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泯渊一直拉着沐悦笙直到坐上马车。
  “以后别乱跑了。”
  栾泯渊一句话划破了马车里的寂静。沐悦笙点了点头，她本来就没想进去，谁知道遇到阿银，她就慌不择路。谁知道她又遇到她未来的嫂嫂，四公主这么霸道她也理当去帮碧霞郡主。
  栾泯渊见她眼神发直，便直接用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扭过来看着她问。
  “听见了吗？”
  “听见了，听见了。”
  沐悦笙知道自己有点走神便朝他乖巧的笑笑。
  栾泯渊看着她的笑，又将她搂进怀里。他真是拿她没办法。
  靖王府
  栾泯渊和沐悦笙才踏进前厅就看见靖王坐在主位上。
  沐悦笙朝靖王行礼后便坐在一旁，栾泯渊看了靖王一眼便坐到沐悦笙旁边。
  今天是除夕，众人需守岁。待亥时过后才能就寝。
  三人就这样坐在前厅，没有任何交流。靖王看了看低着头的沐悦笙，又看了看玩着她手指的栾泯渊，心中一口老气没提上来。这是当着他的面秀恩爱啊。
  于是他挥了挥手让他们自己的院子里守岁。栾泯渊立马就拉着沐悦笙回到白石园。
  靖王走到前厅厅口看着又开始飘飘洒洒的雪花。
  “姝儿，要是你还在就好了。”那还有他们秀恩爱的份？
  靖王沐悦笙静静地立在原地，仿佛成了一座雕像。
  ——
  沐悦笙和栾泯渊坐在白石院的前厅。夜越来越深了，沐悦笙感觉自己有点饿。
  “小竹，有没有吃的？”
  “世子妃，有皇宫赏下来的粥。”
  “你热来给我吃点吧。世子，你要吃么？”
  沐悦笙头一偏问道。栾泯渊看着她摇了摇头。
  小竹又去让厨房架锅热粥。
  等粥好了，沐悦笙迫不及待的舀起一勺吃下。然后她整个人都不好了，她都不敢确定这粥是不是皇宫的。简直巨难吃，味道寡淡不说还有夹生的米粒。
  “怎么了？”
  栾泯渊看她脸色有点难看，而且沐悦笙也没有再吃一嘴。
  “以前皇宫赏赐下来的粥，世子都是怎么解决的？”
  “我从来不吃。”
  “……”
  所以她还特高兴的拿来吃？结果这种粥只有象征，没有内涵。
  “难吃？”
  听见栾泯渊问她，沐悦笙点了点头。这是她吃过最难吃的一次粥。
  “那就别吃了。”
  栾泯渊让小竹将粥端下去。沐悦笙吃了那口粥也没了食欲。
  突然，空中响起了“嘭”的一声，沐悦笙忙拉着栾泯渊去院子里看。
  果然，天上都是家家户户放的烟花。虽然这时的烟花只有一种颜色，但沐悦笙依旧兴奋的像个小孩。接着又是放鞭炮的声音，靖王府也开始放起鞭炮。
  沐悦笙兴奋的捂着耳朵躲在栾泯渊怀里。亥时已过，新的一年又来了。
  “栾泯渊，新年快乐！”
  沐悦笙凑在栾泯渊耳边大叫，生怕自己的声音被鞭炮声盖了。
  栾泯渊满眼溺宠的看着大笑着的沐悦笙，她是第一个祝他新年快乐的人。
  沐悦笙看着栾泯渊，在新的一年里，他是第一个陪在她身边的人。忽然，栾泯渊低下头用嘴轻轻碰了她一下，然后他在她耳边轻轻呼道：
  “笙儿，新年快乐。”
  ——
  阿银站在窗前看着这满空的烟花，听着这烦人的鞭炮声。北越没有这样的传统，他仿佛是一个置身事外的人，冷眼看着这繁华的景象。
  他知道，大晟旧的一年已过，新的一年又来。他依旧是一个人，而他心心念念的人身边已经有了另一个人。
  这时有人敲了敲他的房门。
  “进来。”
  “五王子，这是大晟皇宫赏赐的粥。”
  “你放着吧。”
  仆人将粥放在桌子上后就退了出去。阿银看着桌上热腾腾的粥，这粥他同样是不吃的。
  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大晟人，但骨子里流的始终是北越的血。
  ——
  正月初一，沐悦笙去皇宫拜完年就同栾泯渊回到白石院。
  正月初二，按照传统嫁为人妇的女子应该回娘家。
  一大早，沐悦笙就起来收拾东西。她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也不知道亲人们过的好不好。
  才到永康侯府，就发现门口停着洛王府的马车。
  栾泯渊将沐悦笙牵下车，沐知意就过来打招呼。
  “七妹妹，七妹夫。真巧啊。”
  沐悦笙叫了声“二姐姐”也没了下句。然后沐知夏和沐知秋也过来和她打招呼。
  沐悦笙看着姐妹俩打扮得花枝招展，突然同情起沐知意。恐怕没有几家正妻回家还要带着俩小妾回来，真是憋屈。
  去到大厅，其他三个姐妹及其夫君都已经到了。家里众人也都到了，就连好几个月没出过鹤松堂的老夫人也都出来了。
  明明洛王的身份最高，但众人更加惧怕栾泯渊。沐悦笙朝众人打了招呼后，徐氏就将沐悦笙拉到一旁问她过的是否还好。而沐长雄就同栾泯渊说着话。
  待众人回到自家的院子，沐悦笙就先让栾泯渊到她原来的院子里，然后拉过沐霄打算问他的亲事。
  “哥，原本我向母亲问过你的亲事，还以为你与碧霞郡主两情相悦。但是除夕那天看见碧霞郡主和四公主谈起你，发现并不是我想的那样，对不对？”
  沐霄看着眼里满是认真的沐悦笙叹了口气道：
  “和碧霞郡主定亲是已定的事实，这已经不重要了。”
  沐悦笙没想到沐霄会说出这样的话。她还记得小时候沐霄要她一定要找一个两情相悦的，宠自己的夫君，可是到他自己这儿就变了。随后沐悦笙又想了一个可能。
  “是不是母亲……”
  “不是，母亲问过我意见，我也同意了。”
  沐悦笙听了他这句话更气，明明以前他自己坚持的原则，现在却不做数了？她现在是幸福了，她也想要她的哥哥幸福。
  “可是，你不喜欢碧霞郡主……你说过……”
  “喜欢有什么用？自古以来成亲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也是？”
  “……”
  确实，她以前嫁给栾泯渊是帝命难为，但她就是看不得碧霞郡主因为这个亲事而去炫耀。
  她在园子看见碧霞郡主和四公主在争论就觉得好奇，都知道四公主喜欢沐霄，喜欢到不择手段。
  碧霞郡主为什么还敢跟过去？她知道四公主因为上次推自己下水而被栾泯渊踹下水差点丧命，碧霞郡主就知道四公主不敢对自己做什么，所以她敢跟着四公主去。
  碧霞郡主故意气四公主，公主都嫁不了的人，自己身为郡主却嫁了。这是何等的荣耀？
  从那时沐悦笙就知道碧霞郡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