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打手诞生
作者:
小白梦想 更新:2021-03-21 08:34 字数:3386
在一个垃圾堆的空余之处,十几条野狗在自相残杀,一个污泥涂裹着全身的邋遢乞丐,正在与这群可怕的野狗们不停地缠斗着。
人与狗是不平等的,有人说狗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在我看来,忠诚只是因为狗不能缺少主人,在数千年乃至数万年的进化中,狗,早已习惯了人类的驯化,摇摇尾巴就能轻易获取食物,又何必拼了命呢?
肮脏无比的少年乞丐,轻轻一挥,那头野狗就给他轻而易举的拧断了脖子,他既有强大无比的天生神力,又有着迅捷敏锐的高超身手。他的手臂轻轻一挥,身边的几条野狗就飞了出去,陈小白刚好伸手接住了飞出去的一条野狗,这让他不由得大惊失色。
野狗再多也无法与雄狮相提并论,这个肮脏乞丐虽然受伤,却是如此的神勇,拔山扛鼎之力运转起来,在短短的一瞬间就有数条野狗不翼而飞。
其中一条凶悍的紧紧的咬住他的腿不放,结果被他捉住两条后腿生生撕裂成了两片,鲜血与内脏纷飞飘扬。
狗是欺软怕硬的,在人多势众之时,群起而攻之,然而,一旦看到如此悍勇人物之后,硕果仅存的几条野狗吓得“呜呜”夹起尾巴就跑得无影无踪。
不过狗想要跑,人未必肯放,乞丐飞身扑到一条跑的慢的野狗身上,落后就要挨打,这个规则不仅通用于禽兽界,也通用于所有的智慧生物,张出比狗还要坚硬的牙齿,露出比狗还要狂野的表情,抱着狗就狠狠地啃了下去,一点一滴的吸着狗身上的所有血液,哪怕这血腥臭无比,人在此时与野兽又有何区别呢?
野狗终于放弃了挣扎,也许它知道,即使它做出再大的反抗,似乎也毫无意义,乞丐也是筋疲力尽,倒地便睡,只有那干瘪的胸口仍然在剧烈的起伏中,喉咙中不由自主的,喘息着大口大口的气。
“狗咬人常见,人咬狗倒是活久见啊!”唐文此时波澜不惊,踩着野狗鲜血和内脏笑眯眯直走过去,
陈小白,也似乎被眼前的一幕吓坏了,不过,看到唐文如此镇定,他也没有什么好担忧的,毕竟现在跟着人家,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唐文来到乞丐面前,仔细的端详他,而这个乞丐似乎也没有精力去理会他们。
说到此时,陈小白才震惊的发现这个与狗争锋相对的乞丐,其实只是一个小小的孩童,只不过是四肢颀长,远处看看,就比普通的孩子显得稍高一些,特别是那一双粗大的脚,让人觉得与常人有异,愈发显得记忆深刻,全身脏的不像样,皮肤上满是污泥,头发像鸡毛一样杂乱无章,眼睛都只能睁开一只,原来是个残废独眼龙而已,可是那眼神中却透露出许多,有不屈更有坚强。
残废少年的右腿上有一道伤口,正是被唐文砍中的,虽然已被包裹住了,然而,依然向外渗血,狗只有闻到屎和血的时候,它的鼻子才是最灵的时候,所以野狗围攻他,为了他身上的血,人类用了无数年才驯养的狗,在看到鲜血之后,依然保持着狼的性格,野狗自然是有狼性的。
“臭小子,想死没那么容易,既然敢偷东西,就该知道什么叫做王法。”唐文伸脚踢这个少年,放在平常,他连正眼都懒得瞧他,不过这臭小子不是凡人啊!早就没有了人的天性,只剩下狼的野性,他无所畏惧,可是陈小白兄妹却面临着极其危险的报复,而一劳永逸的最好办法,就是杀了他。
这个少年乞丐听到唐文的话,眼珠骨碌碌转动,然后盯着他和陈小白,晦涩难言道:“饭在不在……牢里?”
少年乞丐,只用寥寥数语,却模糊不清,但他们都听懂了,唐文震惊莫名,无数犯人都是求饶不已,今天倒是可以开天辟地头一遭,有人问,牢房是不是管饭?哑然失笑道:“即便不管饭,我也管……”
“好,我跟……你回去!”唐文话音未落,少年眼神发亮,挣扎着想要过去,只要有饭吃,像狗一样爬着也要去,哪怕是人间烈狱。
这个少年沦为乞丐,因为当了乞丐吃不饱饭,继而变成小偷,当他听到有饭吃,什么也不管不顾,无论是身上的伤,还是与他们的恩怨,通通抛诸脑后,面临失血过多的境况,仍能扛到现在,还能跑如此长的路,更能与野狗争斗,其体质之强令人震惊。
“装什么装,给老子立马起来!”唐文不信,踢了两三脚,不见乞丐少年反应,怀疑此人装昏,人心险恶,不可不防,不仅没有相信,反而加大重量。
地上的乞丐少年纹丝不动,陈小白翻眼检查,随后答道:“唐叔,此人失血过多,加上跑步脱力,当真昏迷,撒手不管,留在这里可能会死。”
“死就死吧,区区乞丐如同野狗,死了正好,咱们也无后顾之忧,更无需担心偷窃之事。”韩文满不在意道,偌大开封府,死人是常事,又真较真那他还不得忙个半死?
