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海上遇险
作者:落笔成瓜      更新:2021-03-19 20:49      字数:4160
  洪武三十一年十二月,李小蛇四人救出陈理夫妇,陈是非心愿已了,左右无事,几人便在高丽一带游玩。一个月后,几人跟随一艘福建商船,一赏海上风光,欲要从海中回到中原。
  这日,李小蛇与陈是非在甲板上吹风远眺,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陈兄,我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呢?”李小蛇和陈是非说道。
  “有啥不对啊,这不挺好的吗?” 陈是非非常享受这风吹脸上的感觉,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我说陈兄你是做啥子,你学谁不好,怎么学那几个人讲话。”李小蛇说道。
  “你这蜀话也说得蛮好的啊。”陈是非说道。
  “说正事,你不觉得这两天天越来越暗了吗?”李小蛇指着天上的乌云说道。
  “这有啥……咳,这有什么奇怪的,你没听老张说这属于正常的吗,海上风云莫测,这种情况早在意料之中,你又没出过海你懂什么。”陈是非不以为然说道,老张就是商船的主事人。
  “说得你好像出过海一样。”李小蛇发觉被陈是非小看了,不服气说道。
  “我小的时候跟着渔船去打过鱼。”陈是非得意洋洋说道。
  “小时候罢了。”李小蛇说道。
  “那也是出过!”陈是非说道,顿了顿又说道:“总比你没出过海好。”
  李小蛇脸一黑,直接进船舱里边去了。
  夜晚,天空淅沥沥下起了雨,越下越大,第二天,暴雨,望眼而去白茫茫的一片分不清方向,大雨打在船上就像有人在敲门一般,船只在波涛中起伏,陈理夫妇身体都有些不适,好在李小蛇精通医道,为他们治疗了一番。此时陈是非正陪着陈理夫妇说话,李小蛇沉着脸走了进来对他们说道:“陈兄,情况有些不妙,我偷偷听老张他们说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雨,我看他们都有些慌乱。”
  “有这种事?”陈是非微微一惊。
  “嗯,我观察了一下,发现这风也是越来越大。”李小蛇皱着眉头说道。
  “那我们现在也没什么办法。”陈是非苦恼说着看向了陈理。
  “非儿,以前我们陈家水军是厉害,但是这是海上啊,就算是长江也不能比啊,我也没什么办法。”陈理苦笑道。
  “唉,茫茫大海上,只能祈祷这场雨赶紧下完吧。”李小蛇说道。
  不过他的话音刚落,只听见雨声中传来有些嘈杂的声音,声音中还有些慌乱,李小蛇心中一跳,走进些想听清船员在喊些什么,不料刚听了几句脸色大变,急忙走到陈是非三人面前说道:“他们说,船舱漏水了!”
  “非儿,你赶紧去把两个姑娘叫来,我们要去甲板,不能待在舱内!”陈理急忙对陈是非说道。
  “陈兄,你照顾好伯父伯母,我去把他们叫出来!”李小蛇说完快步朝着玉秀墨与伊人醉的房间跑去。
  “秀墨,伊姑娘!”李小蛇使劲拍着门。
  “李小蛇!你干什么?”玉秀墨有些生气拉开了门。
  “船舱进水了!赶紧去甲板!”李小蛇大声说道。
  玉秀墨与伊人醉大吃一惊,赶紧跟着李小蛇,船在剧烈摇晃,好在三人都有轻功在身,倒也没什么难度,跑到甲板上,陈是非三人在甲板上抓着桅杆等着他们。
  “你们都会游泳吗?”陈是非朝他们大声说道。
  “这种情况会游泳有用吗?”李小蛇指着翻腾的海水问道。
  “这船感觉有些不对劲了!”李小蛇看着慌乱的人群,没有人顾及他们。
  就在这时,一个刺耳的生育传来,只见一个大浪过来,这艘大船中间裂开了一个大口子,估计再来两下,这船就要腰斩了。陈是非左右看了看,抽出刀来将桅杆砍倒,再冒着风雨将尾巴也砍了,留下最粗壮的一截。
  “抱住桅杆,一起跳!”陈是非大喊,与李小蛇一人一头,见到其他四人抱住桅杆之后脚下一蹬,六人抱着桅杆扑向了海中。
