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作者:贫道金成子      更新:2021-03-21 14:39      字数:4111
  亚马森的一番话,点燃了烛的雄心壮志。倘若他资质平庸,修行之后能当个头领,再把荧找回来,估计就是他一生的心愿。如今得知自己身负起源巫力,未来有着无数的可能,又让他迷茫了。究竟是继续修行武艺,还是转去巫祭殿学习巫术,一直举棋不定。慧统领的一番话点醒了他,让他明白了无论是武艺,还是巫术,只是修行的手段。他只要坚定自己的信念,学习一切可以让自己变强的知识,不断地修行,让自己能更快地去追寻心中的道就行了。
  当晚,烛又一次来到梦境中。这里与荧描述的神界花园很像,有鲜花、有果树、有小溪、也有叫不出名字的动物。但是没有凉亭、没有小孩、没有男人和女人、更没有什么唱歌跳舞的天使。他所站的位置,是一个大铁笼,五条手臂粗的铁链将他的四肢和身体牢牢锁住,动弹不得,只能靠扭动头部来观察四周的景色。一个声音高叫道:“孩子,你内心深处最渴望得到的是什么?是探索世界奥秘的智慧、守护族人的强壮、维护正义的坚韧、雄霸天下的野心还是超脱生死轮回,晋升封神境界的能力?”烛问道:“这些都是我能得到的?”那个声音叫道:“你只能选其中一项。”烛怒吼道:“不!这些都是枷锁,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无拘无束的自由。有了自由,我就能去追求这些,而又不被这些所束缚!”
  伴随着他的怒吼,铁链消失了、牢笼消失了、花园消失了,整个梦境空间都消失了,重新变成一片混沌。混沌空间只有烛一个人静静地漂浮在里面。他心中突然燃起熊熊怒火,几乎要把他的理智全部烧光。“呀!”烛怒吼一声,只想将心中怒火发泄出去。双手猛地一沉,一把双面巨斧出现在他手里。他不及细想,双手握紧巨斧,向身前横劈过去。悄无声息地,眼前那片混沌之气中间,出现了一条亮线。而烛手中大斧,也消失无踪。
  充满整个空间的混沌之气,都纷纷向这条亮线涌去,又或者说是被它吸了过去。这条亮线越变越粗,像是紧闭着的眼睛,正在缓缓张开。处于亮线上方之处的混沌之气,开始向下掉落深色的物质;而亮线下方的混沌之气,像烧开的水一样,沸腾着,向上方升起一道道浅色的气。不知道过了多久,形成了径渭分明的天空和大地。在天空和大地之间,耸立着一根巨大的图腾柱。这图腾柱巨大无比,上顶天空,下撑地面,一股威压迎面而来,烛在这威压之下几乎要跪了下来。图腾柱下,慢慢现出两个人影,却正是烛自己和荧。烛使劲揉了揉眼睛,想再看清楚些。等他再睁开眼时,天和地在急剧缩小,图腾柱和下面的两个人影,也在缩小,最后形成一个脑袋大小的巫字,漂浮在空中,莹莹地放着毫光,像是一轮月亮。一个灰色的小球,正围着巫字缓缓转动。就和他意识空间里的压缩巫力球一模一样。
  烛突然发现这片空间有点眼熟,他四下打量一番,果然在一处角落里看到了一个碎石十字架,这里是他的意识空间。慧统领地的声音从意识空间里传来:“烛,快点醒来。”烛只好放弃研究那个巫字,离开了意识空间。当他睁开眼,四周传来一阵欢呼声。他打量一下四周,发现自己居然躺到了会议室的大桌上。康族长、龙长老、四位巫师以及许多族人都围着他。“我怎么睡到这里来了?”烛有点不好意思,动了动手脚,想要爬起来。却发现手脚酸软无力,腹中也传来强烈的饥饿感。他费力地转头看了看会议室外,一轮红彤彤的太阳正在升起。他说道:“原来过了一整晚,也许是晚餐没吃饱,现在饿得爬不起来了。”
