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前的誓言……已经实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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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脆的敲门声响起，宛如涉世未深的少女般青涩……
  “出去后记得把门关上，杂碎，帮我把帽子放到桌子上。”
  希特勒把自己的头裹进了洁白的被子里，卷起来就像一个大大的，软绵绵的雪白团子，帅气的德国军帽就放在那个可爱的团子上……
  “知道了。”
  少年轻轻把手中的书放在了风衣的里兜，强忍着受伤的痛楚，在【独裁者】的支撑下，艰难地站了起来。
  一瘸一拐地走着，眼睛里却流露出了一丝担心。
  现在已经有些晚了吧……在迦勒底……我只是个寄生品，有谁会来找我？
  轻轻取走放在“团子”军帽，温柔地抚平褶皱，轻轻放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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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问，是……谁？”
  少年踏出房门，看着即将远去的金色背影……
  “舜生？”
  这个声音早已铭刻在了自己的记忆里。
  圣女有些失落地回头，依旧是礼貌的微笑着，依旧是那碧蓝瞳孔的凝视……那份眼神依旧刺痛了少年的心脏。
  “贞德……有什么事吗？”
  舜生不情愿去触及记忆……但是早已沉浸过深，那份信仰早已铭刻在心。
  圣女只是低头，没有说话……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房间了……”
  “等等，舜生……所…罗曼他都跟我说过了。”
  圣女叫住了神情暗淡的少年。
  “是吗？罗曼他说了什么？”
  “我……可以和你谈谈吗？……您还愿意和我谈谈吗？——御主。”
  说什么傻话呢……圣女，我早就不是你的御主了，那个成为你御主的“我”早就死的很透彻了。
  现在的我，不配成为您的御主。
  “可以，边走边谈吧……我想散步，如果您不介意的话。”
  也许，该面对一些东西了吧。
  出于某个在房间里团成球睡觉的元首，还是不要打扰她了……反正，立香在半夜听见的拐杖声，也都是少年在深思时的散步。
  “嗯，谢谢您，我的“御主”！”
  圣女高兴地走到舜生身边，但同时又担忧地看着他那颓废的身体。
  漆黑的风衣，竭尽全力不让圣女看见自己的伤痕——但是依旧无法掩盖。
  “不好意思了，贞德阁下，我不在是您的御主了……您的御主应该是立香才对吧。”
  少年一瘸一拐地走着，每一步都带着痛楚，自己与圣女的对话，每一个字都在流着血。
  他的脸竭尽寒冷……
  “是……吗？”
  眼前的这个舜生，是如此的陌生，那份寒冷的眼神与那位叫做薇尔莉特的少女一模一样……
  “罗曼跟你说了什么？”
  少年询问着圣女，在迦勒底那夜间的白灯下……
  时间，在这里只不过是一个概念罢了，早晨，中午，夜晚，那灯都一直亮着……时间已经抛弃了这里，外界……人理早已崩溃。
  “罗曼……他说了那场战争最后的结果……还有关于那个……特异点的事。”
  “罗曼还真是多嘴呀。”
  少年冷漠的说着，距离那个属于自己的房间越来越远。
  “御主，那个时候，我没想到您是那个影从者……对不起，是我不好……伤害到了您……”
  也许是久别吧，圣女再次抹了一下眼睛留下的泪水……又或许，是愧疚。
  “身为敌人，全力以赴……没有任何错误，还有……我说过了……我不在是您的御主了。”
  “舜生，身为敌人……你在那时没有拔出剑刃吧。”
  贞德以轻柔的语气质问着少年。
  “罗曼那家伙太多嘴了……”
  “舜生，我们……不是敌人，也不会是敌人——您只是为了救那位【龙之魔女】对吧？我相信，那位assassin没有使用实力来消灭一切……也是因为您的令咒对吧，是你保护了我们，身为裁定者，我还是可感知到的……虽然，那位【龙之魔女】并不是我，但是您还是为了那位贞德做了很多……我很谢谢您。”
  圣女挡在了舜生前进的路上，与他对峙着，她希望……他能直视她的眼睛，而不是逃避。
  贞德竭尽全力解释着，只希望，能让堕落者……认清自己的内心。
