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后后记:没寄出的信(一)
作者:爱上9夏      更新:2021-03-21 12:05      字数:3891
  zy:
  我也不问你同不同意我这样称呼你了,反正写也写了。你看到这些文字的时间应该是明年的暑假。今天的我好像特别地想你。如果是以前,只要隔两天,星期一的早上就又可以看到你了。不过那些日子,我并没有想你的感觉,因为我知道你和我在同一个屋檐下。再如果是几星期前,想你的话,我只要打开电脑看看你的e-mail就行了。可是电脑坏了,而且爸妈丝毫没有要修之意。我很想打电话给你,但又不知道对你说些什么。我找不到借口给你打电话,也怕你没话说。所以只有在这里“抒发”了。
  昨天和g他们出去玩,本以为没了你,自己不会开心到哪里去。半天下来,回来时却是出乎我意料得开心。以前没和s有这么多交流,只是知道他知识渊博。昨天也就“无奈”之下,只能暂且和他凑合成“一对”了。和他说话没有压力,可以随便说——想到哪说到哪。他也似乎一直很认真地在听,一点也没让我感到自己很啰嗦。其实,说白了。因为对方不是自己喜欢的人,所以也根本不用在意自己在他的印象里是个什么样的女生。说话也就自然多了。我已经记不得太多和你的对话了。但是我发现自己和你说话的时候,总是很严肃的样子。可能是太在乎你的回答。和你说话时,几乎有一半的大脑是瘫痪的。(除了唯一和你,还有l、d去卡拉ok的那次,我的大脑只瘫痪了一小半。)
  在记忆里,我没因为你的坦白而大哭一场。却总是像现在一样莫名其妙地就哭了。学农那时,在你对我说“我从不说伤害别人的话”的那天晚上。我没哭,我本来以为自己会失眠的,却出乎意料地伴着莫文蔚的歌睡着了——那天晚上我脑袋里是空的。第二天早上的阳光很好,早饭前,我什么事也没做,只是用枕头当座垫,侧身靠在窗台上,耳边仍旧是莫文蔚的歌。后来被h老师和z老师惊讶的目光与命令的口气给赶了下来,她们说那样坐不雅观。“雅观”?别人可就看得舒服了,那我呢?等她们走后,我又恢复了原状。那两天,我不太爱说话。眼神也总是傻愣愣的。后来的那一次,是在5月4日的上午吧。我好不容易地打定了主意,又好不容易地打通了你的电话。说实话,那时候我还没起床,只是靠在床背上听到你说的“不行”两个字,最后连“再见”都没说就一下子挂断了。我听着电话里空气流动的声音,愣愣的。我躲进被窝,侧着脸枕着那个高高的枕头,闭上眼睛,右边的眼角滑下了一滴眼泪,就这么一滴,然后我又睡着了——因为我的脑袋又空了一次。
  以前有一次在翻抽屉的时候,d看到了我的日记本,他问我可以看吗?我没同意,而且一直都没同意。其实,我很喜欢让别人看我的心情。但那时,我知道不可以给他看。原因是因为里面有你。学农时的那件事他是第一个知道的人。告诉他只是因为巧合,应该说是太多的巧合。我根本没想过和他会有后来,还有现在。我不敢让他看,我怕他看出点什么。这个“什么”是我那时一直努力否定的。但是那时它还是断断续续地插在了d和我的故事里面。圣诞节送你的礼物是我对自己的一个承诺,承诺从那天以后我只是一心一意地喜欢d一个人。当天和他放学一起回家的路上,我把这件事告诉了他。我觉得不该对他隐瞒什么。也许正因为我对他的这些坦白,伤害到了他,或是使他胡思乱想了什么。有时候,我真的很奇怪,为什么连我自己都决定不了的事,我却可以抓住你话语中的那句“还是分开的好”,而忽视你让我找他好好谈谈的建议。是你说的那句话太有说服力了吗?我也不知道。
  你知道吗?在学农时,我最最开心的是去看海的那天。我觉得那天周围没有同学、没有老师,只有你。我想你应该记得,我说过喜欢看你穿那件白色羊毛衫的样子,当时你说你就知道自己很有眼光,说是新买的。回基地的路上,你突然发现我们班的班旗已经离我们很远了。我说:“我是不是走太慢了?”而你却说:“就当逛马路吧。”你知道当时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想,如果真的能当作和你逛马路的话,我想再走慢些。当天后来的安排是坐在草坪上看小品比赛。你坐在我前面的一排,一直在和c说着什么。起初我只是看着小品,没注意到你。后来也许是你有些激动,动作幅度有点大了。但我仍听不清你说的话,只是看到你的脸色很难看,很痛苦的样子。我大概猜到你们在谈些什么。我听到你以间接的方式提到我和另一位12班女生的名字。还有一句你说得很痛的话,你说你一直都在想她,连过马路的时候也在想她,旁边有车子你都不知道。那时的我听到了这句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心里面的感觉不是酸的是苦的。那天晚饭时我们班的班旗失踪了,我知道你去找她了。昨天h帮我形容那天夜里,你在寝室的客厅里,喝酒的样子。我真的很想为你做点什么,我不要你总是苦苦的。(可是除了那之后的第二天我所做的,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呢?)第二天早上军训的时候,你被h老师叫出了队伍,接着你也没回队伍,只是坐在一旁,双手抱着头——很难过的样子。