  “你这哪是睡了一晚,而是昏迷了整整三天。”康族长一把抱起他,放到桌边的椅子上坐好。安头领也端来一碗药粥,一勺一勺地喂到他嘴边。慧统领说道:“你年纪还小,晋阶的事情不要太着急。你难道忘了芷长老年轻时的教训?还好这次平安回来,要不然荧儿还未救回来,你又有个三长两短,让我如何向洁师姐交待。”烛喝完一碗药粥,止住了腹中的饥饿感,一股疲倦感又袭来,眼皮有些发沉。慧统领还想说些什么时,龙长老黑杖一跺地面,说道:“都散了吧,有什么问题等烛休息好了再问不迟。安,你先把烛带回药房休息,有什么状况也好及时处理。”安点了点头,轻轻抱起烛,往药房走去。刚离开会议室没几步,烛就意识一沉,在安头领的怀中睡着了。
  自从烛意识空间里多了那个巫字开始,他的食量大增。以前足够他吃上一天的食物,如今一餐就吃完了,还不算饱。与此同时,他的身体也在快速发育着,虽然没有像荧一样,一夜长高两寸那么恐怖,但也在进入九月之时,达到了荧晋阶前的身高。他的身体素质也提升明显,之前刺矛五百下和挥盾五百下就能耗光他的体力,如今只需小半体力就可以完成了。至于黑豹身法中级修炼,也练到了第十节脊椎骨,把姬吓了一跳。除开这些武艺的修炼外,慧统领也开始教他一些华族的基本巫术。康族长既然知道烛可以无视战士和巫师的差别,那么让他能多学一些巫术,也就多一分实力。
  慧统领一直认为烛是因为晋阶失败,才会昏睡三天不醒的。但现在看烛的成长,又好像是晋阶成功了。烛将晋阶过程以及意识空间中出现了一个巫字的情况说了一遍,没人能确定这是否意味着晋阶成功。烛的巫力太特殊了,估计还得带他到衍族问问情况。庄稼地收获之后,一场盛大的秋收祭祀即将开始。狼神山营地以及异兽森林营地里,除开必要的留守人员外,其余的人都赶回了营地。开了半天的会,决定下了出使衍族的人员名单。除了康族长外,所有高层领导,除了姣长老留守大本营,安因为怀孕被留了下来,四位巫师、两位长老、两位统领组成了这些出访的队伍核心。姬率领刚回归的六名少年,爱罗吉被烛顶替,再加上柱子、凛、枚、岩、畅、僚一共十二人一同前往。
  除了这二十名骨干族人外,还将有三十名族人负责携带菽果、火麻纤维、空白卷轴等商品以及八千枚玉币作为商人,到衍族交换物资。华族为了此次出访,几乎是精英尽出。大本营只剩姣长老、玲、安以及雷老爹夫妇这五名觉醒者;妨和图鲁斯依旧镇守狼神山营地。
  会议结束后,彪长老拿出一物,放到桌面说道:“这是我在异兽森林河边一具森林巨蚺的尸体中发现的,像是某种龟的外壳。”康族长拿起这个长约两尺,宽约一尺半的大龟甲。龟壳被工匠们处理过,只留上壳,下壳已被除掉;里面脊柱的位置,还被安了一个牛筋制的把手,提起来就是一面中型的盾牌。奇怪的是,这龟甲左右两处的边缘上,布满了锯齿般的尖刺。康举着它随意蹭了一下桌边,桌边便出现一个被斧砍的痕迹,显然这尖刺非常锋利。彪长老说道:“这龟盾非常坚硬,两旁尖刺又锐利如刀锋,实在是个既可攻、又可守的好盾。犹其是将巫力灌入其中,更是坚不可摧,锐不可挡的利器。”
  康将巫力灌入龟盾中,龟盾亮起淡淡的红光,两侧尖刺处,更是被红光连成一片刃口。康拿着它,挥动了几下,感觉像是拿着一把没有安手柄的双面大斧。他看了看龟盾内部那条因脊柱而形成的凹槽,从背后抽出骨笔,调转笔尖,用粗的那头插入这凹槽之中,十分合适。他拿着骨笔,把盾举了起来,就变成了一把双面巨斧。彪长老眼神一亮,说道:“没想到它还能这样用。烛儿不正是练盾枪术吗,如果这盾牌短枪又能组合成一面大斧,就解决了盾枪术攻击范围不够大,攻击力不够强的弱点了,这简直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武器。”康将龟甲和一支骨笔一块递给了彪长老,说道:“你让工匠们再想想办法,让骨笔尾与这龟盾结合得更紧密些,不易脱落后就给烛送去吧,顺便把你这巨斧使用之法教给他。”
