳无论是出生还是轮回转世，每一世都是个女人。
  秦佳脑海里脑补了会男性化的自己和百里星河亲亲抱抱举高高，一下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能好了。
  如果他一开始就是个男的，那还没什么好说的。
  问题她都做了快一万年的女人，让她突然变个性别和百里星河谈恋爱，那的确是叫人很难接受。
  这一点看风阶绿就知道了。
  “好了，那个话题我们就此跳过吧！你娘子我还是喜欢做一个香香的女人，不会想不开的。”
  她正经了，百里星河倒是突然有了开玩笑的心情：“如果你想做男人那也没关系，我也可以变作女人和你站一块的。”
  秦佳再度想了想百里星河的女装跟男装的自己站在一块的画面，瞬间觉得画面太美不敢看。
  “星河你饶了我吧！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要是此时是人形状态，秦佳一定“嘤嘤”地哭倒百里星河的怀里。
  百里星河明明笑得很温柔，但在秦佳眼里却有一些不怀好意。
  他拿手捏了捏秦佳的两片叶子，语气淡然：“没关系，你想得时候我随时都能奉陪。”
  秦佳真想痛哭流涕求放过。
  “哎呀，我变成这个样子多久了？我妈怎么样了？”秦佳一下想到了这件重中之重要打听的事情。
  百里星河手一挥，在水面上打开了一个能看到徐如栩活动的镜子。
  只见镜子里头发花白的徐如栩身边儿孙绕膝，中年的“秦佳”和“秦简”带着各自的伴侣陪在她身边。
  看她的笑容，秦佳知道在她失去意识的那些年徐如栩仍然过得很开心。
  百里星河娓娓道来：“走之前，我留下了三具人偶陪在你母亲的身边。”
  “为了方便照顾她的日常起居，我找了一个理由让人偶你和你哥一起搬了回去。”
  “怕她为你们操碎心，我又做了两大两小四个人偶，分别做她的儿媳女婿，以及外孙和孙子。”
  秦佳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水中的画面，见徐如栩和人偶们过得其乐融融，心底即是酸涩又是感动。
  对此秦佳报以万分的感谢：“星河真是谢谢你。”
  他把许多连她都没想到的事情都想到了，并安排的好好的。
  他让徐如栩享受到了一个普通女人该享受的幸福人生。
  儿女身体健康，子孙满堂，还有什么能比这个还幸福的事情呢？
  百里星河：“你的母亲也是我的母亲，让她人生喜乐并不仅仅是你的事，同样也是我的责任。”
  得夫如此，秦佳感动都不知如何是好。
  恰在此时，水中人偶秦佳的老公露出了一个侧脸，秦佳的感动瞬间就变成了哭笑不得。
  “怎么你连自己都做了个人偶？”
  百里星河振振有词地说：“岳母见过我，为了你的从一而终，你的夫君只能是我。”
  你的母亲到岳母，百里星河真是跨越的毫无心里障碍。
  秦佳也不跟他继续辩解。
  毕竟即便是人偶，她也希望陪着她身边的是百里星河而不是其他什么不相干的人。
  秦佳看着满头银丝的徐如栩忍不住感概地说：“原来人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啊！”
  在她失去意识之前，她还记得徐如栩的模样还是很漂亮的。没想到一觉醒来，她却已经老了。
  “我妈的身体还好吗？”
  百里星河：“放心，她很好。你没醒的时候，我下去过几次，她的精神和身体一直都很好。我问过申屠梵镜，岳母是无病无灾地寿终正寝。”
  “在寿命终结之前，她的健康你不用担心，我会看好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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