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女人疯了。“黑衣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
  白衣男子叹了口气：“送她出宫，寻个宅子找个几个婆子照料着，这是我对程家最后的善意了。“
  “程炎！“黑衣男子有些发怒，额角青筋暴起，“我们许过誓，不再管程家人的死活。“
  程炎顿了顿，修长的手指摩挲着自己的手心：“诺儿，这是最后一次了。“
  程诺扭过头去不再看着他，嘴里却低低的说这话，字里行间带着无法逃离的悲伤。
  “程家人把我们二人当作棋子抛掉的时候，没想过这样的结局吧？那些所谓的长辈们，坐着我们兄弟二人拼下来的江山，还觉得是应该的。除了他们自己，其他人的死活都是该顺应天意的。“
  “可是哥，我们差点死在那儿！“程诺猛然扭过头，狠狠的吼了出来，带着浓浓的恨意。
  程炎低着头，语气淡然：“我又何尝不恨他们呢，可如意，只是想为自己的家族复仇，她并没什么错，我们本就不该牵累她。“
  “我恨所有程家的人！我甚至厌恶自己骨子里流的血！“程诺双目通红，带着癫狂的神色。
  程炎眉眼漆黑干净，就像深不见底的水面，只有暗色的倒影，清冽而略显淡漠的嗓音道：“诺儿，欺负一个疯了的女人，并不能解除我们心中的仇恨，反而会加重我们的罪孽。“
  程诺顿了顿，终于冷静下来：“哥，对不起。“
  程炎笑着揉揉他的头，眼光飘去远方：“我们是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哥不会再让你受着半分委屈。“
  “几日未见，骨头倒是变硬了不少。“李侣戏谑的看着对面伤痕累累的男人，笑出了声。
  陈昊吐了一口血，皱着眉头求绕道：“殿下！奴才究竟做错了什么，殿下就不怕太后寻过来么？“
  李侣收住笑容，语气语法森然：“你动了不该动的人，自然该死。“
  陈昊看着李侣默然不语，过了片刻，才扯动着生疼的伤口笑了笑：“奴才不认。“
  李侣也笑了笑，摆摆手：“那就叫同祁来伺候你吧。“
  陈昊神色骤然一变，同祁是整个拾遗城都知道的。他手中掌管着太子府的暗狱，主要掌管刑罚和负责逼供，折磨人的手段令人闻之色变，凡是落到他手上的人都是生不如死。
  “殿下，奴才认了。“陈昊缓缓低下头去，声音嘶哑地说。
  “认了，怎么个认法？“李侣戏谑的看着他。
  “是我做的。不对！是那个贱婢做的！是她给奴才出的主意啊！奴才是万万不敢碰太子妃殿下的！“陈昊突然激动起来。
  “她是谁？“李侣的脸色渐渐冰了下来，他早就知道这种法子不是陈昊这样的蠢材能想得出来的。
  陈昊脸色苍白，顿了顿才敢抬头看向李侣的眼睛：“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