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宁骅番外(完)·来日方长
作者:
木柬 更新:2021-03-19 20:34 字数:5604
闯红灯撞人的是那个女毒枭的人,想要在开庭前把她这个目击证人给除去。
一出事,跟着她的便衣就追了上去,连人带车一起逮捕了他。
宁骅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时不时往禁闭的门处瞟一眼,百无聊赖。
她怎么还不来?
今天是莫九千出庭的日子,他忍不住担心,生怕在开庭前会再生事端。
算算时间,也快来了啊,怎么还没影呢?
他都快望穿秋水了。
来了!
门把被转动。
“爸爸。”
宁骅眼睛里的光芒黯淡了下去,但语气还是惊喜,“你怎么来了?”
虽然不是自己期待已久的人,却也是自己喜欢的人。
阿姨把果果送了过来。
果果跑到床边,说:“你忘啦?说好的周六来陪你的呀。”
想起来有这回事了,他夸道:“真乖。”
“莫姐姐呢?”
莫九千也住院了,被安排住在宁骅隔壁。
她腿在那天摔骨折了,打了石膏,因为行动不便,外面又不安全,他便索性跟医院商量,把她留在了病房。
果果来医院的大部分时间都会先去看她,然后跟她一起来看他。今天碰巧她不在,果果便把心里的好奇问了出来。
宁骅对着果果亮出一个笑容,“你莫姐姐今天有事,忙完了就会过来。”
说曹操曹操到。
病房门再次被推开,莫九千走了进来。
安然无恙的莫九千。宁骅悬着的心终于安安稳稳地落地。
“莫姐姐。”果果兴奋地跟她招手。
莫九千也回以一笑。
“还顺利?”宁骅问。
莫九千坐在轮椅上,被护士推了进来。她朝着躺在病床上,从她一进门就盯着她,眼里满是关切的宁骅点了点头。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舒了一口气。
终于不用过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宁骅对果果说:“果果先让阿姨带你去楼下花园逛一逛,爸爸有事情要和你莫姐姐聊?”
果果抬头望着宁骅,下意识说:“什么事啊?”
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哦哦。好。”
说完,他便拉着阿姨走了出去。
“阿姨,我告诉你哦,爸爸肯定是在聊莫姐姐做我妈妈的事。”
他关上门,在走廊上,神秘兮兮地拉着阿姨的手说。
阿姨看着他人小鬼大的样子,笑出了声,发自心底地喜欢这个孩子,“真的呀,那你不是很开心?”
她也觉得莫律师挺好的。
果果点头,“超级超级超级超级开心,莫姐姐一定要答应啊。”
……
莫九千知道他要跟她谈什么。她主动把轮椅移到病床前,看着他。
宁骅说:“我母亲说,我欠你的,除非拿命换,不然一辈子都还不完。”
“你那天说,除非我死,不然你不可能原谅我,不可能让我追你。”
“莫九千,我就是一个无耻且得寸进尺的人,我现在问你,你要做果果妈妈么?”
他说得时候很流畅,很有底气的样子,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在发虚。
莫九千却笑了出来,宁骅有些莫名。
“怎么?”
莫九千道:“我不是答应你了么?”
“什么……”他刚想问什么时候,却突然顿了顿。
宁骅舔了舔唇,“你是说,你那天答应我是真的?”
“对啊,是真的。”
“你要嫁给我?!”
