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作者:贫道金成子      更新:2021-03-21 14:39      字数:4393
  作为翻译的哲伦看了一眼康族长,见他点头,于是把穷奇的外貌描述了一遍。“牛神!”老者赶紧放下手中的肉干,跪下对肉干拜了下,激动地说道:“你们居然打死了牛神!还是只成年体的牛神。”所有丘陵人都站了起来,向这边围了过来。康脸色一沉,向众人打了个眼色,小心戒备。最后还是凡诺切出来解围,对丘陵众人说了句话,让大家又坐了回去。他解释道:“你们打到的这只凶兽,我们丘陵人把它叫牛神。它会在牛群被捕杀过量之时出现,守护着牛。要是有什么其他动物接近,它就会杀掉。我祖父在一次天灾过后,前往飓族交易食物,就碰上过一只未成年的牛神,整个商队就逃回来一人,匆匆留下一份记录后,就疯了。据记载,牛神有五米高,七米长,浑身刀枪不入,一挥爪能将三个人砍成九段。一张大嘴里布满獠牙,一口就能活吞一个人。它还会喷火,所到之处一片焦土。想不到你们居然可以杀死它。”说罢心中也暗暗吃惊,还好刚才没对华族人动手,要真打起来,丘陵联盟这三百多人还未必是华族人的对手。
  在得知华族人有杀死凶兽的实力后,对他们越发恭敬起来。在凡诺切心中,飓族是个五千人的大氏族,就算天灾到来时死了一半,也还有近三千人,以这样的实力,仍要并入华族,而且不惜把卓娅嫁到华族。可见这华族肯定是个近万人的超大氏族。眼下这四十多人,只是华族的一个小商队,就能杀死凶兽,看来这华族实力强悍,千万不可得罪,否则就算衍族,也不一定愿意为了他们得罪华族。丘陵氏族的特产,除了刚才吃的几样食材外,就是药材了。丘陵地型植物丰富多样,许多都带有药用价值,丘陵氏族依靠着这些丘陵地区特有的药材,才能和外界的飓族、衍族交换到足够的生活物资,才能生存和发展了这么多年。这次华族仅以一块穷奇肉干,加上三个卷轴,就换到了满满一车的各种药材。
  第二天一大早,华族商队就带着满满的十车货物继续上路。独轮车里的货物堆得很高,每个人的背篓也都是装得满满的。整个丘陵地带不是很大,和南方草原差不多,走个十天左右就穿过了。之后,就是一小块平原和异兽森林交界的地带,一行人足足走了二十多天,才进入衍族的领地范围。时间来到十一月中旬,天气越来越冷,已经开始有零星的雪花飘落。经过这二十多天的消耗,才算是把穷奇的肉和恐鸟大腿肉消灭掉。进入衍族的领地后,康就发觉这里的道路是经过修整过的,虽然不像华族修的碎石路那样好,但路上已经没有了灌木丛、土堆那些阻碍人走路的障碍。比起之前的那些道路,就好太多了,若不是华族人发明的独轮车轻便小巧,最适合在崎岖的路上行驶。华族人也携带了不少备用零件,更换起来也没耽搁太多时间。
  路上的行人也开始变多了。尽管已经入冬了,仍有许多商队来来往往。他们小的只有十多人,多的也有近百人,碰到华族商队,都难免对独轮车投以好奇的目光。一些胆大的商人,还凑了过来,向康他们打听这独轮车在哪里买的。独轮车的图纸和制造方法,康都给过斯图恩,只是不知为何过了这么久,衍族还没制造出来,或许是他们人手不够,所以才没有大量制造出来吧。令康感到疑惑的是,这些前来询问的人,说的都是华语。尽管说得还不怎么流畅,但已基本满足简单交流的需要了。听那些人解释说,衍族人从一年前就不遣余力地开始推广华语,而且还规定,在衍族外围营地的交易市场,必须统一用华语交流。就这么简单的一件小事,康便看出了衍族人在这一片区域中的威望了。衍族极少数族人从事狩猎、种植之类的生产,就凭开放这个外围营地,作为其它氏族的交易场所,就能轻易地获得大量生活物资,看来这方面华族还得多向衍族人学习。
