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亦跟佣兵们学过通过脚步分辨人数，这次大概二十左右。
  笙亦拉起萱仪的手往后方跑去。
  “吼——”
  身后传来一群瘤体的嘶吼声。
  “呼——”大概跑了五百米远，笙亦抱起萱仪爬到一棵大树上。
  “好险。你不是说林子里挺安全的吗？怎么一下冒出这么多瘤体。”笙亦喘着气说。
  “我，我也不知道。”萱仪被笙亦抱在怀里，脸红彤彤的，不知是刚运动过还是什么原因。
  笙亦轻咳一声，“奇怪，刚才那只瘤体在听到声响后竟然没有立刻冲过去，而是呼叫其它同伴。”
  “但看它那个样子又不像高等瘤体。我怀疑这林子里潜入了一只有智商的高等瘤体，并且控制了其它瘤体。”笙亦冷静地分析着。
  “瘤体还会有智商吗？”萱仪有些惊讶地问道。
  萱仪在郊外，a市瘤体出现后并没有马上蔓延到郊区，因此她对瘤体的了解并不多，许多关于a市的情报都是同学在手机上告诉她的。
  “有的。当然绝大部分没有。它们能够通过进食，多次变异等特殊方法进化。”笙亦回答。
  “郊区人烟稀少怎么产生有智商的瘤体上呢？我遇到的都是很低级的，只会像野兽一样冲上来，并没有那么难对付。”
  “对普通人来说不是这样的。”笙亦摇摇头。他见过太多死亡，在失去某种平衡后，强与弱的差距就会体现出来。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和瘤体的力量便是不对等的。哪怕是最低级的f级瘤体，在力量，速度，身体强度等方面都是远超常人的。
  人类较其它动物最大的区别便是拥有智慧，能够使用工具。在失去了这些之后，人类甚至会恐惧黑夜，畏惧疼痛，害怕流血……
  “你的异能属于顶尖异能，潜力很大，所以才会觉得轻松。”
  “我的异能有那么厉害吗？”萱仪弱弱地说，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看你怎么用。”笙亦意识到一件事。萱仪凭借元素异能在这里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导致她对瘤体的警惕大大减少。这并非好事，笙亦虽然现在异能等级达到e，加上超常的体能放在a市能勉强自保，但他仍不会小看任何一只瘤体。
  不管多变态的异能，都是建立在一定的个人实力的。笙亦不希望萱仪太依赖异能，而忽视本身的力量。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挣扎都是多余。
  那种感觉笙亦在公孙胜面前就感受过。要不是靠着“忆”的血唤，他现在恐怕早就死了。如今“忆”不在身边，又少了一件保命手段。
  “它们追上来了。”萱仪下意识地往笙亦胸膛靠了靠。
  二十三只，居然成群结队地行动，显然是被什么刻意操控着。
  “别乱动。”笙亦倚靠在树干上，一只手抱着萱仪的腰间。
  少女特有的体香令他有些恍惚，这时他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萱仪急促的喘息。
  “怎么了?”笙亦轻轻地靠到萱仪耳边说。
  “别……别这样。”萱仪脸色通红，身体一麻，仿佛由耳尖传出电流窜过全身。
  看见萱仪的反应，笙亦明白怎么回事了。他曾经最喜欢这样调笑那些小女生了，看着她们脸红着紧张跑开的样子笙亦觉得有趣极了。
  不过他在慕雅言面前就不会表现得这么随意和轻松了。在雅言面前他就好像个小男生一般容易紧张，容易脸红。
  “我们现在怎么办？”萱仪用几乎无法听清的声音问道。
  笙亦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好凭着嘴型猜测。
  “再等等。”笙亦同样用小声的声音回答。不过萱仪显然被听懂，正欲再问，却被笙亦突然抱得更紧。
  “小心别掉下去。”笙亦调笑着。
  萱仪乖乖地靠着笙亦踏实的胸膛上，不敢动了。
  时间变得缓慢，萱仪虽然不算重，但时间一长，笙亦的手臂依旧有些酸痛。
  二十三只瘤体依旧在周围游荡。
  “你上来一点。”又过了几分钟，笙亦手臂上青筋暴起，实在有些坚持不住了。
  “什么?”萱仪先开始有些不确定笙亦说的话，看到他青筋暴起的手臂后，略微迟疑，红着脸整个人趴到笙亦的身上。
  “别这么紧。”笙亦有些尴尬地说，双手抓住树干，以支持自己和萱仪不会掉下去。
  这个姿势的确有些尴尬。萱仪微微隆起的胸脯紧贴在笙亦的胸膛上，俏脸红透了般紧挨笙亦性感的锁骨，整个人像泥鳅一样，软软的。
  笙亦倒吸一口凉气。他感到心跳加速，有种莫名的燥热。毕竟除了小怜之外，他还是第一次和女生靠这么紧。
  “我们要一直这样吗？”萱仪弱弱地说。
  “再等等”笙亦不是没有把握从这二十三瘤体中带着萱仪闯出去。但他不想惊动这林子中某个神秘的存在。有一定智力，还能操纵瘤体，等级至少也是d级，甚至更高，这种高等瘤体不是现在的笙亦能对付的。
  那只在废弃加油站遇到的“小女孩”已经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那只“小女孩”也不过是e级到d级的过渡体。
  “它们走了。”又是半小时过去，炎热的天气令笙亦和萱仪汗流浃背，被汗水打湿的衣服沾在一起。
  好在，二十三只瘤体已经开始陆续离开。
  “以后再树林里要小心一些了。”笙亦抱着萱仪跳下来，整理衣服。
  “我们现在怎么办?”萱仪询问笙亦。
  “我先送你回去。”
  “给我讲讲现在的a市吧。”
  “现在的a市?”笙亦沉默半晌，才缓缓地说，“现在的a市是真正的地狱。瘤体吃人，人吃人。瘤体的凶恶暂且不说，人在面对生命危险时本性暴露无遗。肮脏，不堪入目……”
  笙亦的脑海中浮现出人类在瘤体面前的无力。为了生存而出卖身体，各种隐藏在人潜意识里的邪念慢慢发酵，最后爆发。
  他曾见过一个女人的尸体。并非瘤体咬死的，而是认为。从腐烂的尸体上还依稀看得出是个十几岁的妙龄少女。
  屋子里有一间关大型犬的笼子。那似乎是少女生前的住所。另外，客厅角落里还有一个男人的尸体，是被饿死的，从胃里发现了少女尸体上缺失的耳朵和脚趾。少女的身上有不计其数的鞭痕，隐私处早已溃烂，**被针插入渗出血渍……
  笙亦翻箱倒柜，企图找到，哪怕一点食物。没有，什么有没有。主卧里摆放着一张全家福，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少女竖起剪刀手，笑得那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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