宁骅的声音大了些,发声时候的震动扯到了伤处,有些疼。
“别激动”,莫九千劝他,“是真的。我要做果果妈妈。”
哦,好吧,只是果果妈妈。
但没有关系,来日方长。
……
莫九千迎来了一个访客。
陌生人。
“请进。”莫九千刚从轮椅换到床上,就听见了敲门声。
一个女人推门走了进来。
很美,很明媚的女人,
“您是?”莫九千疑问。
女人走上前来,嘴角弯起了一个完美的弧度,“你好,我是秦蹇,祺恽是我堂哥。”
莫九千恍然大悟,“哦,你好你好。”
段祺恽知道她受伤,他本人这个月都不在国内,实在担心她,正好知道秦蹇要来a市,便托她来看看她。
“他跟我说你是表妹……”莫九千还是很疑惑。
秦蹇了然地笑笑,“他是我姑姑的儿子,所以自然我是他表妹,他是我堂哥。”
莫九千明白了其中关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啊,我一直分不清。”
“没关系。”
不一会儿,又一个男人走了进来,手上提着些礼盒。
“这是我先生,姓顾。”
“顾先生好。”莫九千朝他点头致意。
他微微颔首,“莫小姐好。”
顾容与走过去,将手上提的东西放在了她旁边的矮柜上。
“让您破费了。”莫九千知道这是给她的,也不推辞。
莫九千的职业让她见到了很多形形色色的人,有时候因为工作需要,也看人吃菜。
这两人,一看就不是能够寒暄的主,所以她就没有再弄那些虚的。
“不碍事,应该的。”这话是秦蹇接的。
之后便是一室沉默。
秦蹇不是做这些事的人,她一向也懒得做这些事,她和莫九千又不认识。但段祺恽既然拜托了,她也只能顺道过来。
顾容与更不是一个会打开话题的人。
所以,两人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最后,还是莫九千打破了沉默,“两位吃饭了么?”
她说完这一句话就想咬舌。
这不是白问么?没吃她一个行动不便的还能带他们去吃么?
秦蹇轻笑,“我们吃过了。祺恽听说你住院,担心你,所以让我们过来看看。”
莫九千点头,“我其实没什么事,只是骨折。”
她一说完,就见到顾容与冷冷的眼神扫到了被子下方,似是在打量她的伤处。
“骨折要住院?”他问了出来。
莫九千一愣。
秦蹇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啊,我先生是个医生,平时说话就是这样,怪冷淡的。他职业病犯了,你见谅。”
莫九千轻轻摇头,“没事,没关系。是什么医生呢?”
她继续寒暄。
“神经外科。”
莫九千眼神突然一亮,“是顾容与,顾主任?”
顾容与淡淡地说:“幸会。”
莫九千又转头看向秦蹇,眼里藏着光彩,“是b市的那个秦蹇?”
秦蹇偏头看着她,嘴角依然带着礼貌的笑意,“是的。”
她就说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直到听见他是神外的,又姓顾,才把一切联系了起来。原来就是那个秦蹇和那个顾容与。
她的职业原因,消息什么的,总是比其他人要多一些,因此自然知道秦蹇是干嘛的,也知道秦蹇嫁给了一个医生。
“祺恽没有告诉过你?”秦蹇察觉到她的信息差。
“没……”她也一直没有问。
原来段祺恽的母亲是秦家的。
秦蹇微微挑眉,看来,段祺恽和这个女孩间的关系不像她想象的那样。
莫九千的病房又来了访客。
“妈妈!”
宁骅这几天终于可以下床了,也是做轮椅。
果果一来,他便带着他来看莫九千,没有想到病房里还有人。
莫九千高兴地摸了摸果果的头,然后就感受到这个房间里怪异的氛围。
“宁骅。”秦蹇率先出声,声音难得有些冷。
“秦小姐,好久不见。”宁骅答道。
他又看向秦蹇旁边那个面容冷峻的男人,“顾医生,久闻大名。”
宁骅没有见过顾容与,但能跟秦蹇靠这么近,气场融合得这么好的,除了她的丈夫,不作第二人选。
“宁先生。”顾容与道。
莫九千有些不解,看向宁骅,宁骅却朝她暗暗摇头。
秦蹇站了起来,神情不变,“既然已经看过莫小姐了,那我和我先生就先告辞了。”
莫九千朝她微笑,“多谢,麻烦二位了。”
顾容与也站了起来,牵着秦蹇的手离开。
“你怎么认识他们的?”宁骅在他们走后问。
莫九千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不认识,她是段祺恽的表妹,今天第一次见。”
宁骅迅速捕捉到信息,“段祺恽的母亲是秦家的?”