教官让我们休息时,我才从男生那里打听到你那天晚上喝醉了。我又一次愣了,是被吓住的吧。匆匆忙忙地吃了早饭,连碗都没带回来,就直冲8号楼的两楼。我不知道你的寝室究竟是哪一间,只是凭着感觉一直向前走,停在了门口。我眼前的是个裹着被子,弯曲着身子待在沙发正中央的你。我没敢出声,只是站在门槛外面,没敢靠近,一直到你缓缓抬头看了看我……有句话一直没对你说过——我很喜欢你酒醉未“醒”时的样子——很乖!那天我过得很忙碌——一边忙着黑板报,一边还去了你的寝室3次。最后一次去的时候,是会操刚结束后。你仍在床上,不过已经醒了。你看到我说的第一句话很伤人,我似乎可以听到玻璃杯打碎的声音。你说:“又是你。”我记得当时我没对那句话做出口头上的任何反应,只是把事先写好的纸条递给了你。那张纸条你还留着吗?当天晚饭时,你很精神地拿着班旗站在了我的前面。我很惊喜。惊讶的是你竟然下来了;喜的是我以为我的纸条起了作用。还有,你穿了那件白色的衣服。(突然想起来了,你说过那不是羊毛衫,究竟是什么,我忘了。)我问你只穿那件白色衣服不冷吗?你什么也没说。
  我的日记本里夹着一张纸,上面记着那几天你和我之间发生的事情。看到上面有这样的一句话:“喜欢跟在他拿的班旗后面,然后风吹过,红色的旗轻轻地盖在脸上,好舒服。当红旗自然地离开脸颊时,就像新娘掀开的头盖。我眼前的人是他。”原来,我那时候真的是很喜欢你,不然也不会写出这样的句子了。学农回校的车上,你上车的时候挺晚的。你走到我旁边的旁边的加座那儿,略微停了停,看了我一眼(当然我也是看了你一眼的)。然后在我看来,你是勉勉强强地坐下来的。车上,你睡着了,而且睡得很香很沉的样子。斜着脖子,靠在s的椅背上,再后来你的动作大了一点,靠到了她的右手臂。s看看我,指指你,无奈地笑笑。我也只能往里面挤挤,可以让她再靠过来一点。告诉你哦,那时候,我很想和她换个座位。我很想让你靠着,因为你真的很累!说到这个,我想起那次去南北湖。回来的时候,我们几个晚到了。l正好坐在了你的旁边,我刚开始还没注意,也没太在意。后来整车厢的人几乎都睡着了,除了司机,只有d和我两个人在那里“互吐苦水”。不小心回头,看到l靠在你的肩膀睡着了,当然你也睡着了。我当时就撅着嘴,对d说:“我也要靠!”他倒很慷慨,指指他自己的肩膀。我马上就说:“我不要,我要靠在zy的肩膀上。”他拿我也没有办法。
  我是不是真的很傻?你都已经有2次否定了我,你还说过,你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这样绝情的话都不能让我彻底放手,我是不是已经傻到无可救药了?应该是的。我在想,如果学农回来后,我没和d在一起,我会和你在一起吗?我的答案是“不会”。理由是你5月4日上午在电话里的话。但是我觉得学农是我最开心和最忙碌的那两天,让我感觉很幸福。现在想来像是活在童话里一样。一起去看海的那天,你是不是在“赔罪”?那天你下来吃晚饭,有没有一点点是因为写纸条的人?5月3日那天你穿的白色衣服。虽然不是同一件,但是有没有一点点是因为那个说“喜欢看你穿那件白色衣服”的那个人?溜冰散场前,你为什么没经我同意突然握住我的手腕?是你觉得反正牵也牵过了,握也握过了,再多一次也没所谓?那又为什么在刚开始,你不肯牵我的手?是不想让我做太多美梦吗?(虽然你的溜冰技术不怎么样,但是我从没想过会因为被你牵着而摔倒。三次你都把我安全地送到了“目的地”。我连做一个危险动作的机会都没有。反而是你,像在跳芭蕾舞似的。那天也是我有幸福感觉的时候。你在车站等我的时候;和你一起乘公交的时候;和你并排坐在大剧院门口的阶梯上的时候;还有你让我走在你前面的时候。在回家的车站上,我把包里的你的那件牛仔衣拿给你后,你就转身走了。其实,当你转身走的一刹那我就后悔了。后悔不和你一起走。我站在那里,一直一直地看着你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为止。)还有,你明明知道candy就是我,那你为什么在邮件里打了一句“爱死你了”?我很清楚这只不过是随便说说的。但是我还是会对它抱有希望的——根本没有理由的希望。
  ……
  有你“陪伴”的夜真的过得很快。转眼,天竟然亮了。我又要惊呆了,我竟然给你写了一个通宵的字。现在是2001年9月1日早上5:27,我想你差不多应该快醒了。这一晚,我连一个哈欠都没打过。又一次因为你开创了我的又一个第一次。好想现在骑车到你家的楼下去,抬头看着你家的窗户。很想现在就把这些字交到你手中,但是说好了,是明年暑假的。这一年,你一定要加油啊!你努力,我也会更加努力的。我真的不想让你“苦苦”的了,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但是只要是我能想到的,我一定会为你尽力的。
  yours(知道我为什么一直用这个吗?因为我想把它翻成“你的”):婷
  【p.s.:6点了,早安!^^】你创造的第一次:我从来没有因为一个人而一夜不睡的经历。你很luck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