  “你可真是可笑，ruler……那再此之前呢？你曾经保护过的人，可是被assassin与我消灭殆尽，化为了活尸，我相信，那些认为你是魔女的法国士兵，你们没有伤害他们对吧，还说‘用盾背击晕他们’，真是可笑，我可是直接取下了他们的头颅——你肯定见到过了吧，我的圣女……”
  舜生在圣女耳边低语着，轻轻推开那什么个挡在他面前的女孩——
  这位圣女曾经站在自己的面前，守护过自己无数次……自己现在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在心中回响……他是多么不想说出那些自甘堕落的话语——
  投在光亮地板上的两个影子，越来越远，少年与圣女擦肩而过。
  “停下——”
  圣女揪住了少年的风衣。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舜生没有回头，只是冷漠的说着……
  他甚至无法揣测，圣女此时此刻会有多么的失望，会有多么的鄙夷自己——
  但那都无所谓了，誓言已经粉碎。
  堕落者怎会与光明之人为伍？
  “你的罪责，我来帮你救赎，你的罪行，我来帮你承担……”
  圣女低沉的说着……
  怎么可能？她，还没对我……失望吗？
  自卑的堕落者转过头来，希望看看那份高尚的神情……
  他唯一能看见的，只是那个圣女，揪住他的衣角，阴沉着脸……
  还不放弃我吗？真是高尚……您，还真是成功的让我又自卑了一次呢。
  “自从saber消散后，你就一直这样吗？”
  圣女已经是紧紧地揪住舜生的衣角，质问着少年。
  “罗曼真的太多嘴了——”
  “回答我！！！”
  圣女，生气了吗……
  “身体的残缺并不影响灵魂的完整，有形的束缚并不可怕，无形的枷锁才让人绝望——那么……你能看见束缚我的枷锁吗，圣女？”
  舜生反问着圣女……
  等等，她……又流泪了吗？
  舜生看着少女那阴沉的碧蓝眼睛下，再次充盈着闪烁的银色星光……
  此时的自己……真的很想说一声‘对不起——’
  “是的，我看见你那不完整的灵魂，看见你那被锁缚的记忆……这一切，交给我来帮你击碎，交给我来帮你救赎！”
  “那誓言呢！那可是早就被我粉碎到极限的东西了！”
  自甘堕落的黑暗滋生者，圣女已经做到这一步了，你还在……继续自卑吗？
  她已经为你做到这一步了，正是这样单纯的，充满梦幻的圣女，才会回应那个自信满满的少年的召唤……正是这样的圣女，才会到最后在消失之际还与你许下誓言……正是这样的圣女，才会在被祖国背叛她的时候，毫无怨恨，祷告着上苍，微笑直面罪恶的烈焰……
  但是——自己，不想做……背叛她的那个人……
  “誓言，不是已经完成了吗？誓言的内容，不正是我们还会相见吗？就在现在，都完成了呀……”
  可爱的圣女，微笑着抬起头来，含着泪水的冰蓝之花绽放着——
  “唔——”
  少年，已经无法保持那份冷漠了吗？
  自己，一直以来都理解错了——那份誓言，仅仅，就是怎么的，简单……
  “那份我期盼的誓言，不是已经实现了吗？御主——”
  圣女依旧微笑着，苍银的流痕滴在少年的影子里，发出最为微小的声音——宛如心之枷锁，戛然崩断的声音……
  “好吧，好吧……别哭了，贞德，我要去厨房做点东西，要一起吗？”
  少年的声音温柔了下来……虽然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那份冷漠……但是，圣女知道，他的内心已经有了一些变化。
  “好的，御主。”
  “别叫我御主了……以及，擦一下眼泪吧，贞德。”
  已经，结束了吗？真的……如此简单——
  不管是对于圣女，还是对于舜生，这也许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吧……
  誓言的终局，至少——我没有违背誓言……谢谢你，贞德。
  可是，那遥远的誓言，还有一个，仍未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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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曼：“啊…嚏！，是不是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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