  “注意憋气!”李小蛇在空中大喊,话音刚落就被大浪淹没,慌乱之中,李小蛇一只手紧紧抓住玉秀墨的小手,右手手指深深扎入桅杆之中。
  像是有蛟龙在翻江倒海一般,待天空放晴已是第二天了,蓝天白云,海面轻轻皱起微涛,昨日狂风暴雨中的惊涛骇浪已不见了痕迹。
  李小蛇茫然四顾,只看见玉秀墨和他一样趴着在桅杆上,其他人却不见了踪影。
  “秀墨,秀墨!”李小蛇慢慢挪过去摇了摇玉秀墨。
  “唔……小蛇,我好饿……”玉秀墨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是李小蛇便可怜兮兮起来。
  “秀墨,你有没有受伤?”李小蛇关心问道。
  “没,就是好累,提不起力气了,昨晚差点没抱住这根大木头,小蛇你怎么样?”玉秀墨说道。
  “我也没事,就是不知道陈兄他们去哪里了。”李小蛇说道,放眼望去,水茫茫一片,再看看自己,长时间泡在水里,皮肤都起皱了。
  “小蛇,我好渴。”玉秀墨说道。
  不说还好,一说李小蛇也觉得肚中空空,嘴巴干干,而且经过多日的海上生活,他们也知道海水不能喝,喝了只会越喝越渴。
  “你等会儿,我潜下去抓条鱼上来。”李小蛇对玉秀墨说。
  “小心点!”玉秀墨捏了捏他的手掌。
  “放心!”李小蛇说完拔出蝎尾刀,直接就沉入了水中。
  十多息过后,李小蛇在不远处冒出头来。
  “小蛇,我在这里!”玉秀墨朝他挥挥手。
  “我发现一个小鱼群,马上就有吃的了。”李小蛇大声说道,紧接着深吸一口气又潜入了水中。
  又过了三十息左右,李小蛇在玉秀墨身边冒出来,刀上插着三条肥大的海鱼。
  “这怎么吃啊?”玉秀墨皱着脸看着三条还在挣扎的海鱼。
  “在船上听他们说,海鱼是可以生吃的,切成薄薄的一片,他们说又鲜又嫩。“李小蛇说道。
  “真的能吃吗?”玉秀墨表示怀疑。
  “反正现在有没火,不想饿着就只能这样了。”李小蛇说道。
  将海鱼敲死,李小蛇将一条取下,用蝎尾刀处理完毕,切下一片鱼肉放到嘴里,慢慢咀嚼起来。
  “怎么样,好吃吗?”玉秀墨眼巴巴问道。
  “你别说,还真的别有一番滋味。”李小蛇说道。
  “那给我吃点。”玉秀墨嘟着嘴讨吃的。
  “给。”李小蛇切下一块给她。
  “手没力气,你喂我吃。”
  “好吃吗?”李小蛇将一块鱼肉送进玉秀墨的小嘴。
  “我还要。”
  “好,全是你的,吃完再去抓。”
  吃饱后,两人抱着桅杆泡在水里,因为太阳太晒了,李小蛇便将衣服脱下兜在玉秀墨的头上。
  “小蛇,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啊?”玉秀墨无奈地问道。
  “接下来啊……”李小蛇看了看周围一层不变的景色,也是很无奈说道:“顺着漂吧,随波逐流呗,或许可以遇到过往的船只。”
  “那陈大哥他们怎么办?”玉秀墨问道。
  “也不知道去哪找他们啊,这地方一眼望过去全是水,昨晚天黑漆漆的,风大雨又大浪还急,一开始大家都抱着这根桅杆的,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被打散了。”李小蛇抓了抓头发,觉得很糟心。
  “吉人自有天相,他们肯定会没事的。”玉秀墨说道。
  两个人就这样在海上漂着,半天后,找到了一块大木板,长约一丈,宽七尺左右,李小蛇二人大喜,赶紧爬上去当做小船,好过整日泡在水里。
  夜降临了,玉秀墨倚在李小蛇怀中。
  “这样暖和多了。”玉秀墨甜甜的笑着,
  “海上的夜空真的好美啊。”玉秀墨看着满天繁星说道。
  “是啊,好像星星的排列也是和中原是不一样的。”李小蛇说道。
  “也没多大区别,你看那是北斗星,北方在那边。”玉秀墨指着天空说道。
  “那这边就是西边,我们要往西边走才能回到中原。”李小蛇指着一个方向说道。
  “可是这又不往那边漂,我们又划不过去。”玉秀墨苦恼说道。
  “唉,顺其自然吧。”李小蛇说道。
  “小蛇你看,天上的星星都掉到水里了,我们就像在天上翱翔一样。”玉秀墨往李小蛇怀里靠了靠。