陈小白摸着昏迷乞丐少年,过了半晌,忽然对唐文说道:“此人尚有用处。”
“用处?”唐文疑惑不解,看着陈小白。
“这少年本性不坏,数次去义庄,仅仅偷吃,前日落进陷阱,亦是偷吃罢了,无逾矩之处,更无伤人之心,功夫高强却不仗势欺人,无大奸大恶之处,是非善恶,意识清晰。”陈小白开口道,这少年虽为丐,但天生神力、灵敏异常,若有心为恶,天下何处不可去也,何须行此小偷小摸,区区房门何足拦也。
“那又如何?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今日小偷小摸,明日杀人放火,牢中罪犯何人不是如此,你若妇人之仁,迟早遭其反噬,岂不闻东郭先生与狼乎!”
“以前我们无吃食时,亦是小偷小摸耳,本是佳人,岂愿做贼,时事所迫耳!况此人有大用也!”陈小白洒然一笑。
“有用?区区一丐有何用也?”陈小白的话让唐文不解其意。
“唐叔,以前孤儿帮所患者,食物也,而今日挣钱己足,祸福相依,有钱无而无权者,若三岁小儿抱金行走于市,人人皆以为砧上鱼肉、待宰羔羊,我们所患者、所缺者,保护自身的武力也,而今日此人,所求者不过一饭耳,有无相生,难易相成,以其武力换吾之饭,各取所需,岂不快哉?”陈小白认真答道。
“有老子在,谁敢动尔?”唐文听得此言大怒道。
“唐叔您威名在外,自然是足以威慑住他们,可是您贵人事忙,所谋者皆大事也,我们又不能频繁打扰您,此人为保,可保我们无渝也。昨日,李子卖卤肉之时,遇到吃白食跑路的人,这种令人恼火的小事,又十分匆忙,需要时刻有人,此人正是最好人选,希望唐叔放他一马,省却诸多事宜,我们亦平安无忧。”
陈小白说罢,不由轻叹一声,唐文如同核弹的威慑力,可说不可用,生意上诸多摩擦的小事频繁发生,许多人想方设法占孩子便宜,料小孩子也不敢肆意告状,市井无赖的心理大都如此。
唐文亦精通人情世故,听到陈小白说罢后沉默不语,他也明白了许多陈小白的难处,的确,随着他们兄妹年龄增长,人格愈加独立,现在都懂得招揽人才,顿感欣慰,隐隐然又有些失落情怀。
“你说的颇有几分道理,这小子的确在市井中颇有些用处,寻常泼皮无赖也经不住他三拳之力,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先拿绳子紧捆住,饿他几天,再驯几天,万万不可让虎兕出于柙,不然龟玉也得毁于椟中啊!”韩文呆了半晌,终究还是答应了。
“唐叔放心,我必谨慎小心,绝不让其有机可乘。”陈小白得到唐文同意,亦颇多感慨,这个乞丐于他人而言,废物也,但对他而言,珍宝也,犹如董卓得到吕布,只要不受其反噬,董卓可挟天子令诸侯,而他陈小白则带其横扫商场,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来了一个新的人,这开封县古风镇也即将迎来新的局面。
陈小白羸弱,不堪重负,还是唐文亲自扛着,眨眼间回到义庄,回到时天色已晚,李子和小飞早就出摊卖货,分工明确,李子负责采购,胖娘负责清理,下水清洗干净即刻送到码头现煮现卖。
“大哥,怎么才回,有何伤处没有?”陈小白和唐文刚进院子,妍儿立刻跑来问道,陈小白离开时,她已然醒了,一见到陈小白便放下满腔愁肠。
“小妍儿,眼中只看到你大哥,有没有看到唐叔呢?你尽管放心,有唐叔在,天王老子也伤不了你大哥一根汗毛?”唐文看到妍儿了,不由得哈哈大笑,最后把少年轻轻放下,“看,这是何人?已经不用再担心了,小偷终于伏法了,你们以后也可过点安生日子了。”
“唐叔,您真是个了不起的人!”妍儿此时才注意到,在唐文的肩膀上还扛了一个人,当下也是赞叹不已,胖娘等人闻讯而来,齐齐睁大双眼看着这个肮脏的乞丐。
“竟然是个这么小的孩子?又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力气呢?”胖娘仔细观察对方,略失所望,还以为对方当真神通广大,就像街头巷尾那些大爷大妈所八卦的那样,这些小贼会飞天、会遁地、会勾引富家千金,却毫无意料对方只是个小小孩童,不过想想也是,如果当真是那样的飞贼,又何必跑到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偷一个小小烙饼呢?
陈小白轻轻抚摸了一下妍儿的背部,然后请唐文坐下,安排李子将少年放于大殿之内,自己清理干净、消毒杀菌、帮他处理伤口,不过就在他刚触碰完对方的伤口之处,却陡然震惊了一下,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