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45谁的心硬
作者:蟠桃王      更新:2021-03-20 07:38      字数:3071
  出了城门有一段了,费长帅问拄着木杖的倔叟道:“喻前辈,我们要不要雇辆马车赶路,毕竟这样得季节还是往北方去。”
  倔叟反问道:“坐那劳什子干什么?还不睡死过去?”
  虽然倔叟说话口气多是比较冲,费长帅也毫不反感。心里想:谁让您叫倔叟呢!嘴里却说道:“你不老是看别人的马车吗?所以我想要么你羡慕,要么那你就是在找谁?”
  看着远去的同行两个身影,公孙伯焱终于放下帘子走了出来。上官绪说:“我办事不利,请家主训示!”
  公孙伯焱欲壑难填的说:“此次拔除雾行门的失败,错不在你们。倔叟喻非鱼不愧倔叟之名,比青猿白鹤吕恒更让人头疼。雾行门经营多年的正道地位,已经得到认可才引得各方相助。甚至连喻非鱼和萧齐都肯亲自出面,如果硬来倔叟非把我公孙府给拆了。现在雾行门躲过一劫,我也少挨一刀。没想到我一步踏进,就被他盯上了。现在终于送走了这尊瘟神。”
  公孙伯焱看看左丘全羽欣慰的说:“你这次能请来南宫沛,值得褒奖你是怎么办到的?”
  左丘全羽说:“回禀家主,属下只是替全能大哥去玄天宫跑了一趟,南宫沛看完邀书就欣然相从。”
  公孙伯焱眼望空中听了叶全能的全部安排,然后好奇的说:“他写的什么,说来听听。”
  看着上官绪不似一般关注的眼神,左丘全羽认真的说:“师徒俱亡,两虎食狼。师亡徒生,假也当真。”
  公孙伯焱哈哈大笑,气象万千的说:“我们走。”然后对左丘全羽说:“你去通知他们到别苑议事。”
  皇甫全锺一脸担心愁眉不展,可是看到左丘全羽马上露出笑脸,迎了上去呵呵说道:“快把锦囊妙计授予山人。当时究竟如何?”说着还拍拍自己大腿然后双手叉腰。
  左丘全羽说:“我负信见到南宫父子,南宫宸看完后不置可否。说预先祝贺公孙世家旗开得胜,他身体不适就不多陪了。”
  转了个脸接着说:“南宫沛当时比较意动,但最后还是决定送我出门。我就说行路甚急,相聚更难可有好酒送行!南宫沛欣然向邀,我一连斟满三杯。一杯借花献佛、两杯万分荣幸、三杯喝完我转身就走,南宫沛拉定我索问缘由。我勉为其难告诉他那有什么缘由,只是词穷而已。他坚是不信,连说不对。言道一杯两杯你我共饮,第三杯全羽贤弟却直接自饮,试问天下何来如此礼数难道轻看为兄!我只好作揖赔礼告罪,请他万勿见怪,再叹气的告诉南宫沛!为弟我只是奉命完成交托!恕罪恕罪!他仍问何人所托,所托何来?于是我只好为难的告诉他,不要怪罪才好!全能大哥一早就料定他南宫沛没此魄力,说信若是送到就可以了。顺便代他敬酒一杯带去他的谢意。南宫沛一听不解的问我:相谢从何说起?我才予以锦囊。然后他看完。请我稍作等候。”
  听的意犹未尽的皇甫全锺那里忍得住!只用膀弯处一捣对方说:“那还有锦囊呢!快说快说。”
  左丘全羽拉住皇甫全锺,到了一边四下看了看才说:“全能大哥!交代不让说的,嗨。好吧!你左右又欠我一回!写的是:绝世良缘,谢兄成全。”
  两人说完后,高高兴兴的嬉笑而去。公孙伯焱带着上官绪,至二人之后慢慢走了出来。公孙伯焱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然后随意扫视一圈苑中风物。
  书房中,公孙伯焱两次眼神凌厉的剐过皇甫全锺。皇甫全锺低头屏气不敢稍怠,其父得上官绪眼神指点才让他跪在案前。
  公孙伯焱没有看到一样,只管翻看手卷,不时端饮玉盏旁若无人。房门打开叶全能走了进来,关好门。
  然后看到跪着的皇甫全锺,心中一片明了。手中握着破烂的紫衣没有拿到案上,而是随手扔到皇甫全锺左前方一点点。再站定身形扫视一圈,才慢慢走到案前右边第一把椅子上坐好。
  看到破烂的紫衣,皇甫全锺一阵肉颤险被击晕。脑中一下想到河边的死人,身上只盖着唯一一件破衣,还有那个痛哭的少年。
  轻轻睁开低着的双眼,死盯紫衣惨白的脸色慢慢红云堆积。一直烧到眼眶里。他知道叶全能扔在他面前,就是给他冷静的机会,万不能露出一丝慌乱。
  公孙伯焱在破衣落地的一霎,突然眼神电闪,手中书卷自然滚落。空气中咋起一阵劲风,他手握紫衣目赤欲裂。
  又一阵风自下往上,伴着无数布条碎片直冲房顶再缓缓落下。华影闪动锦袍的公孙伯焱,已经站在皇甫全锺面前。
  无处发泄的怒气,如波涛般化成口中的利剑。仿佛可以把在场每一个人撕碎。呃:你这个混账!勇天王!我起!有勇无谋的混账,就不能长长脑子啊!等紫月杀完了人再动手吗?现在全部鸡飞蛋打,我打死你这个混账!