  康正思索着在南方草原设立交易所的事,眼前出现了一大片营地。远远望去,这片营地非常大,比起华族的大本营还要大些,起码有超过三千人聚集在这里。营地并无围墙,仅仅是用木制的围栏,圈住了一大块地,四面都留有供商队进出的道路。华族人来到一处关卡,一个十来岁少年拦住了他们,说道:“请出示你们商队的交易牌。”姬愣了一下,说道:“我们是受衍族斯图恩学者的邀请来的,并无交易牌。”那少年说道:“不论你们是谁请来的,想要进入营地,必须得有交易牌。你们如果是新来的,先登记个基本信息,再交纳十个玉币,就可以为你们现场制作交易牌。”姬眉毛一扬,就要发火,康一把拉住了她,说道:“好的,就按你们的规矩办吧。”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大把玉币,说道:“你们说的玉币,就是此物?”那少年点点头,将康带到关卡内的一张桌前,拿起一根细树枝,指着地上一个装有细沙的大盘子,说道:“在这里写上你们氏族的名称、图腾符号、营地所在位置以及商队人数,我们现场就为你们制作玉牌。”
  康按少年说的做了,再交了十个玉币后,大约等了半个时辰,少年便拿了一个手掌大小的玉牌出来,递给了他。康看了看这块玉牌,正面上方写了个大大的华字,下面则是一行小字,写着:华族、现居西南草原狼神山脉峡谷,商队人数五十。背面则是刻了华族的六臂人像图腾,下面小字则写了发放日期。康问道:“有了这个玉牌,下次再来时就不用再办手续了吧?”少年道:“每年的这个月份,你们都要过来交纳五个玉币,办理续签。”康正要继续追问些细节,关卡外走进来一人,说道:“华族乃是我们衍族的贵宾,怎么能给他们这种普通交易牌呢?给他们换上可永久使用的青玉牌。”康回头一看,原来是亚马森巫师。
  那少年见了亚马森巫师,弯腰行了一礼,不敢多说什么,从康手中拿回玉片,走入后面的房间。亚马森身边还跟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卓娅一见,就扑了过去,趴在他身上哭道:“师傅,可算是见着你了。”原来那中年人是卓娅的师傅、也就是摩罗巫师的大弟子苍。苍轻拍她后背道:“好孩子,这段时间苦了你,别难过,一切有我呢。”他转头对康说道:“康族长,可否容我失礼,先带卓娅到一旁说会话,回头再将她送回来?”康点了点着,任由苍搂着卓娅出了关卡,向营地里走去。
  康对亚马森笑道:“亚马森巫师,你怎么来了?”亚双森说道:“自从我们出访回来,就日夜盼望着你们的到来。我从十月中旬开始,便留在这外围营地迎接,等了一个月,总算把你们等来了。”康说道:“我们自九月初收完了菽田后,就直接赶了过来,怎敢劳亚马森巫师久候。”两人说了一会儿话,之前进去换玉牌的少年又重新拿了块翠绿色的玉牌出来,递给了康。康转手把玉片递给僚,吩咐道:“一会儿我带着统领、巫师和长老们去衍族营地商谈,你就带着商队里在这营地负责交易。”
  待康族长将华族商队的事情安排好,亚马森和苍就带着华族的长老、统领和巫师们向衍族主营地走去。衍族的主营地距离这外围营地还要走一天的路。亚马森解释道:“原本衍族只有一处营地,但因衍族传承有阴阳五行,经常为其他小氏族提供帮助。尤其是一些因疾病、灾害等遭受灭族的人们前来投靠,就比如摩罗巫师祖父那一辈的人。后来衍族的族长们为了避免干扰,就让这一部份族人另立营地,于是就有了外围营地。一百年前,衍族出了一名伟大的族长,做了两件大事。第一就是打破了外围族人和核心族人的界限,吸收一部分优秀的外围营地人才加入衍族核心族人;同时,也将核心族人一部分不求上进的族人赶至外围营地。第二,便是开放了衍族的巫师培养教育资源,允许其他氏族有巫师潜力的人进来学习。学成之后就成为衍族的外派巫师,在为衍族人服务十年后,就可以回归自己氏族。也就是这一内一外的两项措施,才有了衍族人如今的地位。逐渐发展壮大的外围营地,也学着营地的做法,保留资质好的族人,将其余族人外派出去,另组新的氏族,一直沿用至今。”
