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渐进
作者:仕瞰      更新:2021-03-20 20:30      字数:3666
  罗彻斯特彻里·亚当死于一个十分寻常的夜晚。待到清晨仆人起来打扫时,他的尸体早已生出尸斑,不过幸而他已经没有了后顾之忧,他的外甥,德诺贝奇·亚当将会替他完成最后的心愿,他终于可以问心无愧的升入天堂,接受天使的审判,继而最终判定是该去幸福美满的天堂,还是阴森恐怖血雨腥红的地狱,不过相信他都已经不在乎了。
  “亚当少爷,老爷的葬礼需要再邀请其他人参加吗,例如老爷的好友”。汉娜问道。“还是家庭葬礼吧,这样更好些,我们这些人就好了”。“那”。“过多的人参加葬礼只会适得其反,呃,就这样吧”。“好吧,亚当少爷”。汉娜继续忙活葬礼准备工作,德诺贝奇·亚当终于摆脱了汉娜无休止的烦扰,他去找索菲娅了。
  “索菲娅,不久之后我就要去威尼斯找一个人,带着你不是很方便,当然,你可以选择住在这里,也可以选择回去,要不我现在就送你回去吧,毕竟在自己熟悉的环境中个人更有勇气”。“我还不想回去,你要去找什么人”。“其实只是去打听消息,至于找不找得到这个人还不清楚,或者说她有可能已经不在世上了,不过我还是要亲自去探查消息,我已经答应了舅舅我会这样做的”。“他是谁很重要吗”。“是的,我要去找一个叫叶莲娜维尼卡的女人,据说她还生下了我舅舅的孩子”。“在什么地方生下那个孩子”。“威尼斯啊,我说过的”。“啊”。“你怎么了”。“你说的那个叫的叶莲娜维尼卡女人是什么时候生下那个孩子的”。“二十年前吧,应该是这样的”。“啊,难道是他”。“怎么,你是不是知道一些情况”。“我,我也不是很确定”。“你知道什么”。“我或许知道你舅舅的那个孩子的下落”。“噢,如果这是真的那就太好了,索菲娅,你真是我的福星,他在什么地方,他过得好吗,噢,他叫什么名字,他应该有名字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就是艾利克斯,是我父母的养子,也是我的哥哥,我也是因为他才出海的”。“好,好极了,真是太好了,上帝真是十分体贴我的处境,这才早早地让我们的相识,原来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索菲娅,你不得不说命运时常会捉弄人,你还知道什么,你有听说过一个叫弗雷柯里德莉的女人吗”。“啊”。索菲娅再次被德诺贝奇·亚当的话惊着了。“喔,要是没听说过那就算了”。
  “我,我知道她的下落,她就是德丽莎的妈妈,而且就住在修道院附近”。“修道院,是哪座修道院”。“就是里娅院长的那间修道院,我还去过德丽莎的家,还见过弗雷柯里德莉太太本人”。“原来所觅之人就在我身边,索菲娅,与你相识真是最大的好运”。“你找弗雷柯里德莉太太做什么”。“不出意外的话,她也是我舅舅的妻子,或者说是没有名分的情人,毫无疑问,德丽莎应该也是我舅舅的孩子,舅舅要我替他找到她们并向她们赎罪,并多加照顾她们的生活起居,至于是否如我猜想的一样,只需要当面询问弗雷柯里德莉太太就知道了”。“我想这极有可能是真的,弗雷柯里德莉太太一直都不愿意解答自己由来的问题,而且对德丽莎的父亲是谁避而不谈,相信就是为了不让你舅舅知道她的下落而一言不发的”。“不管怎样,舅舅的遗愿很快就要达成了,这对他来说才是真正的救病良药,尽管他可能并不知道这些,噢,你还没说艾利克斯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呢”。“在艾利克斯20岁生日的时候,我的父母告诉了他的身世,他因此就决定出海,前往威尼斯探查消息,不过现在我并不确定他是否还在那里”。“对了,我好像还没问过你的家是在哪里吧”。“西班牙的加洛斯托尼”。“我没听说过这个名字”。“这并不出奇,它也是最近这二十年才发展起来的小城镇,所以名气自然不会很大,不过费里希利亚纳总该知道吧”。“这我倒知道”。
  “加洛斯托尼就是它的下级城镇”。“噢,这么说我也可以前去等候艾利克斯的消息,这是最保守的策略”。“是的,你的确可以这样做”。“或许在那之前,我该派出人手去威尼斯打听艾利克斯的消息,要是他还在那里自然就可免去不少麻烦的过程,之后再去询问弗雷柯里德莉太太是否认识我舅舅以及德丽莎的亲生父亲的谜题,总之现在一切都已经明了,我之前还以为这要花费我一生的时间才有可能得到解决的难题,想不到现在竟然迎刃而解,好极了,好极了”。
  此时汉娜走了进来。“亚当少爷,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通知了神父明天举行葬礼的消息了吗”。“已经通知了”。“那就好,下去吧”。“少爷,索菲娅小姐不应参加老爷的葬礼吧,她始终是客人”。“她会自己决定的,我们不需要替她做选择”。“是”。汉娜见德诺贝奇·亚当没有拒绝索菲娅参加罗彻斯特彻里·亚当的葬礼而稍感不快,因为她始终都不信任索菲娅,怀疑索菲娅接近德诺贝奇·亚当的目的就是为了他的财产而不是因为爱情,汉娜看了索菲娅一眼后愤愤离去。“至于是否参加葬礼你应该自己拿主意,而不是听从别人的建议或意见”。“我现在,嗯,对,是这样”。索菲娅无意识的回答德诺贝奇·亚当的话。德诺贝奇·亚当见状以为索菲娅是过于疲倦而匆匆离开了房间。“好好休息”。“我会的”。
