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忠于我？呵呵，可笑——难道你也想摧毁这个国家吗？”
  那本不属于黑暗圣女的王座，逐渐腐化着这个腐朽不堪的国度，台下的少年，提出了效忠于那位圣女。
  “我对这个国家没有什么执念，但是对于您……”
  是的……从一开始就决定了，为了那位腐朽的圣女，哪怕您不记得我了，我也要尽全力，实现那份誓言，哪怕背叛迦勒底，背叛整个人理，还有……背叛罗曼……
  “怎么了？想杀掉我？”
  圣女揣摩着这个拄拐少年的心意，但无论如何……没有记忆的您，是无法知道他究竟在选择着怎样的一条道路。
  “不，相反，我……想守护您。”
  这才是我的本意，就像……您十二年前所做的一样。
  “你是在逗我笑吗？就凭你……现在威胁这个国家的人是我，不该是可怜的家伙们跪着企求我的宽恕吗？我甚至连你是谁都不知道，还大言不惭地说保护我——”
  黑暗的圣女嗤笑着舜生的信念——
  “不需要……我吗？那……好吧，我会证明我的用处的——”
  少年凝视着那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嗯……您的确是我心中的圣女……甚至，比她更完美一点。
  “证明你的用处？什么用处……别再看着我的脸了！你是想死吗！”
  “让我活着吧……为了您。”
  舜生没有多说什么了，只是凝望了最后一眼那位王座上的圣女，转身而去……眼睛里的泪花也永远留在了黑暗圣女的面前——
  “哎！那个魔术师！”
  身旁扭曲至极的术士，捧着古老的秘典，想要唤回那位转身离去的少年，似乎有什么事情想要告诫少年，从少年与黑暗圣女见面后，黑暗的术士就在思索着一个问题，关于那位少年身上的气息……
  “吉尔，让他走吧，我倒要看看他对我有些什么用处——”
  圣女的目光凝视着少年漆黑的背影……的确，好像有那么一点熟悉的感觉，但……
  ✞
  清脆的拐杖声远离了金色的王宫，舜生颓废的身影远离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圣女。
  “怎么样，还顺利吗？从者被重新召唤的话是很难保留上一次被召唤的记忆的。”
  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assassin倚靠在城墙旁，询问着孤身一人面见那位带来灾厄的黑暗圣女，孤身归来的少年。
  “贞德她的确忘记我了，也的确是那群愚民所说的‘龙之魔女’，可是——这不是更完美了吗？复仇的圣女，呵呵……”
  “你……在……笑吗？”
  assassin第一次听见舜生口中传来那种声音，诡异到极致的低沉之笑，最后的尾音，少年的确在笑，但他为何毫无表情。
  “算是吧，assassin，你愿意——”
  舜生打算询问这位魔王一件事……但被某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现在的舜生，最不想听到的声音——也许，是出于无法面对的害怕。
  “舜生，你想要帮助特异点的核心……圣女贞德，这是你的计划对吧……舜生，真有你的，是想在圣杯持有者身边潜伏，获得情报，帮助我们对吧~哈哈……”
  罗曼，对不起，也许我让你失望了——
  罗曼看着舜生一言不答的样子，笑声渐渐停下了。
  “也就是说——这是真的对吧，帮助那位圣女……帮助特异点维持……”
  罗曼也许在舜生的眼里看见了什么吧……他说出了自己最不想说出的话语，也就是……少年的背叛。
  “对不起，罗曼。”
  “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为什么要这样……你们的对话我都听见了，贞德她不认识你了，她也不是原来的她了！放弃吧，舜生！”
  罗曼竭尽全力，想让少年忘记那份诅咒，十二年前的羁绊诅咒……可是真的那么简单吗？
  那份诅咒，已经刻骨铭心了。
  “闭嘴吧，罗曼。”
  少年说着最平常，最简单的话语，但眼神却包含着平日不曾拥有的愧疚与凌厉。
  “舜生……”
  罗曼叫着少年的名字——
  “贞德无论如何都是贞德，我无法让她一人堕落到极黑之地，就像她像竭尽全力为我带来救赎一样，现在……既然我无法为贞德她带来救赎，那就——让我与她一起堕落吧！我不会让她孤身一人，被拯救人理的少女所击败。”
  舜生诉说着最后的诅咒的痛苦，为何还带着一丝满足……他近乎是带着哭泣在述说着。
  “是吗？那……我们呢？”
  罗曼问着自己心中最重要的疑问，不是人理，不是少女……而是，他与少年。
  “就像十二年前一样……御主与从者，对抗其他人——现在，是我与贞德，对抗人理与这个世界……一切都与十二年前一样，你……是我的敌人。”
  “是吗……那就这样吧……”
  罗曼轻声说着，关闭了通讯——
  “对不起了，罗曼，真的……很对不起……”
  也许，你已经听不到了吧。
  ✞
  “贞德，您为什么放走那个魔术师，您知道他身上有什么东西对吧？”
  扭曲的术士，吉尔-德-雷，也许这是另一个堕落者的名字吧，但与舜生一样，他将圣女当做信仰——
  “圣杯，对吗？他来到这个腐朽国家的土地上，我就知道了……”
  圣女与术士交谈着——
  “是吗……既然如此，为何您还放走他。”
  术士对着最为崇敬的圣女询问着意图。
  “也许是圣杯的共鸣吧，我知道他还会回来的——在此之前，好好利用他吧，就像他说的那样。”
  ✞
  “杂碎，你真的打算这么做吗？背叛迦勒底，背叛人理，只是为了那个已经不认识你的从者。”
  assassin在一旁问着思索着一切的舜生。
  “是的，就像很久以前贞德为我牺牲自己一样，更何况我很早就说过了，人理与我无关，我只是为了找到自己的誓言，现在，我找到了。”
  舜生回答着assassin，用着最为低沉的声音，也许……背叛一切都很容易，因为自己对一切都早已无所谓了，但唯独对罗曼说出那样的话，仍旧无法让自己释怀吧。
  “该说你什么好呢……对一个不认识自己的圣女，都有如此的意志，真是让人嫉妒——”
  assassin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嘲笑自己。
  “assassin，你愿意继续成为我的从者吗？”
  “放心，你决心与世界为敌了吗——既然如此，我会非常高兴站到你这边来，倒不如说——我期待这这一天的到来。”
  唯独这句话，也许没有嘲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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