“嗯。”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没有想到段祺恽的家世那么好,他要怎么才能和他比?本来就在莫九千心中失了好感度,现在家世也丢了。
“你呢,你怎么认识的?”
宁骅不避讳果果还是个孩子,把宁家和顾家的事都告诉了她。
果果既然是他儿子,知道这些家族史是必须的。
果果还小,听得懵懵懂懂的,但也知道这些内容很严肃。
莫九千的脸色不是很好,宁骅急忙说:“你放心,我爸那些生意我是一点也没碰。”
莫九千看着他,叹了口气,“我知道。我只是……想到那个毒枭。我以为这些离我生活很远,其实很近。”
宁骅将轮椅移了过去,抱着果果,拉住了她的手,定定地望着她,没有说话。
……
秦蹇出病房就给段祺恽打了一个电话。
“她有孩子了?”
“什么?”段祺恽在那边吃惊不小。
秦蹇道:“我刚去看她,有个孩子叫她妈妈。家里有个秦三勾引人妇也就算了,我的好哥哥,你可千万别重蹈覆辙。”
那些感情债真是让她觉得又烦又怕。
段祺恽有些无奈,“说什么呢。可能是误会,我去问问。你没甩脸色吧?”
“怎么可能呢?我脾气那么好。”
“……”
秦蹇挂了电话,看旁边想要又不敢笑的顾容与,靠了过去,“怎么,顾先生有异议?我脾气不好吗?”
顾容与好像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说:“不,是我脾气不好。”
秦蹇满意地点头,挽着他的手臂,将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对啊,你脾气不好,又爱吃醋。”
“我那是事出有因。”顾容与辩白。
他们说的是一周前,在他们终于看见了徐展交往了几年的女朋友庐山真面目后,回家的路上,顾先生突然把车停了下来,诱惑她跟他在车上疯狂,然后她被逼着哭着求饶的事。
“我真的不觉得她像我。是你想多了。”
“但愿吧。”顾容与语气不善。
“你看,又吃醋了。”
“没有。”
“吃了。”
“没有。”
“就是吃醋了。”
“好,吃醋了。”
秦蹇笑了起来,捏了捏他的手,“头低下来,有奖励。”
顾容与听话地将头底下,然后就被狠狠亲了一口。
他微微皱眉,“大庭广众的,别闹。”
两人才刚出医院,医院外人来人往的。
“等上了车再闹我,乖。”
“老狐狸。”秦蹇甜蜜地吐槽。
她结婚前其实是没有想过,顾医生圣洁无瑕的白大褂下,藏着的是一颗骚气的心。
她原以为这段婚姻里她会在那件事上做主导,谁知道越相处久越发现,她是被主导。明明是他一本正经地骚,然后撩得她心痒痒。
顾容与其实没有感觉错。
徐展第一眼见到他老婆,就是觉得她像秦蹇,那双眼睛像极了。他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接受她的。
后来,他跟她处着处着,就忘了这最初的心动是源于何方,开始被她本人吸引,然后一切就水到渠成,顺理成章。他现在也有了一个圆满。
……
莫九千和宁骅同居,分房。
就像她说的,她当果果的妈妈,却从来没有说,她要当宁骅的妻子。
两人对外是说结婚了。
段祺恽彻底断了念想。
宁骅起初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后来知道这是她在借他跟段祺恽说再见。
这女人……
要换成唐染,他都不愿意。
她也就仗着……仗着果果喜欢她,仗着他欠她。
两年后,他们第三次给果果过生日,大家都很高兴,她喝了一些酒,有些醉了,酒后吐真言。
她一直在喊那个男人的名字。
听得他头疼。
他把她抱上床,凑了过去,问:“你这么喜欢他,为什么还要跟我?”
她还真的就把自己心里想法说了出来。
“因为我脏,我配不上他,我没有办法和他在一起,我身体不允许。他那么好,值得一个好女人,我配不上他,我不能要求他和我柏拉图。”
宁骅忍不住双手握拳,感觉有针一下一下扎在他心上。
“你脏?”他忍住怒气问。
“嗯,我脏。”
他的手放在了她腰上,开始收紧。
“因为宁骅碰了你?”