  今次家主好像有无尽的火,叶全能求助的眼望上官绪叔父。对方却来回翻看一片细小的布条,太有看点了,无暇抬头!
  热望移到,可怜的皇甫远樵叔父,再没有往日凡事抢风头的劲了。只见他缩着脖子,满脸的横肉一阵阵颤动,雨泼般的汗水顺腮跌落。不知是疼惜还是着急的顾不上擦拭,祈盼希冀的望着左丘驰远。
  左丘驰远叔父非常感同身受,比打自己都疼。看到他一脸的虚汗,还有一副随时准备逃离的不安。
  回望自身叶全能,只能霍然起身口中道:“家主……”
  “啪”一声赛过所有打击皇甫全锺的声音,在厅中炸响惊醒了所有在场之人。叶全能脸上清晰无比的血手印,他歪着头舌头若无其事的口中滚动,然后垂手站好不再出声。
  公孙伯焱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他自己也搞不明白,它们怎么抽风了。
  满怀愧疚的解释道:“都是这个混账气的,全能你很好!知道疼惜兄弟!来来来!”说着把叶全能按回自己的坐上。顺嘴说:“此番看全能情面,不然老夫不拔了你的皮。”语气中的火气好像都是发狠挤出来的。
  大家各就各位坐定后,公孙伯焱还看着叶全能迅速的喝了一盏。发现对方毫不在意的聆听样子。
  咳嗽一下,清理看不到的堵塞物。才语气真挚的说:“旧事揭过再图后竞!”扫视了一圈众人对叶全能说:“全能!看看下面怎么安排,老夫一时也没有方寸。”说着还摇摇头好像很不好意思。
  叶全能当仁不让的说:“回家主。当误之急先派人找到丢弃紫衣之人,他应该还在罗网之中。”
  皇甫全锺马上请命说道:“让我去吧!也好将功赎罪。”
  公孙伯焱一指对方说:“还是急脾气,多带脑子!”手一压让皇甫全锺稍安勿躁。又说道:“那雾行门那边,还有什么可以运作的?”
  众人此番受挫都逼着气呢。全都望着叶全能。公孙伯焱再次看了一圈,最后望着叶全能。
  叶全能自信从容的说:“我们可以再借一璧!”
  公孙伯焱打开思路问道:“借谁的一臂?”
  叶全能答道:“此臂非彼璧,我说的乃是“龙泉右璧”。”
  公孙伯焱点点头欣然的说:“这样放出风声,就说郭自威暗算了“龙泉左璧”悲因。对我们这是小菜一碟!”
  上官绪问:“家主!这悲因我们都知道他没有死啊!”
  公孙伯焱说:“我们传的是暗算,死不死自然有武林中人自己去杜撰!”
  上官绪说:“人手都撒出去,“广惠庵”与“西虎堡”渊源不浅。处理棘手,消息是先报全能,还是直接呈报于家主?”
  公孙伯焱点头再思,说道:“全盘都靠全能一人奔忙,实在辛苦。这样吧!消息同时报于叶全能和上官全佐两人,两人所得再各自呈报于我。”话都说完各人起身,叶全能走在上官绪身后离开。
  东海边一片礁石围定的地方,有一间孤立的渔家小屋。外面一圈的篱笆,扎口处一只巨大的白鹤,收羽静静孤立。
  为了挡住湿风,屋门禁闭着。站在榻边的吕恒仔细看看悲因之后轻声说道:“常言道:不死也要掉层皮。你现在手上的蜕皮已经停了,等你把“七彩奇澡”的药力耗尽,应该就能着地轻微的走动了。现在只能靠你自己,慢慢化开剧烈的药性,这个你比我懂,我帮你只会适得其反!”
  习惯对方冷漠的吕恒,只好眼神在榻边巡视一下。不知名的实木床架上,铺了很厚的干草再覆上软和的被卧。
  吕恒的尴尬借此转头后望掩饰过去,背着身体说:“啊!外屋还有一只锦鸡再炖着,我再去放进些干菇之类。食补现在很重要。”看得出来这不是一次两次了。
  在吕恒越过门帘之后,悲因无声的泪水顺腮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