  几日后。
  “显而易见这对我是极为有利的,但同时我也面临被驱逐的命运,二者取舍极难选择”。托雷斯一遍又一遍说着这句话。在一只苍蝇停落在窗户玻璃上的那一刻,托雷斯似乎有了主意,“这又有何不可”。他匆匆忙忙地赶着出门,叫了一辆马车赶往北区。
  “铃铃铃”。托雷斯拉响了门铃。“哦是您啊”。“不知你家主人在吗”。“看来您已经有结果了,快请进”。“做出这个决定并不容易,不过幸好我还是做到了”。托雷斯边走边说。“是上帝的爱惜,使你做出这个决定,是内心对财富名声身份的狂热使你匆忙赶来”。“上帝的安排没有人可以逃脱”。“的确是这样,托雷斯先生”。“托雷斯先生,主人请你上去”。另一个仆人插嘴说。“那么再会,能言善辩的托雷斯先生”。“这只是我众多微不足道的才能之一”。“您可真是个有趣的人,托雷斯先生”。“我可以理解为这是你对我的赞赏吗,侍者先生”。“世上本无有害的东西,只是各自需求而已,难道不是这样吗,托雷斯先生”。“巧妙而又无法反驳的言语,毫无疑问你赢了,侍者先生,赢得最终的胜利”。“胜利果实,好像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也就那样吧,好了,你该赶紧上去,不要让主人等太久了”。“我想如果没有这个掣肘,我还真的无法从你犀利的言语中逃脱出来,我一定会被你骂得‘狗血淋头’的”。“虽然我并不想这样做,不过要是你想跟我探讨更深层次的问题,我是不介意这样做的”。“我果然该走了,我一定会陷下去的,再不走的话,再会,侍者先生”。“再会,托雷斯先生”。托雷斯急切逃离战场,匆匆上楼。
  “主人,他来了”。“叫他进来”。“是”。“托雷斯先生,主人请你进去”。“劳烦了”。托雷斯走进房间。“我应该能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吧,一个我期望已久的好消息,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托雷斯,我了解你的秉性,你跟我们有很大程度的相似性,贪财,所以说吧,你的决定是什么”。“就如同人们期望太阳每天都遵循同一轨迹运行的那样,我的答案毫无疑问是肯定的,是的,我接受你们的条件,不过这件事绝不能让约翰知道,他毕竟是上层人物,而且又是有着一定影响力的显赫家族的继承者,这件事的影响对他十分不利,他必定会被国王陛下砍头的,而他的家族也会因此没落,直到一点痕迹都没有,再也不能重振旗鼓,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保密工作我们是很有把握的,所以,这一点尽管放心,不过我们只能保证消息不会从我们这里泄露出去,要是他从其他地方得知或被某些人故意告之,这就不是我们的过失了,总之,我们只能对我们的人做担保,这一点你要清楚”。“我并不是傻瓜,世上没有不被泄露的秘密,我只是想让它来得慢一些,这对他来说比较好”。“危机总会到来的,人们能做的只有及时做好应对的措施,虽然并不知道这会不会起作用,但至少是心理上的安慰,而不至于六神无主,心慌意乱”。“不过显而易见,我要替他预先做好这个准备,毕竟我们现在可是一家人,已经连为一体了,尼德普家族败落了对我也是不利的,我应该会被驱逐,噢不,不会这么轻的,至少也是身首异处,五马分尸,他们不会这么容易就舍弃我的,我恐怕要四处躲避了”。“这么说,你是要放弃了,是吗,托雷斯先生”。“我不喜欢这个词,它也从来都不是我的收藏品,对它我是敬而远之,要知道一旦被它缠上了就绝无可能从它手中逃脱,直至肉体完全消失它才罢休,这是多么悲惨的一件事,我不希望它会发生在我身上”。
  “你的决定是明智的,它已无可能出现了,托雷斯先生,你可以到我们这里来,要是真是那样的话”。“这事稍后再说吧,好像具体的事宜以及如何安排人员等等的要紧事我们还没有商量出个结果,事不宜迟,行动总比空话要讨人喜欢,大人”。“确实如此,那好吧,我们今天先商议出个方略,之后我再向更上一级的大人禀报今天的成果,如果他们认同我们的条议,那我们就可以马上行事了,反之,我们则需要再多花时间去做这件事,直到他们完全同意为止”。“希望不要太久”。“这可说不准,不过也不一定”。“时间已经过去许多,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再不开始商榷今天就要过去了”。“好吧,首先,我们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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