“嗯。”她感觉腰间有些疼,闭着眼睛皱了皱眉。
“你不忍心他和你柏拉图,你就让我做和尚?嗯?”他凑近她耳边,语气危险。
但她感觉不出来,睫毛颤了颤,诚实地点了点头。
他气急败坏,含住了就在眼前的耳垂,挑逗。
直到她发出难耐的呻吟。
他有些忍不住了。
这一年,他都和她保持距离,就怕他一个忍不住,强行办了她。
可是今天,这个晚上,他不想忍了。
她喝醉了。
为什么要忍?
醒来之后把一切推到酒后乱性上,不就可以了?
他手下的动作没停,唇也由耳朵转移到了她的唇瓣。
皮带扣解开的声音打碎了这暧昧,他清醒了过来。
他疯了?
他这算什么?
强-奸不够还要***么?
他离开了她的身子,起身走向浴室,发泄一般狠狠地关上了浴室的门。
……
莫九千有些希望自己断片。
可惜没有。
昨晚的一切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还清楚的记得,她昨晚是有反应的,宁骅没有继续,所以他没有发觉。
这让她觉得莫名有危机感。
她的身体可能真的已经适应了他。
早餐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说:“要不,你出去找女人吧?我不介意的。反正我们也没什么。”
她觉得她这个提议很善解人意了。
既然他不想当和尚,他就不当呗。
让他跟她柏拉图确实是她借着他的愧疚自私了一把,但她真的没有想到他没有出去找。
宁骅拿叉子的手僵了僵,他把叉子重重放在桌子上,拿餐巾狠狠擦了嘴,“莫九千,你什么意思。”
莫九千把嘴里的牛奶咽了下去,“字面意思。”
他倏地站了起来,大步走向她,将她椅子一转,双手撑在椅子上,把她圈在怀里。
一只手从椅子上挪开,捏住了她下巴,让她看着他。
他看着她那双一直很坚定但此刻有些飘忽的眼,“莫九千,你要清楚,你是果果的妈妈,是我宁骅对外宣告的正牌妻子,你要有做妻子的自觉。”
“我告诉你,我他妈赖定你了。”
他看着怔忪的莫九千,心里有些自嘲。
他力气用尽一般松开了手,走进了房间。
莫九千半晌才从震惊中反应了过来。
他说他赖定她了。
她也没有办法接受别人了。
她望向他的方向,心里下定了决心。
莫九千走进去的时候,宁骅正对着镜子在系领带,看见她进来,手顿了顿,然后继续灵活地打结。
“有事?”
“有事。”
他愣了愣,然后没好气地道:“什么事?”
“我想,我是可以和你凑合的。”
“凑合什么?”他皱眉。
莫九千走了过去,在他疑问的眼神下走进了他和镜子之间,然后她慢慢靠近他,踮起脚尖,在他震惊的目光中吻上了他的唇。
在初呆愣的几秒之后,宁骅反客为主,有些激烈地把她推在镜子上,压制住她,声音和眼神里都藏着莫九千陌生的情绪,“你确定?”
她点头,“确定。”
他的唇在她说完的那一刻就紧紧贴了上来,掠夺着她的呼吸。
她不可抑制地颤了颤。
她又想到了那天晚上。
宁骅感觉到了,松开了些,贴着她的唇,说:“真的可以?”
莫九千没有说话。
他有些失望地想退开,却发现她的手正捏着他有些凌乱的衣角,“没关系,你,你慢点就行。”
宁骅失笑,再度贴了上去,“嗯,我慢点,我还轻点,好不好?”
莫九千羞红着脸点了点头。
他大喜,将她抱到了自己的床上,两具滚烫的身体相贴。
他很轻,很温柔,像是要把那天不愉快的事都从她的记忆里替换掉一样。
她累得昏睡了过去,他吻了吻她紧闭的眼。
凑合就凑合吧。
反正是合。
还是那句,来日方长。
时间么?有大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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