  华、衍两族此次会议意义重大。两族的高层领导一直商谈到第二年的一月才结束。华、衍两族将合并成为一个新的氏族,统称为华夏氏族。其中原本的华族,变成了华夏族华氏;而衍族成了华夏族衍氏。氏之后就是姓,姓之后就是家。整个成员架构就变为了族、氏、姓、家、成员的五层。按衍族族长的想法,将来华夏九章合并后,整个华夏族将会有九个氏,分管九块地域。至于领导架构,族长由华、衍两族轮流执政,每一次任期为十年。先由华族康族长为华夏族新族长,衍族族长为副;十年后轮转。当然,衍族如今的话事人是巫祭殿殿长而非他们任命的原族长。长老团如今华族只有三位,而衍族则有七位,华族增加三人,衍族减少一人,最后组成十二人的长老团,为族长们出谋划策。职能部门按华族的方法,划分为护卫、巫祭和后勤三大块。巫祭方面职能衍族比较强,就由衍族人主管;后勤方面是华族的强项,自然就由华族人负责。最后护卫团,就采用十年正、副统领轮换法解决。
  护卫团的职能除了对外战争、对内刑罚和对外联系之外,还多了一个探索。顾名思义,探索队的存在就是开地图、寻找资源,为巫祭殿的巫师们提供新的素材进行研究。巫祭殿除了礼仪、抚养、医疗、编撰职能外,也同样多了一个研究的职能,这是为衍族那些学者们准备的。至于后勤团,在狩猎、种植、养殖、制造职能之外,也多了一个贸易的职能,这就是管理衍族外围营地市场和商队的职能。
  对于华族来说,最大的问题在于财产私有化。引入了衍族先进的人才淘汰法则后,再像以前一样共有财产肯定是不行的。有了衍族的玉币作为货币之后,华族族人的功绩考核除了荣誉外,还有玉币的奖励。由于财产私有化才刚开始,每个人的功绩按职位高低折算成玉币后,七成归华氏共有、三成可以自己使用。之后再慢慢向衍氏的三成公有、七成私有的层次转变。
  对于衍族来说,他们最大的问题在于巫祭殿放权,不再控制族长、长老团和后勤方面的事情。还有一方面,既然统一采用了华族的语言和文字,那么原本的族人就得更换华族的姓名,再叫什么亚马森、斯图恩一类的名字肯定不合适。为了区别于华族人的单姓,衍族族长决定他们采用两个字的复姓,他自己带头起了个东方衍的名字。在他的带头作用下,衍族巫祭殿巫师、学者们纷纷起了东阳、东野、东郭、东宫、东陵、东丘、东蒙等等东字开头的复姓。亚马森给自己改了个名叫东野森,斯图恩则改作司徒恩,这样叫起来几乎没差别。
  华、衍两族会谈结束后,东方衍把康族长一人带到一处隐秘的房间内,拿出了一支骨杖,说道:“这便是衍族传承指引者的遗留物,是用他的腿骨制成的,一直作为我衍族的族长信物。”康仔细打量被东方衍放到供桌上的短杖。只见它通体洁白,被打磨得十分光滑,长度和成年人腿骨一般,顶端处还镶嵌着一块乌黑发亮的墨玉。康也打开手中兽皮,恭敬地把水晶骷髅也摆上供桌,与墨玉短杖并排放在一起。不一会儿,骷髅和短杖都微微颤动起来。短杖头的墨玉与杖顶脱离,被吸到水晶骷髅额头处、两个眼洞的正上方,嵌入到水晶骷髅里。水晶骷髅开始缩小,一直收缩到四分之一的大小后,就自动跳到短杖顶端,取代了原本墨玉所在的位置。短杖也发出阵阵毫光,逐渐从白色变成和骷髅一样晶莹剔透。融合后的短杖被命名为骷髅权杖,成为了华夏氏族的族长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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