  十月,一支五十人的队伍出现在北方草原。领头的姬指着茫茫大草原对康说道:“师兄,你看,北方草原到了。再往东边走三天,就到飓族的营地;然后再走三天,就是颉族营地;最后走上四天,就到丘陵地区了。”康点了点着,说道:“我来过这里,从这里再往北走,就是盐湖的所在地。”他对卓娅道:“你还记得吗,我们就是在那里,第一次见面。那时,你还是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卓娅笑道:“你当时也不比我大多少,要是那时知道你就是华族未来的族长,说不定就叫叔叔们将你绑回去。”姬奇道:“原来你们早就认识了呀,师兄,怎么没听你说过?”康一脸缅怀的表情,说道:“那年我才十三岁。我还记得,那年羊族想要偷袭我们,结果却被狼王灭族。我们救下了阿吉那他们三百名羊族牧民。后来在阿吉那的指点下,我们知道了盐湖的位置,我便跟着阿吉那一块儿来盐湖采盐,结果回归的路上,就碰到了飓族采盐队伍,卓娅当年就在那队伍当中。”卓娅有些伤感地说道:“是呀,当年我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父亲疼爱有加,两位兄长也对我极好。也就在那一年,我被摩罗师祖知道我是纯木属性的天生觉醒者,让苍师傅将我收入门下。可如今,父亲、两位哥哥、摩罗师祖他们都离我而去了,我却连他们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说着,两行清泪就滑下脸庞。康轻轻揽着她的腰,柔声道:“别难过了,过几天到飓族营地时,我陪你到父亲的坟上祭拜一下,说起来我这女婿,连老丈人的面都没见过呢。”
  一阵冷风吹过,众人都缩了一下脖子。康找出一条兽皮披风,给卓娅披上,说道:“天冷了,你要多注意身体呀。”卓娅噗呲一笑,说道:“说起来,我可是北方人,论起抗寒可要比你这南方人强太多了。”姬见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说话,有些闷闷不乐地低头赶路。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前方的草原上出现了一群小黑点,她兴奋地叫道:“看呀,是牛群!”龙长老说道:“这个时间,牛群也准备南下过冬了。它们要赶在十二月之前,回到尼拉尔河南边的草原上过冬。”僚用手捅了捅康的后背,说道:“要不我们去弄几只牛回来尝尝,连吃了一个月的肉干,都吃腻了。”姬笑道:“僚叔叔你还好意思说,这一路上你不是抓兔子就是打鹿,要不就是抓草鼠,哪有几次是老实吃肉干的,这会儿还敢说吃腻了。”
  僚这会儿正睁着一双竖瞳,望向牛群,似乎在找落单的牛。听到姬的话,正要说点什么,突然脸色一变,说道:“我只见过狼群中有狼王的,没想到这牛群当中也有牛王的。你们看,当中那只牛居然长那么大,很难想象吃草也能长得那么大。”卓娅说:“僚叔叔你真会说笑,我在北方草原长大,从来没见过牛王。”这时,康也看到牛群中有个硕大的身影,从这里看过去,似乎也没多大。但是和它身边的牛群相比,那就相当于三头牛垒起来,还没到它的背高。按每头牛肩高两米来算,这只牛,恐怕得有七米的高度了。而且最为奇怪的是,它的身上居然还长着一对翅膀。姬惊道:“我从来没见过牛长翅膀的,看,它朝我们飞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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