  “对呀,别人都经历不了这种事情。”李小蛇笑着说。
  就这样,又过了一天,两人还在海上漫无目的的漂着,虽然只过了一天,但是两人从来没有经过这种情况,当真是度日如年。
  “小蛇,真的好渴了。”玉秀墨用手挡着太阳说道,虽说海鱼中有些血液可以补充水分,但是也是有限的。
  “你知道望梅止渴吗?想想梅子,就有口水出来了。”李小蛇光着上身,在火辣的阳光照射下,皮肤都有些脱皮了。
  “别说梅子了,老陈醋我都想了好几次了。”玉秀墨苦着脸说道。
  “没事的,很快就可以摆脱困境了。”李小蛇舔舔嘴唇说道。
  “小蛇,你把衣服穿上吧,我不用了,你看你都脱皮了,肯定很疼吧?”玉秀墨心疼说道。
  “没事,你别说晒着还挺舒服的,再说了,等下还要下海抓鱼呢,别晒着你了。”李小蛇满不在乎说道。
  一晃就到了下午,李小蛇二人正在吃着鱼肉。
  “小蛇,这个鱼没有中午那种好吃,这个比较腥。”玉秀墨说道。
  “嗯,这种鱼以后都不抓了,我和你说,海里还有一种鱼,游得太快了,不然我就抓住了,我觉得那个应该挺好吃的。”李小蛇说道。
  “嗯,抓得到就抓,抓不到就算了。”玉秀墨说道。
  “看来我们要把这里的鱼都吃一遍。”李小蛇嚼着鱼肉说道。
  吃饱,李小蛇正要盘膝而坐,无聊的海上生活,除了抓鱼吃鱼聊天,就只剩下练功了,而玉秀墨则没有那么好的心性,虽然海上风景都一样,但是她还是变着法子寻找乐子。
  “唉,小蛇,你看那边好像有烟!”突然玉秀墨兴奋的大叫起来。
  “哪里?”李小蛇直接跳了起来问道。
  “那!那里!你快看!”顺着玉秀墨的手指看去,果然,海天一线之处有一丝黑烟飘上天际,李小蛇大喜:“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赶紧划过去!”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眼看着天色要暗,终于看到了一座小岛的轮廓,岛上还有火光摇曳。
  “是岛!有一座岛屿!”两人都要哭了。
  “先等等,我来喊几声。”李小蛇平复了一下呼吸,深吸一口气,运气内力大喊:“前方有人吗?”声音在宽阔的海面上传出。
  “小蛇你废话啊,有火肯定有人。“玉秀墨此时也有心情打趣了。
  “是小蛇吗?”没多久,那边便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让两人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竟然是陈大哥!”玉秀墨高兴得直接抱住了李小蛇。
  “陈大哥,我是,你等着,我马上就过去了!”李小蛇兴奋地喊道。
  李小蛇朝着火光使劲划着木板,一刻钟后终于到达了岸边,只见陈是非和伊人醉举着火把在岸边等着他们了,跳下木板,李小蛇扶着玉秀墨走了过去。
  “哈哈!陈兄,我这两天老在想怎么去找你呢!”李小蛇上岸直接给了陈是非一个大大的拥抱。
  “玉秀妹妹,你们真是担心死我们了,你看你都瘦了。”伊人醉挽着玉秀墨的手说道。
  “陈兄,这里有水吗?渴死我们了,你不知道,周围全是水,但是不能喝,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李小蛇沙哑着喉咙说道,刚刚喊了几句,本来就干的喉咙都有些破音了。
  “哈哈,我不知道那种感觉,我们躲过风暴后第二天就找到这里了。”陈是非带着他们往岛上走。
  “对了,伯父伯母呢?”李小蛇问道。
  “我们没有分散,他们都在这里。”陈是非回答道。
  “那就好,人没事就行。”李小蛇说道。
  很快,李小蛇几人就来到火堆前了。
  “孩子,你们没事就好,真是老天保佑。”陈母见到李小蛇二人,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了。
  “没事就好。”陈理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